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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故意的 pǒ⑱вL.©ǒⅯ
    家里的其他房间没有收拾出来,所以唐依风和阮镯凡睡在一个房间里。
    第二天,阮镯凡睁眼的时候,一看表才八点。
    她做直播的这几年,头一次睡觉这么规律。
    洗漱过后,阮镯凡叫醒唐依风,然后自己出门去邻家拜访郭宾实了。
    到了门口,刚要抬手敲门,大门却突然打开,阮镯凡和里面准备出来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他还是昨天的那一身打扮,白天看他更加清晰了,半截袖露出来的那双胳膊白得晃眼。
    季正勋怔松一瞬,随即冲她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早。”
    昨天的尴尬历历在目,阮镯凡抿抿唇,不知道该不该打这个招呼的时候,里面又传来一句:“阿勋啊,要不吃了饭再走吧?咦?凡凡?”
    阮镯凡越过季正勋,对上院中间站着的妇女的眼神。阮镯凡将门开的大了点,侧过身子进去了,和蒋兰亲切地打招呼:“伯母!我来看您了。”
    还是没理他。
    一股子香气从他鼻尖飘过,季正勋低头无奈地轻笑一声,正准备走,又被蒋兰叫住:“阿勋,听话,吃个饭再走!”
    阮镯凡没回头,直接去屋里找郭宾实去了。
    蒋兰上前去把季正勋拉了回来,笑着责备道:“这孩子,留下来吃个饭都这么难啊?”
    阮镯凡进客厅的时候,见郭宾实正拿着一个长条木头研究着。她叫了一声:“伯伯。”
    郭宾实抬起头,见是阮镯凡,紧锁的眉头立马展开:“哟,凡凡来了啊!”
    阮镯凡看着崭新的房间,还有地上的碎屑,角落里堆着的大大小小的建筑材料,问道:“您在装修啊?”
    “是啊,越泽前段时间让我们把家里翻新一下,现在已经差不多了。”
    “越泽哥还在一中教学呢?”
    郭宾实把长条木头扔在了角落,取下手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才朝她走过来:“是啊,教初叁,每天忙的晕头转向的。”
    蒋兰已经拉着季正勋进来了,阮镯凡转过身又和他对上了视线,心里提了口气,默默地又转了过去。
    “这孩子,让他吃饭还不乐意,嫌我做的饭不好吃啊?”
    季正勋闻言,轻笑说:“没有,这不是待会儿还得去所里嘛,到摊上买个煎饼果子就行了。”
    “那能吃得饱吗?伯母今天做了包子,管够!”
    郭宾实也说:“这几天装修,越泽没空的时候你经常来帮忙,怎么着也得在我家吃顿饭。”
    季正勋点头:“哎,好。”
    客厅里都是碎屑,所以蒋兰就把折迭的木桌搬了到了院子里。郭宾实去卧室里换衣服,蒋兰准备去厨房看包子。
    阮镯凡见状,立马起身:“伯母我帮您!”
    却被蒋兰给按了回去:“你坐着吧,我去就行。”
    座位上瞬间就剩她和“李逵”……
    两个人都掏出手机,低着头谁也不吭声。
    不一会儿,蒋兰将刚出笼的包子端了上来:“来吃吧,尝尝我做的。”
    小的时候阮镯凡就记得蒋兰的厨艺特别好,每次洪慧云和阮奇水上班不在家的时候,她和阮凝就跑到郭伯伯家里蹭饭吃。
    阮镯凡放下手机,拿过蒋兰递过来的筷子,叉了一个肉包,蘸了蘸旁边的醋,咬了一口。鲜嫩多汁,外面的面皮比较厚实筋道,里面的肉团成团一点也不油腻。相比城里包子铺的软糯,她还是更喜欢吃郭伯母做的。
    蒋兰看了眼沉默的季正勋,给他递了双筷子:“阿勋,你好久都没吃我做的包子了吧?赶紧尝尝。”
    季正勋点点头,伸手夹起包子,也没蘸醋,直接放进了嘴里。嚼了几下,笑着对郭伯母说:“好吃。”
    两个字就让蒋兰笑开了花。
    阮镯凡悄悄瘪了瘪嘴。
    郭宾实走了出来,此时他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警服。阮镯凡瞄了眼穿着便装的季正勋,然后问郭宾实:“伯伯,你穿警服干嘛啊?”
    “噢,我待会儿去城里开会。你多吃点,你伯母做的包子够吃一天呢。”
    郭宾实是派出所的上任所长,后来被调到了县公安局,今年刚刚退休,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接完,时不时就会被叫去开会。
    “那好啊,待会儿我拿几个回去,依风还没吃饭呢。”
    蒋兰给阮镯凡夹了菜:“依风也回来了?她怎么不过来啊?”
    “她这会儿还在赖床呢,下午把她押过来见你。”
    郭宾实笑了笑,问她:“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回来了?看你这架势,是要长住?”
    阮镯凡抿了抿唇,目前她的状况叁言两语说不清楚,她老老实实回答:“我也不知道……工作上遇到点事情,停工一段时间,就想着回长桥散散心。没想到一回来……”
    幽怨的眼神飘向对面的男人,男人呛了一下。她小胜一回,撇撇嘴,包子吃得更香。
    郭宾实忍笑看向季正勋,语气责备:“让你赔礼道歉,去了没?”
    这回轮到阮镯凡呛到,还没等男人开口,她就抢先说:“去了去了!没事了没事了!”
    郭宾实这才放下心:“嗯,那就好。”
    阮镯凡心虚地瞄了眼男人,对面那人的唇角弯了弯,盯了她一会儿,而后夹起了不知道第几个包子。
    蒋兰问:“凡凡,好几年都没回来了,你现在具体做什么工作的?”
    阮镯凡微愣,思索着怎么跟二老解释她的职业。以前家里亲戚问起她的工作,她总是以跟网络相关搪塞过去。
    “嗯……”
    季正勋喝了口汤,也抬起眼睛看着她。
    想了半天,阮镯凡直接说:“我做游戏直播的,偶尔也会唱唱歌。”
    “……”夫妇俩对视一眼,双双蹙起眉头。蒋兰声音轻柔地说了句:“现在,打游戏也能赚钱了啊?”
    阮镯凡抿唇,点点头。
    郭宾实笑着摆摆手:“你们年轻人的这些东西啊,我是不懂,不过凡凡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找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扛。”
    “嗯嗯,我知道,谢谢郭伯伯!”
    吃完了早饭,蒋兰打包了几个包子,让她带回去给唐依风。
    拿上包子,刚出大门,就被身后人叫住。
    “昨天很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阮镯凡停住脚步的那一瞬间,白眼都快翻上了天。扭过头,神色如常的说:“我没当回事儿。”
    季正勋看着面前素面朝天的小女人,想起昨晚那双藏着惊慌的湿漉漉的双眼,勾了勾唇角,盯着她眼睛看了一会儿,此刻那双眸无辜又淡漠,那丝不耐被她隐藏得很好。
    “嗯,那就好。”
    阮镯凡刚要转身离开,又想起了什么,问他:“哦对了,那个小偷你抓到了吗?”
    季正勋走下阶梯,来到她跟前,那股压迫感又来了,她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这一举动被他看在眼里,却没什么反应,面色如常地说:“没有,现在镇子里外来人员挺多的。”
    “那……怎么确定就是外来人员?”
    季正勋的视线斜了斜,又落在她的眼睛上:“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你描述的小偷那些特征,镇子里没有。”
    阮镯凡了然。
    男人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后抬起头对她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回见。”
    阮镯凡礼貌性地提了提嘴角,算是告辞。
    ——
    回到自家院子,唐依风披头散发的走出来,手里拿着大梳子,见她回来了,打了个哈欠问:“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阮镯凡白她一眼:“我去郭伯伯家吃饭了,喏,给你带的包子,郭伯母亲手做的。”
    唐依风闻到包子香味,立马精神了起来,两眼冒金光地跟着她进了客厅。
    “真的?!快给我尝尝!”
    “哎呀你先刷牙洗脸!”
    阮镯凡在长桥镇待了两天,现在才犹犹豫豫地拿起手机上网,先进了直播间,看到水友们的留言和关心,暂时让她心情好了一些。点进微博,搜她的广场看到有人骂自己,又是一阵心肌梗塞。
    吕超和她算是老同学了,没想到这么坑。前几天她给吕超打过电话,但是都被拒接,最后直接关机,气得阮镯凡在家里来回跺脚。
    沉沉地叹了口气,关了手机不去看那些糟心的评论。
    难得这段时间不直播,她乐得清闲,叫上吃完饭的唐依风去镇子上逛一逛。听说东头新开了家超市,两人结伴顺着石桥一路往东走着。
    长桥镇本来就不大,超市从以前的拥挤巷尾的小卖部搬到了大一点的门面,现在为了跟上旅游业,又新开了这家面积较大的。
    到了镇东头,老远就看见车站旁边的大店面。乡镇的车站只是一处空地,叁四辆客车并排停在那,有人送开学的孩子去城里上学,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车上拎。
    绕过车站,来到超市门口,储物柜旁边是一长排小推车,唐依风随手捞过来一个。
    两人推着往里走,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
    快晌午了,超市的人还是挺多的。
    阮镯凡跟着人群去了蔬果区,认真挑了些食材。唐依风在一旁打趣:“这是要正经过日子了?”
    阮镯凡在上海几乎每天都是外卖度日,想做饭也因为太懒了不想动手。住在依山傍水的小镇,总想自己动手做个饭,有个仪式感。
    她笑了笑:“好不容易闲了,还不让我做做饭啊?”
    食材挑的都差不多了,两人又转战零食区。
    阮镯凡不爱吃甜食,但是拗不过唐依风嗜甜如命,只好陪着她去选蛋糕。相比起这些腻的要死的糕点,还不如辣条和凤爪更吸引她。
    站在唐依风身后正无聊着的阮镯凡,眼眸一转,就瞥见货架尽头那团身影。朝两边张望了几下,颤巍巍地伸出手,几乎一秒钟的时间,就抽出了一袋面包塞进了怀里。
    “你说我吃夹心的还是实心的?”
    唐依风抬头询问她,身后确实空气,人已经不见了。她奇怪的四处看了看,嘀咕道:“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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