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得极诚恳,并不像假的。
叶行亭与她相视良久,然后轻微的笑了笑,又很快遮掩了起来,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也没说这考验是通过了还是没通过。
“二妹妹昨夜也落水了呢,身子可好些了?”
对面女主柔柔的声音关切到。
叶桑榆一直记得女主心地善良,蕙质兰心,自己看书的时候也觉得她和男主十分般配。
不由得,心底对这个女主姐姐也生了好感。
“多谢姐姐关心,已经大好了,倒是姐姐昨日也落水了,是怎么回事?
为何祖母一早差人到桑梓院说是我推的姐姐,叫我过来领罚。
刚刚姐姐也听到了。昨晚我脑子烧得有点糊涂了,想问问大姐姐,是我推的你吗?”
叶桑榆觉得,女主不说为她开脱,但也会实话实说吧,原主虽然后来变坏了,不过现在才十岁,应该干不出来背后推人下水的事情吧!
“桑柔,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你们两个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太太直接问了起来。
“这……”叶桑柔低头沉思了一下。
“昨天晚饭过后,我独自一人去湖边散步,后来遇到桑榆,确实和她有些争吵,但也不过是一些普通口角。
后来我们各自分开,她回了桑梓院的方向,我便在湖边多呆了会儿。
直到戌时末,觉得天太晚了正要回去,突然孙女觉得有一人在背后将我推入水中……”
叶桑榆听完她的话,难不成真是原主推的?
谁知叶桑柔又道。
“不过孙女觉得可能不是桑榆推的,她离去过了至少两刻钟,应该不至于去而复返对孙女下手。
而且,我感觉推我那人力气很大……应该是个男子吧!”
叶桑柔话刚说完,叶行亭刚刚悠闲掀盖品茶的手一抖,故作镇定道。
“是个男子?府中,应该没有这般歹人吧!”
“多谢姐姐,替桑榆洗刷冤屈。”
叶桑榆立马接了话,喜不自胜,不是我就够了。
不禁感叹道,不愧是女主。
这话倒叫叶桑柔不习惯了,这个妹妹平日里嚣张惯了,学堂也不去,相处得极少。
整日在府里打闹,到底没多少感情,还多次因为母亲过于严厉责罚过她,竟然把怒火牵连到自己身上。
或者因为祖母赏了自己什么东西也要生气一通,大家都有的有什么好争的呢,说到底祖母还疼她些呢!
不过自己过两年就及笄了,也不想和府中的姐妹一般见识。
况且,都是自小没了父亲的,二婶自小也没管她,自己好歹还有母亲在身边,她又比自己年幼,更是没把她放在心上了。
“祖母,孙女这下清白了吧!”
叶桑榆及时证明了自己,然后又转了转脑袋。
“虽然桑榆有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但刚刚和姐姐说话的过程中,好像记起来大姐姐最爱吃海棠酥了,院里也种了海棠花。
大姐姐不仅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女工刺绣更是晓喻京都,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家闺秀。
我回答出这些,算我考验通过了吗?六叔。”
叶桑榆扭头问叶行亭。
别的不知道,但是对女主那可是了如指掌,随便挑几样出来,都能证明自己是叶家人了吧。
毕竟,叶桑柔闺阁里的事情,外人哪里知道这般清楚。
“啊!”
叶行亭看向她,笑道,“算,就算桑榆过关了吧!”
本来叶行亭也不是真的要考验她,确定一些事情之后,也就不再问了。
叶桑柔不知道这个平时嚣张跋扈的妹妹竟然这么了解她吗?
“桑柔,怎么会有陌生男子会无缘无故推你落水呢?”老太太疑惑道,“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女主摇了摇头。
“那桑榆你是怎么落水的?”叶桑柔询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府中又没有人看见,我又一点都不记得了,就算了,当做是我失足吧!”
反正又没有人在意自己,知道凶手又怎么样呢,目前又不能报仇。
倒是在叶桑榆说出没人看到之后,一直在外面没有存在感的叶凉臣,抬头看了她一眼,蠕动了一下嘴唇,又恢复了那副风雨不动的样子。
“也罢,既然你也不计较,那便算了。
定是那些嘴碎的见了你和桑柔争执,才怀疑到你头上,也怪祖母没问清楚,误会了你,好孩子,你不会怪罪祖母吧!”
老太太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对她说道。
“自然不会。”
叶桑榆呵呵了两声,笑着应付道。
“但府中小姐接二连三离奇落水,恐怕是有歹徒藏匿府中。
行亭,等你四哥下朝了,你让他加强府里的戒备吧。
最好把敢谋害主子的歹徒找到,免得府中上下惶惶不可终日。”
叶老太太一手撑在扶手上,揉着眉头吩咐道,闹了一上午,略显疲惫。
“兰湘,昨日你说的贼人到底偷了什么东西?抓到没有?”
李兰湘,叶府的大夫人。
在众人眼中,最是如兰如芷,规矩得体。
十几年来一直是老夫人的左膀右臂,她心中最称职的好儿媳,氏族勋贵口中节孝贞烈的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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