但现在悄悄溜走怕也来不及了。
索性藏书阁的侍卫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不如先进去躲一躲吧。
大门似乎里面被门锁住,索性竟叫迟向晚找到一个没上锁的窗户,给翻了进去。
藏书阁虽然以放置冷门书目为主,但看起来却面积极大,各种书架书柜瞬间映入迟向晚眼帘。
来都来了,迟向晚干脆四处走走。
藏书阁听闻有两层,迟向晚所在的一层都是各种几近失传的古籍。
忽的,她听见了一层南侧发出细微的响动。
似乎地下像是有什么暗室,刚刚有人从下面翻回了地上。
她心中登时警铃大震,迅速轻手轻脚躲在附近的书架后面。
响动停止后,她才透过书间的缝隙留意观察目前的情况。
只见隐隐约约能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杂乱,应该是不止一个人的脚步交叠在一起。
之前,她福至心灵闪过的想法,此刻又在脑中重现。
定是在她来之前有人也来到藏书阁,打开门或窗,才会使殿内的潮湿气味扩散至殿外。
既是如此,那么究竟是什么人会偷偷潜入藏书阁,目的何在?
而且这枫树林的那场火来得也有些蹊跷,不知道和潜入藏书阁之事有没有关联。
迟向晚脑子高速运转着,呼吸声却是越发得缓慢轻微,生怕被留意到。
从缝隙间看东西,真的好似水中窥花,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迟向晚反复调整各种视角也只能看到,应该是有两个人,一个人身着褐衣,体格健壮,他好像在有意无意护着身着玄衣的人。
随着他们进一步向她走来,迟向晚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不料玄衣人冲褐衣人低声絮语几句后,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而且脚步明显加快了。
难道是外面的侍卫可能快要回来了?所以这两个人才想着赶紧溜走。
那这样自己也要快点出去才是。
迟向晚警觉起来,看到这两个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她视野中,连脚步声都再也听不到时,又等了一小会儿,确认这两个人应该彻底离开后,不再犹豫。
她轻手轻脚移到窗边轻掀帷幔,顺着之前那扇窗,小心翼翼滑到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殿下?”
常济不理解为什么圆琛明明马上就可以从暗门出去,却在最后一刹那去而复返,禁不住低声提醒道:“再不走侍卫怕是要回来了。”
他眼中闪过焦急。到时候再出去怕是会麻烦不少。
圆琛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刚才突然涌上一种微妙的感受。
许是多年在刀山火海、阴私诡谲中历练而形成的独特直觉,让他情不自禁返回来再看一眼。
先前为了及时抓住这个短暂的时机,也为着兹事体大,知道他潜入藏书阁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也没派人在外守着。
如今看来,倒是被人钻了空子,趁机溜了进来。
他远远看着无风自动的帷幔,也没有多言,移开藏书阁墙角几块松动的砖头,外面的天地就开始显露出来,而这两人也彻底地消失于藏书阁这一方天地中。
第4章 纸条灯花 “迟小姐?”圆琛的目光落在……
迟向晚身心疲惫地回到了慈宁宫的瑞安堂。
紫夏看到小姐回来,赶忙上前。
“小姐,您到底去哪里了,御花园怎么也找不到您,可把奴婢给急坏了。”
紫夏真是欲哭无泪,小姐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胆大心细。
迟向晚也有些羞赧,先是去寻耳饰,后来又有枫叶林起火和藏书阁之事牵引心神,别说回御花园继续等紫夏了,连继续寻找耳饰都没有这个精力,只得先行回宫。
“太后赏赐的耳饰有一只不知何时掉了。”迟向晚如实说道,只不过隐瞒了一些其他内容。
“小姐,可是这只?”紫夏献宝似的从袖中掏出一只耳饰,正是迟向晚之前丢的那只。
迟向晚赶紧给左耳带上,这样两边总算对称了。
“你在哪儿捡的?”迟向晚问道。
“就在太后宫门口。”紫夏道。
合着她一上午都是以戴一只耳饰的形象示人的。
迟向晚哭笑不得之余,总算心中大石得以放下。
但是想到下午发生的事情种种,她又有些疑虑,问紫夏:“你回来的时候可遇到什么人?”
这话虽是问人,其实是怕街上有人注意到她。
迟向晚自认为自己一路上十分小心,应该不曾被人留意到,但自己侍女那边惹人注意了也会联想到自己身上。
“奴婢当时急哭了,路上看到人便问有没有看到小姐。”
迟向晚脑子轰的一声。
完了!
虽然她下午行事十分小心,应该没有被那两人发觉。
但紫夏把声势搞得这么大,万一对方结合时间段,往她这边联想呢?
迟向晚怀疑枫叶林失火和藏书阁潜入两件事情有关。
显然对方之所以要潜入藏书阁,是有密事。
于是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听说今日下午枫叶林走水了?”
“正是。”紫夏将此事和迟向晚絮叨了一遍,不过迟向晚并不太关心,谁查了这件事枫叶林又是起了多久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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