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背后玩手段,这事儿她也不是没遇着过,至今都没揪出真正的敌人。
吃饭时,她和岩哥儿说起这事,又道。“你让正好和山柴也注意点,就怕有人在说话时不经意间的试探一二,哪怕只是一点皮毛,也不能让人琢磨了去,做卤味需要哪些卤料,有舌头灵敏的,吃着咱们店里的卤味,也能知晓个几分,最重要就是几个细节,我往常做卤味也没多刻意瞒着你们,或多或少也知道点,你们或许觉得没什么,可在行家眼里却也有大用。”
“好,明儿我就和大姐夫二姐夫说说这事,让他们都警惕点。”岩哥儿严肃的应着。
八月十四这天,岩哥儿从镇里回来,笑着告诉母亲。“娘,咱们院里的桂花开了,飘着股淡淡的香味,还挺好闻。”
新买的宅子,不大的院子,一角有株小桂,瞅着仿佛只有两三年的样子,中间还有口井,倒是不愁用水。
“就开花了?”都说八月十五桂花香,林可欣还是有些惊讶。“十六咱们会回扬家,到时候顺道去看看,看来这株桂花长势颇好呢,这么早就开花了。”
岩哥儿也有些意外。“昨儿还没呢,今个上午过去,我隐约闻到了点香味,凑近了才发现,是院里的桂花香,没开多少花。”
“许是昨儿晚上下了雨的原因。”
俩人絮叨着家常,眉角眼梢都是笑,氛围轻松又惬意。
次日是中秋节,村里其实也有好几株桂花,仿佛是知道要过节了般,下过雨的空气里透着股沁人心脾的凉爽,掺夹着淡淡的桂花香,光闻着就让人心情舒坦。
丈夫大清早去了镇里守铺子,春风早早地便带着儿子过来娘家。
林可欣知晓二闺女的性子,收拾好屋里琐碎,就坐到了屋檐下,一边忙着切素卤边一边时不时的看看前方,远远地瞅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人都没看清,她就搁了刀,起身往外走。
“娘!”
“就知道是你。”林可欣从她怀里接过有后,看了眼,笑了。“睡得可真香。”
春花眉开眼笑的接话。“这娃儿好带的很,吃了睡睡了吃,都不怎么闹腾。”
“家里收拾得过来?”
“没事儿,如今田地佃给了三弟,我只管着家里头,也不算累。”
“家里的田地下半年佃给保新一家了?”
春花点点头。“还有明年呢,明年一整年,正好本来就爱往田地里去,现在整天儿守着铺子,要他像大姐夫似的勤快定是没有的,我呢,又得带个奶娃儿,田地佃给三弟一家也好,先把这一年半熬过去再说。”
半个月没见着,俩口子就做了这决定,林可欣倒也没想说什么,就是觉得吧……“钱够用吗?就靠正好一月三百文养活你们娘俩呢?”她总觉得不太够。
“够用啊,还有余呢。”春花忙道。“有后好带的很,现在还小,吃了睡睡了吃,我人在旁边看着就行,可以忙些琐碎事,打络子啊编篮子等,一月也能换百来个钱呢。”
说着娘俩进了屋,把睡着的有后放到了床上,春花要忙事儿,哪能整天儿抱着儿子,只要他不哭闹,一般都是搁摇篮里或床上放着。
“岩哥儿说宅院布置得差不多,九月里就可以搬进去住。”林可欣之前想着雇人,现在有点犹豫,她问。“新买的宅院带铺子,我准备再开个卤味店,光靠我一个人定是忙不过来,要不然,你进镇里帮我?我给你工钱。”顿了顿又说。“家里田地也佃出去了,就搬镇里去算了。”
“这。”林春花懵了。“这不好吧。”她心里纠结着呢。“娘,岩哥儿还要娶媳妇呢,不能耽搁了他。”
“我这本来也要雇人呢,光靠我一个人,又得管铺子做生意,还得回后院卤卤味,两个店的卤味,哪里忙得过来。其实我也不太相信雇来的人,卤味店里生意好,就怕有人钻空子,耍些不入流的手段,使着劲儿的想得到卤方。”
这事林春花听丈夫跟她说过,确实要注意要当心,她听着都心惊肉跳,上半年就出过一茬子事呢。“娘,我一个出嫁的闺女,带着男人和孩子住娘家算怎么回事?这,这肯定会耽搁岩哥儿说亲。”
“早上去晚上回也不行。”林可欣摇着头。“有后还小呢,不能这么折腾,要不然在镇里租个房子?”
“不成不成,租房子得多费钱。”
这就有点难办了,春花琢磨了下。“娘,不如喊大姐来帮你,娴姐儿柔姐儿都大了,还能帮着干些轻省的活呢,早上去晚上回,俩孩子也熬得住,就是天冷吧,可能不太好。”
“春杏家里有田地,丢不开手的。”
说来说去也没捋出个好法子来,说了阵儿就搁了这事,聊起了旁的琐碎。
将将要到辰时末,春杏带着俩闺女过来了。
她一进门,就笑盈盈地说。“娘,二妹,我有了!”
“啥?”
“大姐你有了?”还是春花反应快。“几个月了?”兴高采烈的围着自家大姐看了圈。“我就发现呐,分家后,大姐这气色也是越来越好呢,果然还是分家好。”
“刚两个月。”
林可欣很高兴,有二闺女怀孕的经验在前,她多少也懂得了点,絮絮叨叨地叮嘱着。
屋里有说有笑一团喜气。
大人们说话,娴姐儿和柔姐儿就手拉手的去看睡着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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