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太子倒台的目的,他已经达成了。
风恒嘴上说着暂且将废太子及其家眷迁入冷宫圈禁,等父皇醒了之后再做定夺,但是他知道风严这次是醒不过来了。
就在京都局势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时,风流云却带着兵马回来了。
他获得了富可敌国,足够养一支庞大军队的财富,又遇上了任怀投效于他,并且带着利益帮他游说了三个州的当地藩王,借来了十万的兵马,以父皇病重,担忧贼人作乱京都为理由来守卫皇城。
这可让皇后和梁王等人惊了,知道老三一直蛰伏着,没想到之前让他翻了跟头,竟然因为南下一事和封地藩王联手了。
他那个所谓担忧有人趁机作乱祸害越国江山的旗号简直就是无耻至极,这太平盛世哪里来的贼子,不是内涵如今把持朝政的皇后和梁王吗?
皇后下了懿旨让他撤兵,他置之不理,说如果梁王驻守城外的兵马能退,自己也能退。
“胡闹,恒儿手握兵权,守护皇城是理所应当。”
“那儿臣同样是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又有何区别?莫不是皇后心虚?打着什么主意不成?”
皇后无言以对,她竟然不知风潜竟然如此巧言令色。
风流云自己手下还有三万私兵,都是自己几年前私下招兵买马积累的人手,其中不乏许多南陵国的旧部,此次全部趁着水灾当做难民收编了。
他将借来的兵马和自己剩下的人一起与梁王的军队毗邻驻扎在城外,双方相互对峙着,他现在粮草充足,完全养得起,也耗得起。
因为祖制规定,他只带了五千兵马入京,但是加上他私下驯养的几千隐藏在京都的人手,暂且也足够他牵制住风恒了。
因为皇后和风恒里应外合,宫内大多是梁王的势力,皇帝要是立即死了,恐怕皇后就会立即拿出什么传位遗诏,形势会对自己很不利,所以他将那些中立的大臣全部送去皇帝寝殿侍疾,以防那边再动什么手脚。
但是没过几日,宫内便有消息说陛下似乎确实立有诏书,之前就立好了交给皇后了。
宁王府书房。
风流云同几个手下议事,听到关于传位诏书一事的消息,纷纷露出露出果然的表情。
“殿下,咱们可不能这么坐以待毙,那边想这么耗着是已经有绝对的把握皇帝是醒不了了,万一那边真能拿出圣旨,在名义上对我们来说很是不利。”
“现在,当务之急,不管梁王手中那份诏书是真是假,成王败寇,便是看谁能想方设法将谋朝篡位的罪责按在对方的身上才是。”
“不如从废太子这事入手,说是梁王栽赃太子,又弑君夺位一石二鸟?
众人各抒己见,但风流云在听到刚刚此人的说话之后,忽然愣住。
因为他也不相信那个宅心仁厚的太子皇兄会做得出来弑父的事情。
“在下觉得可行,此次废太子一事对梁王最有利,极有可能是他的手笔。”
“但是咱们若是掺和此事,若是将罪名推到梁王身上,太子不就昭雪了,那咱们不是白忙活了。
“非也,太子是陛下亲废,即便此事始作俑者不是他,膳食可是太子亲手送过去的,最后也不可能再复位了,最多是个从轻发落,但若是梁王,弑君又戕害东宫,这个罪名足以让他登位再无可能。”
要说不愧是原著男主智囊团,风恒筹谋这么久的计划,在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测之间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如今竟然能给精准的找出要击垮他的方向了。
因为这事本来就是由风恒一手主导,谋朝篡位是事实,也是他先按耐不住野心。
他们能这么想,到底是因为前太子风玦向来以仁爱著称,甚至有时过于优柔寡断,你说这样的人会下毒弑君吗?
风严当时估计也是气愤之举,醒来看见太子跪在眼前,直接就废了他,若是醒来之后凭着对他这个儿子秉性的了解,仔细想一想查一查,说不定还真能查出来什么东西。
但是到底是风恒动作快,在皇帝病倒之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皇后一句梁王监国,如今宫内大多是被他们母子把控了。
在风流云一番动作之下,在那边传闻梁王有传位圣旨传得甚嚣尘上,在大家几乎都信了的时候,一个关于梁王假造圣旨,并且是他借刀杀人栽赃太子谋害君王的消息疾风骤雨一般火速起来了。
皇宫内外,高宅之内,市井之间,火速蔓延,当然,这自然离不开风流云的推波助澜。
他之前舅舅南重安置在市井之中的那些人,这个时候就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并且派人在夜晚将写在纸上的罪责撒遍了大街小巷。
梁王府。
一声清脆的杯盏被打落在地上,溅了旁边的某个谋士的衣摆。
“人抓到了吗?”
“回……回殿下,还,还没有,不过属下已经倾尽全力去找了——”
“拖下去。”风恒阴沉着活动着腕骨,阴狠的说道。
随后,那个人立即跪了下去,挣扎着被人拖走了,然后,就没了动静。
“殿下,始作俑者是谁咱们心里一清二楚,现在关键的是要寻找解决之法?”
“是啊,只是这纸上写的东西——”其中一人停顿了半晌,又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到底是有人泄密还是被他们随意揣测,他们手里可有人证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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