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性的,叶凉臣低头吻了下去,他倒是听了叶桑榆的话,动作很轻,这样就不会被别人发现什么了。
月凉如水,他身心逐渐平静下来,才下了画舫送叶桑榆回府。
……
映月楼二楼一个比较隐秘的包间里,叶凉臣负手看着窗外。
周仪带着几个乔装打扮之后的人走了进来,“这是我跟你们提到过的叶凉臣叶大人?”
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见过叶大人。”
“不必多礼。”
叶凉臣打量了他们几眼,面色暗沉,十分没有特征,想来是易容过的。
“叶大人,你们在里边详谈,下官去外面守着。”
“嗯。”
叶凉臣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你们可有叶将军的消息了?”
这几个人是之前叶凉臣答应帮周仪的父亲医治之后,和盘托出提到的当年跟在叶行舟身边的几个副将,现在他爹的病也好了,叶凉臣本就想重查当年之事,必然少不了他们这些人,当初周仪接头的消息传出去,没想到他们去了南海罗刹国,距离越国万里之遥,自然收不到消息。
“我们起初为了躲避追捕逃离越国,辗转在周边几个国家,寻了很几年也没有丝毫叶将军的消息,直到去年有一次我们其中一个人机缘巧合到了南海罗刹国,偶然见到她们的圣姑,便觉得似曾相识,后来突然记起来曾在多年前,和叶将军在与越国对战的一次任务中,救过一个男子,样貌似乎有点相似。
后来我们收到消息一起去了罗刹国,以为当初带走叶将军的人会不会是她们,我们在那里又耽搁了大半年,却至始至终没有消息,所以才无奈回到越国。”
叶凉臣垂下眼眸,自己的人,叶将军的旧部,包括皇上都在暗地里寻找,若他还活着不可能不会想法子回来,莫不是真的——
“叶公子,我听周仪说你可以为我们查清当年真相?”
他们真的不太相信,这无异于给自己揽了个烫手的山芋,何必多此一举呢?
叶凉臣似乎看出了他们的迟疑与不信任,只是淡淡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抿了一口,“不信我,也不相信叶将军的嫡女吗?”
众人一惊,将军是有一女,“是,是小姐的意思?”
叶凉臣以叶桑榆的名义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密谈了许久,将当年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的告诉了他,除此之外,还知道了叶将军出事后的两三年,他们曾见过叶夫人一面,也留了相同的接头的方式,不过后来再没联系过他们一次,像是消失了一般。
“我会尽快处理此事,最近一段时间就留在此处,稍后我会差人安顿你们。”
“多谢叶公子。”
青吾重新给了他们几个人新的人~皮面具,以新招护卫的形式留在了映月楼,青吾留在这里,实际上负责各种消息往来。
之前就派人调查过叶将军当年的副将郭准有背主卖荣之嫌,他是当年这批人里唯一在叶行舟出事之后安好无损,明贬暗升举家西迁之人,一直镇守西靖关未曾回京。
边关苦寒,并非富庶之地,何必要将父母老小都带过去,除非是有不得回京的理由。
就这么一重重关系的挖掘下去,叶行舟被人举报通敌叛国之时,他恰好被一支后备军借了过去,告密的也是这支队伍的参将。
郭准在审问时对于按在叶行舟身上的罪行顾左右而言他,甚至说叶行舟确实认识姜国公主,而密信中也提到过姜国公主,单单这样,罪行就被落实了。
但是皇帝是不信的,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暂且捉拿了一些人,想等叶行舟回来再说,然而他却并没有回来,反而叛变名单上的人也畏罪潜逃了。
这两边的话头就对不上了,一边说因为他们畏罪潜逃才下了海捕文书落实罪行,一边说因为他们说格杀勿论,所以他们才会无奈潜逃。
那么,这其中自然就有人趁机作乱,从郭准到那个告密的参将,当时都在同一支后备军,据他所知那后备军是当初的兵部侍郎,如今的兵部尚书所筹备的,众所周知兵部如今乃是梁王一党。
越国丞相林征也是梁王一党,巧的是,再次派去调查郭准的人得知,他暗地里联系的京官也是林相门生。
若不是查过,他竟然不知道林征当年竟然和叶行舟交情至深,至少在旁人口中是如此。
但是这些年林相府除了老太太寿辰那年,皇帝下了旨意让大家来叶府热闹热闹,除此之外,再没来过一次,这合理吗?
……
叶凉臣最近常随太子在六部行走,和林征打了多次交道,此人圆滑警觉,外人眼里的一朝良相,实际上却是内里藏奸,在外人眼里自己如今已然是太子一派,那不妨就先替太子卸掉梁王一只臂膀。
这是叶凉臣第一次上朝,他等在大殿之外,由太子牵出话头,在众人猝不及防中,他重提了当年的旧案。
从郭准处搜出的多年来往密信,叶行舟的那些副将为人证,说出了当年郭准假传圣旨杀人灭口在前,谎报消息在后的阴谋,并且将证据直指一朝之相林征,朝野震荡。
“你休得信口雌黄?”林征前几日还摸不着此人为何故意接近自己,没想到竟在筹谋着扳倒他。
“若这人证物证具在也叫信口雌黄,那林相当年又为何靠着一纸密信声讨那些将士?若非陛下坚信叶将军无罪,试问尔等是不是要坐实叶将军的罪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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