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骤然袭来,长寂整个人僵住,花向晚死死拥抱住他,低吼出声:“是你让我走的!”
谢长寂愣在原地,他意识稍稍有些清醒。
邪气会无限放大能激发人心阴暗之处所有可能,甚至不惜隐匿和改变一些记忆。
“是你和我说抱歉,说不喜欢我,是你在成婚当天就离开,是你到最后一刻,还没给过我半点希望,我才走的。我没抛下你。”
邪气被符文驱逐镇压,他慢慢平静下来,呆呆被花向晚拥着。
“谢长寂,”花向晚沙哑开口,“我喜欢你,你怎么会忘了?”
“你……”无数画面在谢长寂脑海里回闪,他喃喃开口,“喜欢我……”
这些话让谢长寂呼吸急促起来,他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阵外昆虚子法印结成,阵法光芒冲天而起,谢长寂整个人颤抖嚎叫起来,仿佛经历着极大的痛苦。
花向晚用上灵力,在法阵中抱紧他不让他挣扎,等光芒消散,谢长寂整个人仿佛力竭一般,倒头歪在她的怀中。
花向晚整个人灵力几乎用尽,她喘着粗气缓了片刻,才抬头看向昆虚子,将口中鲜血咽了下去,艰难道:“昆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先把他关起来,”昆虚子一屁股坐在冰面,喘息着道,“现在只是暂时压制,要彻底祛除他体内邪气还需要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花向晚缓了缓,随后点点头,疲惫起身:“去地宫吧。”
说着,她召唤人来,扶着已经昏迷过的谢长寂,领着昆虚子一起到了地宫密室。
密室中是一层层封印,她打开封印,将谢长寂放在中间。
昆虚子立刻开始布阵,花向晚一番斗争,早已力竭,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昆虚子布阵,艰难道;“昆长老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长寂。”昆虚子在咬开自己的血,在铁链上写下符文,拴在谢长寂手上。
花向晚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出声:“他需要这样吗?”
“以防万一。”
昆虚子声音郑重:“长寂体质特殊,方才他本身已经灵力枯竭,我们才有可乘之机,如果是他全盛时期,你我联手也未必能制住他。”
“体质特殊?”花向晚一愣,不由得看向谢长寂,“他什么体质?”
“花少主是从哪里来?”
昆虚子没有立刻回她话,反问她的来处,花向晚倒也没有遮掩,实话道:“今日谢长寂陪我去杀了秦云衣,他受伤先回合欢宫,我去魔宫杀了魔主,随后察觉谢长寂出事,便赶了回来。”
听到这话,昆虚子动作一顿,他回过头,将花向晚上下一打量,皱眉道:“少主刚杀了碧血神君?据闻碧血神君十分强悍,当年一人屠尽西境近半渡劫修士登上宝座,少主你……”
昆虚子没有说出来,但花向晚明白他的意思,她身上没有太大的伤,全然不像一位刚刚与顶尖高手交战过的模样。
“他本就身中剧毒,又受了谢长寂致命一剑。”她耐心解释,“我过去,只是补最后一刀而已。”
听到这话,昆虚子明白过来,随后又有些疑惑:“那你怎么知道长寂有危险?”
“魔主提醒我的,”花向晚面色凝重,“昆长老来此,应该是知道,当初天剑宗丢失那一半魊灵在我身上。”
昆虚子没想到花向晚会直接说此事,愣了愣后,点头道:“是,长寂也是因此和宗门产生了一点冲突,我担心他的情况,所以特意过来。”
“而另一半魊灵,实际是在魔主身上。我本来是打算杀了他,吞噬另一半魊灵,可杀他之后,我却发现,魊灵没有留下。而魔主死之前告诉我,说当年死生之界结界大破就是他做的,他得到魊灵之后,便与我换血,开启了魊灵封印,随后去了异界,他本想打开死生之界,放异界邪魔过来,搅乱修真界,没想到,谢长寂居然就在异界和他厮杀了两百年。”
“当年他在异界?”
昆虚子十分诧异:“那……长寂怎么没有同我说过?”
“他在暗处,谢长寂也未必知。”花向晚思索着,继续总结给昆虚子,“异界被屠,他的计划破灭。但他死之前告诉,他没有输,从谢长寂为我离开死生之界起,我和谢长寂就注定输了,让我赶紧去看看谢长寂。所以他死后没有留下魊灵,我便立刻来找谢长寂。”
说着,花向晚抬头:“昆长老可明白,为何他说,谢长寂出死生之界,就注定我们输了?”
昆虚子没说话,花向晚微微皱眉:“长老,魔主不是个正常人,他的目标似乎在彻底消灭修真界之人身上,我虽偷盗魊灵,但并不打算真的祸乱一界,如今我们当交换信息联手才是。”
“我不是有意隐瞒,”昆虚子听花向晚说话,有些无奈,“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
“那就从谢长寂的体质说。”
花向晚盯着昆虚子:“他到底什么体质?”
昆虚子听着,低头蹲在地面,绘起法阵,语气有些沉重:“他是虚空之体。”
“何谓虚空之体?”
“虚空之体,可以说是人体,但也可以说是绝佳容器。这种体质修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到达人剑合一的境界,可同样的,他也是魊灵等邪物最佳的寄生体。”
听到这话,花向晚一愣,昆虚子慢慢解释着:“寻常人被魊灵寄生,尚需自己召唤应允,可长寂不一样,他的身体对于魊灵这些魔物而言,寄生是没有任何障碍的,无论他自己召唤与否、愿不愿意,他们都可以随时进入他的身体,与他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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