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兄怎么这时候来了?”水霆霄刚洗漱完毕就听到敲门声,正准备睡了呢。
叶凉臣原本怀疑是她施的手段, 毕竟阿榆方才只和她相处, 倒不是觉得她心怀不轨,就怕想促进两人的关系而给阿榆下了什么东西, 可是看见水霆霄的模样, 竟然丝毫没有异常之处。
“叶兄这么晚过来,可有什么事不成?”
“阿榆方才喝了酒?”叶凉臣问道。
“是啊, 不过喝了两杯,她应当是有些醉了,记得让她喝醒酒汤, 不然明日一早该头疼了。”
水霆霄神态自如,丝毫没有别样的神情,看来是他想多了。
叶凉臣离开之后,去查了他们晚上吃的饭菜和酒水,基本和前面客人用的一模一样,也不曾有什么人动了手脚。
但是忽然他想到了当初去杀叶桑柔时,最后出来一个婆子,正是叶桑柔身边的人,将做过的那些事情都交代了出来,其中便有提到香料一事,当时他是直接将那婆子一剑毙命了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种香料,没有残香一时也无法决断,叶凉臣皱起了眉头。
他回到叶桑榆房中之时,带了银针过来,之所以不直接点了昏睡穴,是因为这药效一直会在她的体内,并不会就此消退,所以他如今也是没有办法。
他不过离开一刻钟的时间,再回来的时候,看见之前安抚好的人,如今又——
叶凉臣眉头直跳,这会儿不仅被子被踢到地上了,叶桑榆身上又热又难耐,自己胡乱扯着,是腰带也散开了,襦裙也松了下来。
叶凉臣连忙过去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摸到身下的床褥都汗湿了,而阿榆还在不安的扭动,甚至感觉到他之后,甚至将腿之间缠了过来。
“阿榆!”叶凉臣喉头不由滚动了一下。
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叶桑榆嘴里还念叨着他的名字。
“哥哥——”
叶凉臣坐在床榻一侧,眉间也起了薄汗,看着她不耐的来回翻滚,压平了她的肩膀。
“哥哥,热——”
“阿榆,若是我们成亲了——”他也不会如此无措,阿榆年纪小,她似乎并不想过早的成亲,他不能不顾着她的身子,可是眼下他也暂无解药之法。
最终,叶凉臣暂时点了她的穴道,给她施了银针,又用帕子替她擦拭了脸,过了会儿叶桑榆幽幽的清醒了过来。
叶桑榆自觉地依旧浑身无力,浑身黏腻得厉害,口干舌燥,身上滚烫,似有虫子在身上爬一样难受。
“醒了?”叶凉臣正坐在床畔瞧着她。
“我——”叶桑榆一开口,嗓子都是沙哑的,她想到自己昏迷之前想到的事情,看来自己是真的又中了药了。
“阿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桑榆便将当时的情形,以及吃了解毒丹的事情一道说了,之前还好好的,今晚她只用了晚膳。
“傻瓜,那解毒丹是解百毒,不知道制作时用了什么方法,但那香料却没有毒性,只能起到暂时压制的作用,遇酒便会再次引发,这可是你那次之后第一次饮酒?”
“嗯。”
“那便是了,酒是药引,解毒丹的药性被冲,那香料又复发了。”
“原来如此。”叶桑榆虚弱的说道。
难怪当初第五疾也中了药,都是直接找了个宫女,这倒是恰巧解了,反而她这药性还一直压着没有发现,而剩下的一枚解毒丹,那次之后落入河水中早不见了踪影。
“阿榆,我先叫人给你洗漱,明日我想法子给你把解药研制出来。”
“嗯。”叶桑榆点了点头。
叶凉臣离开之后,可儿瞧着她这般模样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病了呢?
“要不要奴婢去请个大夫过来给小姐瞧瞧?”
“不必了。”哥哥已经看过了,而且她这药性也不宜被外面的大夫知道,终是不妥的。
可儿将叶桑榆扶了起来,备了热水全身洗浴了一番,但是刚到浴桶前面,叶桑榆又让可儿将这水换成冷水。
“小姐,冷水您受得住吗?”
“只这一次,不要紧,换冷水吧!”
叶桑榆没说她身上还是很烫,她只是清醒了,可是那药力依旧在发挥作用,她确实得用冷水压压火才是。
泡了许久的冷水,被可儿催促着起身了,她现在这力气爬出浴桶都费劲,到床上的那段距离,还得是全程被扶着的,床单被褥都换好之后,叶桑榆躺在床上。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叶桑榆便让可儿下去歇息了。
替叶桑榆床帘撒下之后,只留了外间半盏灯。
她闭上眼睛试着入睡,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只是泡完冷水之后,没过多久她身上又变得烫了起来。
而且就是那种从心里蔓延出来的火气,就勾着你睡不着,你懂的,让她心痒难耐,辗转反侧。
她只穿着薄薄的亵衣,自己将领口都拉开了,瞪着眼睛看着头顶,强迫自己不要想一些事情,可是这真的太折磨人了,而且她感觉自己又要不清醒了。
不行。
叶桑榆慢慢摸索着坐了起来,胸口衣襟四散开,露出起伏的兜衣,她随手掩了掩,拿起一件披风将自己裹着,一步一跌的往外走去。
现在已经是子时初,所有人几乎都睡了,出了门就能看到只有叶凉臣的房间,灯是燃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