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理了理身上的衣裙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到院子里,往几块荒废的空地上指了指。
“喏,花木倒不必了,在这里种几颗果树,桃树梨树,苹果树,等它们成熟了,我们就可以自己摘着吃了。”
这,不会像果园吗?
哪家小姐的院子会种这些的,不都是养一些风雅的花木颐养性情吗?
小姐应该多跟大小姐学一学才是。
不过好在才十岁,慢慢教吧,三月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行,奴婢等会儿就去。”
这时在桑梓院门前的小径上传来几个下人的说话声。
“晦气,一大早的就要做这种事,都说是煞星真的没错了。
就一个奴才也能被他克死,幸好老夫人没差我们这些府里的人伺候他,不然就倒霉了。”
“少说两句吧,人家好歹是个少爷。”
另一个人劝说道。
“少爷个屁,就他,有少爷的身,没少爷的命。
别废话了,你力气使大一点,往中间扛,光我一个人出力,他妈想累死我。”
叶桑榆听到两人的话走到院子外面,喊道,
“站住,手里扛的什么?”
那两人见着是叶桑榆立马跪了下来,这可是不能惹的小祖宗。
“哎呦,二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问你话呢,”叶桑榆走到凉席旁边,问道,“里面是什么?”
“二小姐,是西北角的一个奴才没了,管家要我们把人给处理了。”
西北角?那不是叶凉臣的住处吗?
西边这块,除了自己的桑梓院,就没什么人了,更别说西北角了。
“是恨水院的吗?”
“是的”
“我们两个原本在前院做事,突然大少爷过来喊住我们说自己有个奴才被蜘蛛咬死了,让我们带出府处理一下。
然后我们回禀了总管,总管便叫我们将人抬出府去。”
叶桑榆将脚边放在地上的草席打开一点,脸色青紫,确实是中毒的迹象。
难道说昨天晚上他哭是因为这个,小说里以前不是一直说他孤苦伶仃一个人吗?
更让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他还会为了一个下人伤心?
要是昨天去找他的时候知道情况的话,说不定能挽救一下呢?
唉……
叶桑榆想了想,从手腕上取下一个碧绿色的镯子。
“这个你们拿着,将他好生安葬了。”
那两人惊讶的抬头,看了那手镯对视一眼,虽然疑惑叶桑榆跟以往大相径庭的行为,但也没有多问,立马收下那镯子。
“小的明白。”
“对了,葬在哪回来告诉我的丫鬟,休要糊弄我,下回等我能出府了,我会亲自去看。
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光拿了好处不做事,有你们好看的。”
那两人头一低,保证道,“小的不敢。”
“下去吧!”
“是”
收了好处之后,两人抬着凉席迅速的离开了。
“小姐”
三月虽然见着小姐行事奇怪,但是也没有多问,小姐能自己有主意比什么都好。
“三月,等他们回来了,你把地址记好。”
“奴婢明白。”
……
下午的时候,就来了几个花匠带着锄头铁锹和树苗过来了。
几个人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空地拾掇了出来。
窗外杂草已除,整个看去亮堂规整了很多。
“对了,小姐,我看花匠那里有多余的桂树,我们栽几棵好不好?”
三月指了指放在门边还带着泥土小桂树。
“要是果树还没长大,院子没有花的话多单调啊,而且现在种,九十月份桂树就要开花了。
到时候奴婢给您做桂花糕吃,好不好?”
叶桑榆看三月小嘴叭叭的,估计是小丫头她自己喜欢。
也罢,桂花清香怡人,自己其实也很喜欢。
她戳了戳三月的小脑袋。
“行啊,种几棵在我的窗外,将带来的果树苗栽完,剩下地方的你看着办吧,说好了,我的桂花糕哦!”
“是”
三月笑眯眯的说着,然后飞奔着跑出去了。
叶桑榆感叹道,还是个孩子啊。
她悠闲的坐在小榻上,背后垫了一个厚厚的枕头。
右手虽然受了伤,他一边看着窗外栽种的人影晃动,一边用左手捏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
尝着尝着,突然又想到了男配。
脑海中出现他那副带着红血丝又蕴含仇恨的双眼,跟受伤无助的小狼崽似的。
要不给他送点吃的?虽然吃一堑长一智,他肯定不会接受,但是我可以将糕点送到门外,敲了门立马就走。
不管他吃不吃,但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只要持之以恒,再心若磐石也该碾成灰了。
攻心策略就是要他逐渐对自己改观,相信自己不会再欺负他,有其他人欺负他的时候护着他。
而且他对一个下人之死都会难受,还没有后来做反派时的心狠手辣生人勿进的样子。
现在去取信于他会容易很多。
说做就做,叶桑榆将两盘糕点装在一个篮子里,上面盖上帕子,提着就要往外走。
三月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忙活着,看到叶桑榆要出去,正要问,叶桑榆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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