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旁边的刘公公叫喊了一声,生怕他真的为了叶桑榆交了玉玺出去。
有玉玺在手,到哪里他还是皇帝,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为了这么个有夫之妇,当真不值得。
可是谁都知道陛下几次为了叶桑榆做出不理智之举,身上的伤不就是因为叶桑榆造成的吗?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若非叶桑榆夹在中间,说不定陛下也不会和叶凉臣落到这般你死我活的地步。
风流云沉默着,忽然再次上前了一步。
“如何?想清楚了吗?我只数三个数,你只说换还是不换。”季延看着风流云说道。
“三……二……”
“陛下!”这次是七九开了口。
风流云看了七九一眼,主仆二人显然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一。”
“换。”
话毕,风流云已经将玉玺从衣袖之中拿了出来,交到了七九的手中,他拿着玉玺便往中间走。
季延笑了笑,抱着人同样往前走去,不过抱着叶桑榆的手微微收紧了起来。
两方人马都摒着呼吸,当季延和七九准备一手交人一手交物的时候,玉玺已经递了出去,七九也一只手接到了人。
就在这一瞬间,七九正准备一把将人带玉玺一同夺回来之时,季延的后方忽然射出一枚烟雾弹,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季延身边的暗卫都是姜国的死士,怎么可能放过杀掉越国皇帝的机会呢?
季延料到会如此,所以也并不是真心想把叶桑榆交出去,但是玉玺能够夺回来,那便也省去了一桩大事。
风流云以为季延不会武功,而且还是抱着一个人,派七九过去,抢一个人过来不过轻而易举,但是没料到双方都会违约。
季延确实被七九踢了一脚,但是他死抱着人没有放手,而且他们在烟雾之中依旧能正常视物。
姜国死士趁机拿出袖珍大小的□□,在七九拿着玉玺的手臂中了一箭,玉玺滚落到地上。
“快。”后面死士立即上前去捡。
七九在眼睛忽明忽暗极度不舒服的情况下,与地上之人争夺玉玺,眼见着季延要抱着人往回撤了。
他立即抓住叶桑榆垂下的手臂,人和物至少要有一样到手,他如今看不太清楚地上的情形,用力一拉,季延不敌,手中脱力,叶桑榆便被拉了过去。
七九将人抢到手之后立即后退,季延察觉到手中空了的时候,皱着眉头恼怒起来。
身后死士一阵箭雨射了过去。
“不许射箭,把人给我夺回来。”
季延一声令下,后边的死士立即冲了过去,虽然七九眼睛被影响,但是后面的那些暗卫却并不严重,双方人马立即□□短剑的争斗起来。
七九后退到安全距离之后,风流云立即将人接了过来。
经过几个人的手,再加上刚刚剧烈的拉扯,这个时候叶桑榆已经有了清醒的征兆。
风流云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因为途中盖在叶桑榆身上的披风掉落,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叶桑榆那凸起的腹部。
风流云心口一震,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
“玉玺,玉玺怎么没抢回来啊,统领,可千万不能落入姜国贼子手中啊!”刘公公看着中间混乱的场景,焦急说道。
七九这时眼睛已经逐渐恢复,一手拔掉手臂的箭头,听了刘公公的话,再次冲了出去。
叶桑榆的眼睫轻眨,她听到嘈杂的声响,看着头顶雾蒙蒙的天空。
“桑榆!”风流云看她醒了过来,叫了一声。
风流云的脸映入眼帘,叶桑榆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叶桑榆和风流云在一个安全的圈子里,几步之外,两方人马残忍厮杀。
季延没有武功,七九单刀赴会直接闯过来抢到他手里的玉玺。
由于风流云身边的都是一等一的精锐,所以姜国的那些死士似乎有些不敌,若再这么下去,指不定就让越国皇帝给跑了。
与其抢那个女人,那当然是越国玉玺更重要了,所以围攻七九的人越来越多,而风流云的那些暗卫自然也都转移到了季延这头。
叶桑榆迷茫的目光扫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被抱在风流云怀里,微微挣扎了一下,想要下地。
风流云收紧手臂,不肯松开,只是盯着她的眉眼看。
“放我下去。”
此时,另一边的姜国死士里面有几个心里主意大的,便想着自作主张杀了风流云,说到底他们是姜国皇帝的人,这次只是暂时调给季延用,只是在他手下做事,难有出头之日,不如今日搏一搏,若拿了越国皇帝的首级,也不必再做这卖命的苦差事了。
这样想着,那几个人渐渐退出了保护季延的圈子,暗暗向前方靠近,并且将藏在袖子中的□□上满利箭。
三四个人从地上几个翻滚,距离又近了一些,他们借着前方的打斗遮掩,单膝盖跪地,齐刷刷一排排的雨箭朝风流云那边射去,第一轮伤了几个暗卫,打开几个缺口,已经被他们察觉了。
“陛下小心。”刘公公惊叫道。
风流云立即皱眉往后退去,但是等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补位之时,后面又三个人翻滚到前面替换,再一排雨箭沿着空缺之处直接朝风流云身上射去。
可是风流云抱着叶桑榆啊,叶桑榆无疑相当于一个挡箭牌,袖箭不长,不可能贯穿两个人,要死那自然是叶桑榆先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