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叶桑榆爬起来了些,三月立即去扶着她,在背后又垫了一个靠枕。
七九不知叶桑榆为何突然叫住自己,倒也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叶桑榆,也不问,就等着她开口。
她本来想问他们家王爷伤势如何了,可找到解毒法子了?再顺带问问和叶桑柔的事情,但是这么多人在这,公然问的话,会显得她关心风流云,免得又传到哥哥耳朵里。
“不知我姐姐在宁王府可还安好?许久不见,倒是颇为想念。”想念自然是假的,借口罢了。
“柔侧妃在王府尚安,姑娘不必顾念。”
“等我身子好了,倒还真的想见见姐姐,就不知可否方便?”叶桑榆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想去宁王府,到时候借此摸清男女主情况,再伺机而动吧!
“叶小姐的话,在下会禀明王爷与侧妃,若无其他事,在下告退。”
你瞧,一般人自然会客气的回一句,自然欢迎,荣幸之至,他就非得木木的回一句,还得回去问一问,这么死板,女主能看他一眼才奇怪吧!
七九走后,叶桑榆拿起旁边匣子里的银票打开看了看,还挺厚的一摞,正在想着这收还是不收呢?
若是之前,如哥哥所说恩怨两清,她自然是不会收的,但如今没关系也得找出点关系来,所幸也是自己的丹药换来的,不收白不收吧!便让三月将银票匣子收了起来。
………
叶桑榆依旧躺在贵妃椅上享受着恰到好处的落日余晖。
冯嬷嬷也照旧搬着凳子坐在窗下绣着未完的活儿,三月招呼着四月在院中摘着熟透了的果子,韵儿坐在叶桑榆身边的小桌子前练习着写字。
初夏的午后渐长,蝉鸣也在枝叶间欢腾了起来,尤其是在入夜之后,越发清晰,虫鸣聒噪,人,也不耐寂寞了起来。
月入枝头,周遭沉寂,府中下人也早早的歇息了。
自大小姐出嫁之后,大房这边便只有大夫人居住了,一个人影趁着月色进了院中,看那身高倒是个男子。
“最近你来得越发勤快了,弟妹可会发现?”李氏被叶行亭搂在怀里。
“她就是个木的,哪里管得到我头上,我还是更惦记到你这来啊!”说着两人就翻滚到了床上。
这两人在叶桑柔出嫁后不久,又旧情复燃了,但是到底有没有情,倒真的不好说。
叶行亭这几年多次科考,却最终没有多少成就,还是凭借着一些手段,看中了梁王手下一个得力官员的女儿,最后破了那姑娘的身子,成亲之后凭着岳父的关系在梁王手下有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起初摆脱白身的时候,对那六夫人也是哄着的,因为那边是独女,为了让岳父看重,一些妾室通房都打发走了,但时日一久,自己始终再没有升上去,这便从心底生了怨恨。
六夫人是再正经不过的大家闺秀,性子也是沉闷不爱说话的,心里虽然对叶行亭伤了心,却不敢多言语一句,自然也是知道他在外头有了人,她觉得没带回府中已是给了她几分薄面,再加上自己一直未曾有孕,自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但她哪里晓得不是外头有了人,而是和府中众人口中最端庄的大夫人勾搭了起来。
原本李兰湘当初见了叶行亭对叶桑榆见死不救的一面之后,是真的怕了,也想断了,断得也干净,两人也不曾私底下见过面。
但是有一次,柔儿在她面前愁容满面,说一个女儿家难以为宁王殿下分忧,梁王多次迫害宁王,若是能知己知彼,日后也能防着些,李氏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了宁王风流云痴等这许多年,心里自然是想帮一帮她的,叶桑柔无意中透露六叔乃是梁王殿下的人,竟然开口道,若是母亲能探得些许消息,也好让宁王殿下高看她一眼。
李氏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一震,早就猜到女儿知道那些事,可没想到竟然在自己面前暗暗提及,李氏也是个聪明人,她不会不知道其中深意。
叶桑柔点到即止,只是哀伤的看了母亲一眼,便离开了大夫人的院子。
柔儿是不常来看她的,今日却亲手做了一桌子好菜说要陪她用膳,李氏族看了一桌子佳肴,却并未动多少,徒留她一人静坐沉思。
后来她就多次偶遇了叶六爷,叶行亭从不曾将一介妇人看在眼里,叶桑柔嫁给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到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后来宁王逐渐被皇帝启用,让他认为,或许人不应该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来二去,两人这便又藕断丝连了起来,叶行亭的确还贪恋当初的禁忌快感,若非当初她非要断了来往,继续享用一个极具风情的女人,他乐意之极。
叶桑柔出嫁,李氏或许是这么多年压在她心头的大事解决之后,整个人也仿佛松快了起来。
人啊,总是耐不住寂寞的,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是想给叶行文戴绿帽子,一回,两回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氏身边的心腹自然知道这事,自觉的回避了起来,于是,他们两人也越发肆无忌惮。
“柔儿在宁王府如何了?”温存过后,两人说起了闲话,叶行亭也是意在探得叶桑柔在宁王府的地位。
“柔儿来信说王爷待她极好,叫我不必担心。”
“那便好。”
到了后半夜,李氏送叶行亭出门,再锁上院门之时,她未料到她日常去折磨人的棠院里住的那个疯婆子林姨娘,在门缝里看到了院中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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