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找人解开他身上的毒,甚至他们都探不到他中毒了,给他诊脉就看出他肝火旺盛、气虚不眠。
这不纯属废话?
哪个人知道自己中毒随时会死,不会又急又怒、寝食难安?
“原来魏指挥使是为此事而来,这事不是大事,着人来一趟就是,不必为此亲自跑一趟。”
“王爷真没诓我?”魏清辉身子瞬间坐直,眼神狐疑地望向秦舟,像是在问秦舟是否真能做主?现在外面谁不传镇南王被小女子把持,就连王妃不是的女人把镇南王拿捏的死死的,那些人还只是街头巷尾老百姓,都知道镇南王惧内的名声,何况魏清辉知道他惧的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秦大将军,更是觉得这名头被秦舟坐得严严实实。
“我何必拿这事诓魏指挥使,你帮了我和秦家大忙,多要几颗解药而已,这还是拿得出来的。”魏清辉未必不是想借着他帮忙除掉秦青松这事过来谈条件,但是咱们得先说好,只是多给他拿几颗解药,要想解毒那咱们还得再谈。
好好好,彻底解毒的事再谈,这个没有问题。
魏清辉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他甚至都做好在王府留宿,他们好好拉扯商谈一番的准备,结果一次性拿了十二粒解药,而且还是秦舟拿出来交给他的,秦温良始终都没有出面,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可让他没料到的是,秦舟还没说这解药管多少日,每半月一给三颗解药,现在给十二颗解药管两个月,那实际上算不上多给了魏清辉。
反倒是魏清辉心想,自己手里多了不少解药很大方的给人拿去研究,结果便是挥霍掉手里将近一半的解药,大夫还是没研究出所以然来。
他一脸肉疼看着自己剩余解药,再去找秦舟拿下面半个月解药的时候,人家说近两个月的解药提前给了,气得魏清辉在秦舟的书房直跳脚,算来算去他倒赔进去一个月解药。
不过秦舟不可能见魏清辉去死,不大不小给的他提个醒,总归大家好说好商量,他们只想在西北求安稳,就是因为信不过魏清辉才防备着他,要是他知道收敛些哪里要遭这些罪?
秦温良也不用魏清辉帮她做事,这毒真就牵住他别给他们闹事,至于魏清辉去闹别人,那就不是秦舟与秦温良能管的。
总归日子就是这么过着,经过此事之后魏清辉还真沉寂下去。
随随这孩子再是听话不过,如果秦温良与秦舟都没有空,他就待在大黄身边,让大黄陪着他玩,他知道秦温良与秦舟在谈要事从来都不会闹他们,秦温良对随随是感到愧疚的,她心疼他小小年纪就得学着懂事。
秦温良每日再忙,都会抽时间陪随随玩上半个时辰。
但是秦温良还有点没适应,就是自从随随学会走路后,就不肯再让人抱了,你觉得他走得慢说要抱着他走,他听见立马飞快地跑开,就算你成功抓回他抱住,他也闹着要下来自己走。
等把他放在地上后,说好的快些走他又给忘了,继续慢悠悠地在你后面跟着,往前走两步退三步,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一根树枝一颗草都不放过,像是在巡视自己领地似的。
“随随!”秦温良立马慌了神,她会简单的急救方法,可现在她脑子空白一片,看着他躺在地上眼睛泛白不停发抖,她心疼得手脚冰凉,更是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旁边侍寰着急忙慌大喊:“快,快去请大夫……小公子要不好了。”得赶紧把大夫请过来。
“小点声!”着急忙慌的把老夫人惊到怎么办?“不要惊动平义院,也尽量别惊动府里其他人。”
眼下这种时候,秦温良就怕这边小的出事没弄好,那边老的跟着也出事。可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正慌着呢,把随随抱在怀里急得眼泪直掉。
她一把抱起随随叫他靠在自己肩头,手不断拍他背脊替他顺气,眼见着他进气越来越少,实在不行就抱着他颠簸,让他将喉咙口这股气吐出来。
直到她按压他胸口,他嗯哼了声,眼睛终于放了下来,有了微弱的呼吸,秦温良屏气凝神的紧盯随随,确认他呼吸正常,她才猛地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头。
秦舟听到随随出事立马往后院跑,甚至脚上穿的软鞋掉了都顾不上,这一路他踉跄了好几下,撞了好几个躲避不及的奴仆。
刚到秦温良与随随住的清和院,秦舟就见她身子已经发软站不稳,抱着随随缓缓就地坐下。
他慌忙走上前想接住随随与秦温良,结果秦温良任由他抱着自己,却死活不肯撒手松开随随,她把随随紧紧护在怀里。
直到看清楚来人是秦舟,秦温良才用带着哭腔的嗓音呢喃出声:“没事了,随随他没事了。”眼白不再往上翻着,也能顺利呼吸。
秦舟抬手摸了摸随随额头,他额头渗出点点冷汗,一直让秦温良抱着随随那肯定是不行,“你先让我把随随抱到床上,等会还是让大夫再看看。”
奴仆请来位年近六旬的老大夫,这是离王府最近的春济堂坐堂大夫,他在春济堂坐堂四十年,因着药堂是他老妇开的,时常倒贴他开药拿药,加之他的医术又是真好,所以在这一片颇有慈善盛名,如果不是镇南王府的人求诊,人家是不会登门看诊的。
秦舟亲自把人请入内,“还请您仔细看看这孩子怎么回事?”
“小公子突然发了内烧,那口气没能顺出来堵在喉口,幸而夫人抱着小公子颠簸把气捋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