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她面色有些发白,眼眶也带着红肿,气色并不好。红杉本说要给她拿粉盖盖,她没答应。本就是因为没睡好成这样的,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前院里,弘晙刚从宫里回来。
“王爷,福晋来了。”奴才来报。
“不见。”弘晙冷冷道。
书房外,莺儿这清冷的声音,心里就是一颤。三天了,她主动来,他都不肯见。这一次,是真的很生气吧。
“臣妾是送汤来的。王爷不愿见臣妾,臣妾这就走。但还请王爷把汤留下。”莺儿在屋外道。
“本王不缺煲汤的。”弘晙再次开口。
莺儿神色一僵,没想到弘晙如此不给面子。
书房外守着的奴才一脸尴尬的低着头,当自己听不见。
良久,莺儿站着都没动。屋内也不再有声音传来。还是红杉看不过,扯了扯莺儿的衣袖,道:“福晋,咱们回吧。天冷风大,可别受了凉。”
“好,走吧。”莺儿失望的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带着几分不舍的走了。
书房里,弘晙拿着一本书在看,却是很久都没有翻过一页了。
刚刚听红杉说风大时,他差点就没忍住开口让她进来。可最终还是狠下心没说。
“王爷,福晋还是把汤留下了。”屋外的奴才道。
“拿进来吧。”弘晙叹息一声道。
莺儿并不知道自己留下的汤,最终还是被弘晙喝了。
回了正院的她,人一下就往瘫了。还是红杉扶的及时才没有倒在地上。
“福晋快喝杯热茶。”红玉见她脸色惨白,手也凉的厉害,连忙倒了杯热茶。
莺儿抖着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面色还是不好。
“去熬点姜汤,福晋怕是冻着了。”红杉吩咐道。
“嗯,我这就去。”红玉点头,忙跑了出去。
这会正是寒冬腊月的,虽没下雪,可天冷的厉害。福晋刚刚在书房外站了许久,应该是寒意侵体了。
“福晋,奴婢扶您去床上躺一会吧。”红杉担忧道。
莺儿无力的点点头。她这会是身冷,心也冷。
喝了一碗浓浓的姜汤,莺儿便睡下了。
红杉给她盖好被子,坐在一旁守着,红玉却进来把她拉了出去。
“王爷没见?”红玉问道。
“嗯,还说汤也不要。后来是福晋自己留下的。”红杉道。
“哎,这可怎么好。我还是第一次见王爷这么生气呢!”红玉道。
“再缓两天吧。”红杉道:“王爷虽说生福晋的气,但也没去旁人那。等缓过这两天,再让福晋去一次。王爷应该能下台阶吧。”
“但愿吧。”红玉也是一脸担忧。
到了晚膳的时辰,莺儿还未醒,红杉却发现她脸色不对。伸手一摸,竟然发烧了。
“快去请大夫!”红杉慌忙道。
福晋身子骨一向好,几年都没病了。
“王爷。”莺儿迷迷糊糊的,嘴里喃呢着。
“奴婢这就让人去叫王爷。”红杉哽咽道。
弘晙这会刚用完晚膳,听说莺儿那边派了人来,心里还想着她是不是后悔了,特意又让让人来说,便见了。
“回王爷,福晋病了。”
“什么?叫大夫没?”弘晙说起就已经起身往外走了。
“已经去叫大夫了。”那奴才忙道。
弘晙心里有些后悔。刚刚在书房门外还是好的,难道是真冻病了?
匆匆忙忙赶到莺儿的屋子,就见大夫正在把脉。
“福晋这是郁结于心,又受了凉,病才被激了出来。”大夫道。
“何时能退烧?”弘晙几个大步走过来,见到莺儿双颊潮红,眯着眼难受的样子,顿时就心疼了。
“病势来得急,怕是一时半会退不下去。先喝药看情况。”大夫回道。
“那还不快去开方子?”弘晙急道。
大夫也不敢耽搁,连忙去写药方。
弘晙才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莺儿的额头,那温度烫手的很。
“王爷。”莺儿睁开眼,虚弱的看向弘晙,“您肯见臣妾了。”说着,眼角就落下泪来。
看她这副样子,弘晙心里越发受不了,说话的声音也不禁放柔道:“不过三日,你看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
“我,”莺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弘晙给她擦着泪,道:“好了,不说了,先养好身子。”
莺儿见他这样的温柔,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三天的煎熬是她自大婚后从未有过的。每日都盼着弘晙来,想去找他,又怕他不见。从日出到日落,一颗心从期待到失望。所有的情绪都被这个男人掌控。
她一直知道弘晙对她来说很重要。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这重要已经是融入了骨子里。没有他,她简直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
也是到此刻,她才开始后怕。她怎么就能笃定弘晙如果接受了别的女人,与别的女人生孩子,就不会喜欢上别人呢?
她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认定把弘晙分给别人后,他还能独属于她?
是因为他对她的好,已经被她当做了一种理所当然!
“王爷,臣妾错了,臣妾以后再不提此事了。”莺儿望着弘晙,神色郑重的道。
“想明白了?”弘晙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