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姝脸一红,有些难为情地接过香袋,什么怕她想念他?怕是担心她被别的男人勾走,才要用礼物来稳固他的存在感吧?但一想到他令人给自己准备了两三个月的礼物,温庭姝便有些吃惊,亏他想得出这个办法,又不禁感慨,这男人实在太会讨女人欢心。
李擎帮江宴送完东西便走了,秋月好心送他出门。
“你家世子哄女人的手段还挺多。”秋月笑着说道。
李擎停下脚步,犹豫地看了她一眼。
秋月也跟着站住脚,疑惑地问:“你看我做什么?”
李擎从怀里拿出一小巧玲珑的簪子,递给她,“秋月姑娘这个送给你。”
秋月见状不禁感到诧异,随后脸不由得红了红,难道这呆头鹅是在对自己表白心意?正想着,却听他道:
“秋月姑娘,能否再透露多点关于方公子的事?”
“……”秋月语滞,她就知晓,这呆头鹅怎么可能懂得追求女人。
“看看你家世子,再看看你,就一根簪子就想要收买人么?没门!”
秋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又气不过,回到他身上,夺过那只簪子,抬着下巴与他说道:“看我心情吧。”言罢又调头离去。
李擎木然地看着她气汹汹的背影,有些不理解。
温庭姝连着两日都因为江宴的离去而感到心情沮丧,好在有他让李擎送来的礼物让她感到些许欣慰和期待。
孙氏如今不让她插手家务,自己每日都闲着,不是想着江宴,就是惦记着母亲送去京城的信,温庭姝觉得如此下去不行。
这一日,温庭姝去了画室,原本想作画,到了那里脑子却空空的,什么也不想做,便坐在圈椅上发呆,想着自己与宋子卿真正和离之后该做怎样的生活,自己嫁给宋子卿之前,几乎都待在深闺之中,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着那礼法女诫,难道和离之后,自己还要继续过这般枯燥乏味的生活?
温庭姝不想太快嫁人,但已经嫁过一次的人,一直待在娘家也会令人非议,但自己选择和离,已经要承受不少流言蜚语,还怕这些做什么?温庭姝不由苦笑,这是她下意识的担心,作为大家小姐,她曾经最重视的便是这名誉贞洁,认为名誉贞洁等同于生命,一时之间很难彻底改变过来。
温庭姝忽然想到了柯无忧,而后心思一动,自己为何不和她一样,也开个铺子做些生意。
温庭姝也不缺钱,她只是想和离之后给自己找些事做。虽然不能够和柯无忧一般总是抛头露面,但在背后当个老板也甚是得趣。
温庭姝这念头一起,便再无法消灭,温庭姝离开了画室,便让秋月找来自己的嫁妆登记册,看这嫁妆里头有没有铺子,这些嫁妆都是她自己留着的,并未交给宋家执管。
可惜的是里面并没有铺子。
温世杰乃是清流世家,对开铺子做生意这种事很是反感,也不允许方夫人开,方夫人好佛,以静为主,也不去弄这些东西,因此陪嫁的财产里有良田华屋,但就是没有做生意的铺子。
温庭姝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自己可以选择开什么铺子。
“小姐,你想开什么铺子?”
秋月对温庭姝的计划很感兴趣,在一旁也跟着想,春花则默然不语,她不大赞同此事,觉得小姐身为大家闺秀,开门做生意不好,虽然只是在背后当个老板,但看小姐一团高兴,她也不敢拂她的意。
“还没想好。”温庭姝指着登记册上面的一处住宅道:“秋月,这木香坊的房屋离温府可近?”
秋月想了想,道:“这木香坊好像离温府只隔了两条街,并不远。”
温庭姝脸上不由浮起一丝微笑,若离温府近的话,她打算与宋子卿真正和离之后,便搬到那里去住,毕竟嫁过人,留在娘家并不好,那里离温府近,她也可以时常去看望母亲。
温庭姝托着脸颊,思索了一会儿,笑道:“春花秋月,我想开个卖古董书画的铺子,你们觉得如何?”
秋月想了想,兴奋道:“这个很好,到时小姐还可以拿自己的画作放在铺子里,给人欣赏,小姐您先前画的画儿一直藏在家中,都没人知晓您的画功,正所谓酒香还怕巷子深,您若把您画的摆出去,到时没准名气比那柳一白还大呢。”
温庭姝好笑道:“你莫要替我吹嘘了,真叫我脸红。”说着又看向一旁一直默默无语的春花,问道:“春花,你觉得怎样?”
春花闷声道:“小姐您高兴就成。”
温庭姝微微蹙眉。
秋月见状,努了努嘴,又笑嘻嘻道:“小姐,你别理春花,你要听她的意见,她保准建议您哪也别去,啥也不干,就待在屋里死读书,读死书呢。”
这一番话却把温庭姝逗笑了起来。
春花脸一红,而后瞪了秋月一眼,恨恨道:
“我何时这般想了?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秋月撇了撇嘴,哼声道:“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是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呢,一看就知晓了。”
春花还要反驳,却被温庭姝笑着阻止,“你们两个别争了,还是说正经事吧。”
温庭姝一出口,两人便住了嘴,只互相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别开脸不再理会对方。
温庭姝继续说道:“这铺子我想开在木香坊那处住在的附近,只是没有现成的房屋,需要购置,这些事我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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