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亚兰急忙问:“你看清楚了?林静她妈真没事?”
赵弘毅察觉到方亚兰表情不对,眉头微微皱起:“你对林老师的母亲未免太过关心了。”
“我……”方亚兰刚想否认, 就看到了赵弘毅的表情, 整个人突然冷静下来,勉强扯起笑容说, “我家跟她家住前后栋,她妈妈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担心嘛。”
虽然赵弘毅以前没见过林静母亲, 但他跟方亚兰回她娘家的时候,偶尔能听到丈母娘对林静母亲的抱怨,知道她们关系不太好。长辈关系不好,儿女关系更是僵硬,这会方亚兰说她担心林静母亲,赵弘毅真不信。
赵弘毅看着方亚兰的眼睛反问:“林老师的母亲就站在她身边,那么大个人我能看不清?”
“没事就好。”方亚兰嘴巴这么说,一颗心却不断下沉。
赵弘毅问:“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方亚兰立刻打起精神:“怎么会?我很高兴啊,你看现在向北的烧也退下来了,林静妈妈的身体也没事,我高兴着呢!”
说着方亚兰深吸了一口气,想虽然张秀梅没出事,但好歹赵向北和原著里一样发烧住院了。
既然如此,就说明有些事是无法更改的。
至于张秀梅没出事……方亚兰觉得可能是因为林静的命运发生了改变,从而影响到了张秀梅的命运。
至于赵弘毅,除了妻子从林静变成了她,事业线上没有太大改变,所以哪怕她千防万防,赵向北还是感冒了。
反正她这辈子要指望的是赵弘毅,只要他的人生轨迹不变就好,至于林静,管她呢!就算张秀梅活了下来,她也迟早得守寡。
……
做完针灸后,张秀梅整个人神清气爽,走路都轻便不少。
回去的路上她还跟林静念叨:“这陶医生真不错,他给我推拿前,我的腿又酸又麻,走路特别重,推拿完就觉得好不少,等扎完针,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林静也很高兴,但还是忍不住翻起旧账:“以往让您来看,您总不肯,现在知道好处了吧。”
“我那是不知道,以后不会了。”其实谁愿意一直忍着痛呢,还不是家里经济不富裕,舍不得花钱吗。
想到这张秀梅低声问:“医药费花了多少钱?”
林静没回答,只说:“医药费您不用担心,我手头有钱。”
张秀梅脚步顿住,表情严肃地说:“到底花了多少,你跟我说了我心里好有个数。”
林静知道张秀梅的性格,她既然问了,不弄清楚肯定不会罢休,便说了个数。
张秀梅一听心情便沉重起来,其实医药费并不高,只是对目前的她来说不算便宜,她想了想说:“待会回去我把钱给你吧。”她来照顾闺女,生活开销由闺女女婿负担也就算了,看病的钱也让他们来出就不太合适了。
林静立刻说:“不用,我现在也不是在制衣厂那会了,年前还涨了工资,负担您的医药费完全没问题。”
“可……”
张秀梅还要再说,但刚开口就被林静打算:“您是我亲妈,我带您看病还要找您要医药费,那我成什么人了?这事就这么着了,您别想着塞钱我啊,给我我也不要。”
张秀梅无奈,只好说:“那行吧。”
……
纪明钧晚上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岳母看病的情况,得知针灸过后张秀梅觉得右腿轻松不少,说道:“有效果就好,医生有没有说下次什么时候再去?”
“前期是一星期去一次,后期时间慢慢延长,医生还开了泡脚的中药,让妈两到三天泡一次,”林静转头跟张秀梅说,“晚上就得泡,妈您待会别忘了。”
张秀梅反问:“你在旁边念叨个不停,我怎么可能忘?”
林静笑:“得,是我瞎操心了。”
虽然这么说,但吃过饭后林静又说了一遍,还主动给她妈打了盆水,把中药倒进去。只是中药味道太呛人,泡开后味道一上来林静就有点犯恶心,捂着胸口去了外面。
纪明钧见状连忙跟上去:“没事吧?”
林静干呕了几下,捂着嘴巴含糊说:“还好,就是味道有点冲。”
张秀梅闻言念叨了林静两句,然后端着水盆去了次卧并关上了房门。但客厅里药味没那么容易散,林静就站在外面和纪明钧说话。
说的也不是别的,就是昨晚上张秀梅说的那些话,林静说:“我后来想了想,如果我妈还住在家里,摔倒脑袋正好会磕到我床尾横杆的尖角。”
纪明钧没少去过林家,结婚前也在林静床上躺过,自然记得林静的床是什么样,神色也变得沉重起来。但很快,纪明钧提出异议:“但看角度,是有可能发生你说的情况,但如果妈还住在家属院,昨天晚上她做菜盐没放多,她没那么口渴,未必会起床倒水。”
如果张秀梅没有起床倒水,自然不会摔倒,林静的猜想也不会发生。
林静想想觉得纪明钧说的也有道理,问:“是我先入为主了?”
“主要是预知未来,太不可思议。”纪明钧沉吟说。
虽然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但实际上他心里并不相信方亚兰真能预知未来,之所以那么说,主要是为了宽林静的心。
在他看来,如果方亚兰真的知晓未来,得多蠢才能把日子过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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