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把两人的资料页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又指着纪明钧资料页上的相片问:“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我刚上军校那会,十几年了。”纪明钧问,“怎么了?”
林静笑:“难怪看着这么年轻。”
纪明钧磨牙:“愣头青有什么好看的。”伸手去拿户口本,自从听见林静喊他老纪,他现在对年龄格外敏感。
“就是很好看啊!”林静没把户口本给他,而是放到他脑袋旁,对比半响说,“不过你好像没什么变化,就是看着成熟了点。”
纪明钧心里痛快了:“我打小就这长相,没变过。”
“真的?”林静好奇问,“有照片吗?我还没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呢。”
“有两张,在我姑姑家,”纪明钧想了想说,“等过年回去,我找出来给你看。”又问林静小时候拍没拍过照片。
林静摇头:“有初中入学的证件照,但我也不知道我妈放哪去了。”
“那我明天问下妈。”纪明钧改口非常快。
林静嗯了声,又翻了翻粮本和副食本,都没什么特别的,她家里的也是这样。但这两个本子对她而言不仅是粮食供应,更意味着她的人生即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因此,林静还是非常珍惜地把它们锁进了衣柜。
……
因为第二天是休息日,前天晚上两人闹腾到很晚才睡。
林静醒的时候太阳把窗帘照得透亮,等她换好衣服拉开窗帘,阳光便倾泻而入,一直铺到床上。
后面院子也难得热闹,有人忙着洗衣服,有人盯着孩子在做作业,也有人同样起得晚的,正端着碗坐门口吃早饭。
看到林静,对方笑着问:“刚起床啊?”
林静不好意思地应了声,指指外面,示意自己去洗漱就离开了窗边。
客厅里很安静,大门也关着,显然,纪明钧出去了不在家里。林静心里想着,抬脚去浴室洗脸刷牙。
林静洗完脸出来,正碰上纪明钧拎着个铁皮桶从外面进来,疑惑问:“桶里装的什么?”
“后山河里钓上来的。”纪明钧提着桶走到林静面前说。
林静知道家属院后面有座山,但不知道那里有河,她也有点担心,问:“去河里钓鱼没事吗?”说着往桶里看了眼,起码有五条,个头看着也不小,单条少说两三斤。
“放心,没人管,只要别拿出去卖,没人会说。”纪明钧提着桶走进厨房,说,“待会不是要去你家吗,拿上两条,再有次卧的白酒,拿两瓶,你看看还要不要添其他东西,咱们带回去供销社买。”
林静摇头:“不用买了,就这些吧。”她妈节省惯了,买了糕点拿回去最后也是进了她嫂子的肚子,提两条鱼刚好,中午直接烧了,好歹能落着两口。
纪明钧没什么意见,说:“那我找绳子串两条鱼出来,对了,早饭在桌上,你待会记得吃。”
林静应了声,回屋擦了点雪花膏,再把早上随便扎起来的头发打散扎成马尾才出去。
外面纪明钧已经串好了鱼,正在浴室里打肥皂洗手,听见声转头往外看了眼,然后笑道:“第一次看你扎马尾。”
“不好看?”林静打开饭盒问、
“好看,看着精神。”纪明钧说着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擦干净手走出来,却没坐到林静身边,而是去主屋找衣服准备洗澡。
看到他拿着衣服出来,林静愣了下:“你现在洗澡?”
“嗯,早上出了一身汗。”纪明钧说,实际上是因为抓了一早上鱼,他怕自己身上有鱼腥味。
林静闻言没说什么,慢吞吞吃完早饭,洗干净饭盒后就进了次卧。
次卧比主屋小不少,里面放了张从主屋挪过来的木板床,唔,衣柜也是主屋挪过来的。木板床是一米五的,衣柜则是对开门,放次卧刚好,还能留点空间放缝纫机。
昨晚林静试了下缝纫机,跟制衣厂的不太一样,但她有基础,几下就适应了。林静打算等过段时间空闲下来去趟百货大楼,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布料,要有给他妈做件衣服,到过年给她。
不过林静进来不是看缝纫机的,她直接打开衣柜,从里面挑出两瓶酒。不过她对白酒不太了解,所以出去看到纪明钧就问:“带这两瓶酒可以吗?”
纪明钧点头,边扣扣子边问:“现在就走吗?”
林静看了眼手表说:“等你弄好吧。”
……
为了林静回门,林家人也是早早准备起来了。
林国文父子俩下班回来都没睡觉,洗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在院子里坐着,脸上喜气洋洋的,没人不知道他闺女今天回门。
陈芳也是早就起床了,她现在比以前可勤快多了,都不用张秀梅叫唤,自己洗菜切菜,要不是厨艺太差,她都恨不得上灶给做一桌满汉全席。
但张秀梅还是不大爱搭理她,干活的时候眼神都没往她身上睇一下,笑容更是没有。陈芳心里虽然憋气,但想着丈夫那些话,脸上还是笑眯眯的,让外人看见了,还以为她这儿媳妇多孝顺。
忙活到十点多,林静和纪明钧骑着车进来了。
林卫东麻溜把鞭炮点上,听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他走到停好车的纪明钧面前,拿出盒烟倒出一根递给纪明钧,正要寒暄两句就听纪明钧说:“烟就算了,我最近在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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