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往三月身上使劲一推,三月没站稳,撞到后面门框上,砰的一声把睡梦中的叶桑榆再次惊醒。
“好烦啊,有点素质行不行?”
叶桑榆坐了起来,起床气可不小,垂着头闭着眼睛抱怨着,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身在何处。
听到房间里面有人说话,三月连忙进了卧房,跑到屏风后面。
她还没开口,冬儿就跟着挤了进来。
“呦,二小姐这不是醒了吗?哪病了?莫不是偷奸耍滑借口开脱吧!”
三月看到叶桑榆好好的半坐在床上,一半身子还掩在锦被中。
方才被推着撞到门框上都没哭,如今看到眼前这一幕倒是揉起了眼角,激动的跪在床前的脚踏上。
“小姐你终于醒了,三月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呢!”
叶桑榆感觉到有人拉着她的衣袖,敷衍着往旁边一瞥,从抬起的一点点眼缝里,看到了一个扎着两个小桃苞哭得眼睛红肿的小姑娘。
她一直独居,闺蜜也不会一大早跑到她家里穿着这种奇奇怪怪的衣服拉着她哭啊。
这不对劲,急忙向四周一望。
屋子古色古香,雕梁画栋,轻纱低垂。
再低头一看,浅粉色的丝绸锦被,绣着盛开的芙蓉,而自己身上穿着交领的古代亵衣。
她掀开全部被子,睡衣也不是我的,看了旁边两人一眼,一个都不认识。
叶桑榆心里慌了,不会吧,不会穿了吧,是我没睡醒吗?
她拧了拧自己的胳膊,疼得一激灵,瞬间清醒,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完了,赶上潮流了。
还真有穿越吗?怎么可能呢!
三月看着小姐醒来之后奇奇怪怪的举动,轻啜道:“小姐,你怎么了?”
听到有人说话,叶桑榆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忙抓住她问,
“这是哪?”
三月吓到了,昨天小姐被人发现从水里抬上来的时候,都断气了,后来大夫让直接料理后事。
三月不相信,拼命摇晃她的身体。
小姐孤苦无依,一人身在这叶府之中,夫人说让她陪在小姐身边照顾她的,怎么能有事呢?
她急促的唤着叶桑榆,哭声漫天。
后来不知为什么?发现她的手指竟然又动了,大夫检查后,又逐渐有了气息。
三月惊喜的让大夫赶紧救救自家小姐。
谁知,大房那边突然来人说大小姐也落水了,是二小姐推下去的,府里眼下只有这一个大夫,必然要紧着大小姐。
三月眼见着大夫被急匆匆的带走了,却无能无力。
后来小姐突然发热了,烧得不省人事,她再三去大房那边请大夫也没能请来。
本想着让另一个丫鬟四月拿着银子出府去外边请一个郎中,也好过看着小姐这么烧下去啊!
虽然门房守得极严,老太太也不允许小姐擅自出府,但是花点银子叫门房下人请个郎中总还是可以的。
可是小姐手头没有现银,三月没法只能拿着老夫人赐给小姐的赤金的首饰出门。
可不知怎的,门房说今日大夫人下令,府里今日遭了贼,谁也不能放出府。
三月求救无门,平日里疼着二小姐的老夫人也闭门不见了。
她急得闷头苍蝇似的,另一个丫鬟四月也吓得哭了。
这偌大的桑梓院里,外面看着风光,谁知却只有主仆三人。
她最大,也才十二岁,平时看着把叶桑榆照顾得体体贴贴的,内里也终究是个不经事的孩子罢了。
没法子,三月只能让四月打了井水,她一遍遍的给叶桑榆敷着。
嘴里念叨着,求将军和夫人保佑小姐平平安安的,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一夜过去,总算是退了热。
没想到早上醒来,竟然连人都不认得了。
面对叶桑榆的追问,三月只能低声回答。
“小姐,奴婢是三月,这是越国京都叶国公府啊!难道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吗?”
越国?历史中哪有越国?难不成是架空?
叶桑榆双手敲着又涨又晕的脑袋,熬夜后遗症太难受了。
她内心有点慌乱,深感不妙。
一旁的冬儿没了耐心。
“二小姐,老夫人喊您过去问话呢!别赖在这了。”
她觉得主仆搁这唱戏呢,还一唱一和起来了,得赶紧把二小姐押过去,免得老夫人怒火撒在她头上。
“你谁啊,说话阴阳怪气的。”
“二小姐,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赶紧去向老夫人请罪吧,晚了又得挨罚了,别纵着老夫人宠你,便在这府里无法无天了。”
冬儿拉高了嗓音,觉得叶桑榆不识好歹,平日里嚣张跋扈也就罢了,今日死到临头了还敢叫嚣。
叶桑榆凭直觉就不喜欢这个人。
何况自己面对陌生环境焦躁又不安,还老有人在你耳边阴阳怪气的刺激你,所以就特别烦。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吵死了。”她不过脑的拿着身后的枕头就向她扔去,试图制止她说话。
冬儿被砸得一踉跄,将枕头狠狠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
“行,你等着!”
然后气冲冲的出门去了。
好一阵安静,落针可闻。
三月伸出两根手指又拉了拉叶桑榆的衣角,有点怯怯的,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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