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私定终身的两个人,若是其中一个决定嫁入高门, 一气之下会不会怀恨在心呢?
“不会吧?毕竟都是相爱过的,怎么下得去手呢?”
“那可不一定,有些男人心肠毒着呢?”旁边一个大娘说了一句。
“你怎么不说那女子嫌贫爱富, 攀附权贵呢,虽说那周家是比不上薛家,但是既然约好的事情,哪有后悔的道理?”
“即便后悔了那也不能谋害他人性命啊!说什么最毒妇人心,我看是男人心吧!”旁边一个妇人很是不愤道。
“急什么?怎么能听那丫鬟一面之词呢?人家周公子可一句话没说呢?”另一个男人辩解道。
不管是谁干的,这好像就一点点的把叶桑榆给摘出来了?
“既然是你要报复,为何要拉上我?”叶桑榆盯着那丫鬟冷言问道。
“周公子事先在春风亭薛映雪的茶里下了容易让人情绪失控的药物,言语刺激之下,等药效一发作,薛映雪就会不受控制的想要从高处跳下去。
为了避免他的嫌疑,就让我找一个替死鬼,当时没有合适的人,只在山下看到叶小姐,你那天和宁王殿下在河边搂抱在一起,薛映雪和很多人都看见了,所以我便找了理由把叶小姐带了上去,这样更加合情合理。
当时叶小姐上山时耽误了许久,我怕薛映雪的药效提前发作,还催促了你赶紧上去。
等将人带到之后,我就立即从后山离开了。”
那丫鬟将整个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但是,叶桑榆总觉得不对,若是周以杭想要薛映雪死,既然已经下了药,并且言语pua双管齐下,那还找她这个替死鬼做什么?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外面的百姓议论纷纷,等把周以杭带上公堂之后,竟然又是另一番辩解。
他承认那天是见过薛映雪,他没见过那个丫鬟,并承认他是因为知道薛映雪赐婚之后,觉得她背叛了自己,心情不郁颓废了几日,随着同窗好友去踏青散心的,后来是薛映雪自己的丫鬟巧儿给他递了消息,说薛映雪要见他最后一面,如此,他才上了春风亭。
当时两人一开始的确争吵了,但是后来逐渐冷静下来决定好聚好散,自己独自离开了,并没有下药这一环节。
两人的确争吵过,然后就有人怀疑是不是因为他和薛映雪发生争执,最后导致薛小姐因情赴死呢?
说实话,听到这里,叶桑榆认为真的可能是这样,因为当时她看到的薛映雪的时候,就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她目光一直往下面看,是不是周以杭离去的方向呢?
不说刚刚那丫鬟供词的漏洞,如果没有把她牵扯进去,那就真的很符合男方pua女方让她去死的节奏了。
“总之,就是你刺激了薛映雪加上药物作用导致她轻生的?”京都府尹没管周公子的否认,直接就这样下了论调。
“大人,冤——”他还没说完一声惊堂木压了下来。
“既是如此,那叶小姐就洗清嫌疑了,本官决定当堂释放,至于周以杭,暂押大牢,以观后审。”
他说完这些话之后,看了风流云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立即再次落了一声惊堂木,勒令退堂,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大人,我冤枉啊……”
周以杭和那个丫鬟一起被收监了,叶桑榆就这样被放了。
“太好了,桑榆,你终于没事了。”外面风烨,霜儿还有三月他们很快过来接她。
“恭喜叶小姐,你可以回去了。”风流云走下堂来,笑着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自己终于可以回去了,可是她好像没有很开心,她觉得刚刚审理似乎过于匆忙,那个周公子似乎还有话要说,而且那个丫鬟的供词漏洞百出,直觉告诉她,那个周以杭似乎真的是被冤枉的。
因为那个周以杭被带上公堂的时候,蓬头垢面,满身潦草,这般颓丧的模样根本不像是设计害人之后的样子,反而是为了薛映雪的死伤心颓靡才差不多。
可是多余的话,她也不好再开口,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叶小姐,可是有心事?”风流云问道。
“没,没事。”叶桑榆扯了扯嘴角。
但是风流云看出来了。
“叶小姐可还是为了方才的案情,觉得可有不妥的地方?”
“我……”叶桑榆有些犹豫。
总不能说那丫鬟的话不可信,我还没洗清嫌疑吧!
“不如这样,你先回府好生休息一下,这案子还是在我手里,你若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说,这案子毕竟关系到叶姑娘,我也希望最后能水落石出。”
“嗯。”叶桑榆点了点头,暂时这样吧。
第二日,风流云主动邀请叶桑榆去了她的那家闲书茶肆。
“一直听说这是叶姑娘的生意,今日倒是第一次过来,果真不错。”
两人坐在二楼的一间茶室里相对而坐,三月和风流云身边的人在门外守着。
“殿下见笑了,粗鄙之处不值一提。”
“这若是粗鄙,那我的观艺楼那岂不是上不得台面了。”风流云笑着调侃道。
叶桑榆但笑不语,想直奔主题,她觉得风流云说得有道理,自己在牢里的时候一直关注着这事,即便有幸释放了,也想继续找出最后主导这一切的凶手,不想半途而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