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檬。”傅寒见缩了缩脖子,颤着声音轻软唤着,稍稍挪开了些许位子,垂着眼不敢看她。
那声音仿似猫爪子拨弄过心尖,痒痒的,而Omega清纯羞赧,青涩得禁不起任何逗弄。
她搂住Omega的腰,察觉他浑身紧绷,微微笑着欲为他缓解紧张问:“以后,我怎么称呼你呢?我的谢太太?”
Omega几乎在搂腰的瞬间双手按压住他的小臂,终于抬眼朝她望来,那双小鹿般澄澈透明的桃花眼湿漉漉的,小脸微微泛白,“……炎炎,炎热的……炎。”
名字带寒,小名带火。
倒是挺有意思。
“炎炎,炎炎?”谢檬咀嚼轻唤,笑得肆意,瞧见Omega耳根烧了起来,可爱得让她心肝微颤。
她没忍住凑过去吻了下他的脸颊,柔软冰凉,白皙滑腻,像精巧编织出的丝绸般。
谁知,Omega惊慌失措猛然推开了她,站起来便蹬蹬蹬冲进书桌下,伴随着“砰”的一声撞击,便躲进方寸之间,抱着头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得厉害,眼泪一颗一颗滑落,仿似遭劫匪般低声求饶:“呜呜呜……不要……不要过去……呜呜呜……”
谢檬懵了。
她追上去便瞧见Omega缩成一团躲在狭窄空间里,光线阴沉晦暗,但她还是瞧见他额头被撞出青紫一块。
他脚下摆放着好几个插座,插座上又插着不少电线,被他一蹬一蹭好几个插头滑落,插孔“滋滋滋”发出轻微声响。
这哪儿随便躲避的地方?
谢檬怕他触电,心脏仿似被揪紧了般,知晓Omega恐怕还没准备好接纳她,确实吓到Omega了。
她又懊恼又慌,蹲下身缓慢靠近去哄他道:“好好好……我不过来……”
一见她,Omega便拼命往书桌内里逼仄的空间钻,双手抓着把扳手紧紧握着,鼻尖红红扬着哭腔,声音沙哑哽咽:“你……你不要过来……你走开……呜呜呜呜……你不要碰我……呜呜呜……你不要碰我……”
谢檬站直了身子朝后退却两步,嘴上“好好好”,眼神朝地上杂乱的显露瞟:“我不碰,你出来好不好?”
“呜呜呜……”双方拉开的距离让傅寒见松懈几分,哭腔微微放缓了些,双腿蜷曲得酸痛稍稍朝外伸了伸,摇了摇头,抽噎道:“我……我不出来!”
谢檬又后退半步,听他抽噎声微弱,正是心里防线松懈时,猛然冲上前去蹲下身抓住他脚踝,一用力就将人从里面拖了出来。
“啊!”傅寒见惊叫了声,视线从阴暗逼仄到明亮宽敞,他心脏突突突直跳,吓得脸色发白,惶恐挥动手里的扳手朝谢檬双臂砸了上去,失措道:“你你你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谢檬吃痛,闷哼了声。
她眼疾手快抽掉扳手朝角落扔去,回头面无表情朝他望去:“别动。”
光线明亮下去瞧Omega额头的伤更明显了,还隐隐渗透着丝丝血液。
傅寒见一僵,咬着唇眼泪一颗一颗掉着。
眼里弥漫着一股股绝望,像个破布娃娃似的等着审判。
谢檬一手穿过他的腰,一手搂住他纤长瘦弱的腿,将人横抱起来朝床榻走。
怀里人瑟缩着,颤抖着,颤栗着,透着股害怕。
她又懊恼了下,想着刚才不该对Omega用那种眼神。
吓吓手下还行,怎么能吓老婆呢?!
她将他搁置在床上,转身走向抽屉翻了翻早先购置好的药水、创可贴。
傅寒见落在床榻上那瞬间揪紧被子,就在他以为她要欲行不轨时,哪儿知道alpha转身就走,这让他愣怔了下,又稍稍放下心来,这一松懈被书桌角撞到的额头疼痛感便一阵阵泛了上来,忍不住抬手轻轻触了触,“斯。”
谢檬拿好药水创可贴,回来便见Omega抚着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跟酒会上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丝毫不沾边。
一见她来,他慌忙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浑身蜷缩成一团,跟在书桌底下别无二致,双眼禁闭着浑然是不想理会她的样子。
那么抗拒她?
谢檬负罪感上身,仿似自己是抢夺公主的恶龙。
她走过去在床榻边坐下,侧身垂眼能瞧见他额头上的伤痕,她先用酒精给他额头伤口消毒,见闭着眼装睡的Omega“嘶”的一声颤抖了下,动作不自觉温柔了些,轻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么着急。”
Omega呆呆的,侧头朝她望来。
“书桌下容易触电,躲里面很危险。”她给他摸了摸药酒,见他没那么排斥她了,撕掉大号的创可贴给他轻轻贴上,“下次,不喜欢触碰的话,跟我说一声就好。”
Omega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抚了抚贴好的创可贴,望着她试探性道:“我、我现在不想你触碰。”
“嗯。”谢檬觉得他双眼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像捡回家的流浪狗般,没忍住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发丝。
Omega朝被子里钻了钻,慌张控诉道:“你碰我了……”
那声音软绵绵的,像小猫在撒娇般。
谢檬软得心都化了。
隔日,化了的心就彻底硬了。
此时此刻。
谢檬跟傅寒见在经过0cm亲密接触后,退居20cm的安全距离,车内空气弥漫着暧昧、紧张、羞赧、惊慌、震惊。
震惊的谢檬,她已然脑补出八百种傅寒见诱杀她的场面,不禁愈发八风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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