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咖啡猝不及防朝傅寒见脸上冲来,他“啊”的一声惊叫朝后退了下,可还是被泼到脖子和胸前的衣襟。
“你到底会不会倒咖啡!”林佩佩怒斥道。
傅寒见身上滚落下污秽的液体,落在干净的地毯上,他忙扯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脏兮兮的衣服和脖子,闻言朝她望了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眼眶微微泛红死死盯着她。
“倒什么倒?”林佩佩望着狼狈至极的Omega,满意下嗤笑了声,瞥了眼脏兮兮的地面,随手将纸巾盒递给他道:“还不快把地上的脏东西擦干净?不然一会儿就要弄脏地毯了。”
这时,外面秘书室有人进来。
见状惊呼了声,忙三步并两步走过来笑得十分职业化道:“我来吧,这种事情夫人怎么能来呢?”
是秘书室的女秘书小陆。
林佩佩一听她唤“夫人”这称呼,就浑身不舒服,这ASA娱乐集团的总裁夫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她!
小陆抬手欲拿纸巾盒时,她直接将纸巾盒朝傅寒见怀里扔去,冷冰冰道:“谁弄脏的谁擦!”
她颐指气使瞥了眼小秘书,缓缓在身后的沙发落座,抬手朝外挥了挥,像挥散脏兮兮的空气般,用一种倨傲的语调道:“滚。”
小陆彻底僵住了,眼眶红红活像要哭似的。
滚你妈的!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难怪全公司都觉得谢霈上任ASA得玩完,现在看来简直眼癌晚期,没得救了!
“你先走吧,我来擦。”傅寒见抱着纸盒,扯了扯小陆的袖子轻声道。
说完他就抱着纸盒蹲下身来擦地毯上脏兮兮的咖啡,鼻尖酸涩得要命。
小陆欲言又止,咬了咬唇不敢得罪野女人,只得心肌梗塞离开。
外面秘书室的几个人瞅见派遣出去的小陆回来,见那谢霈带回来的野女人这么欺负傅寒见都不舒服。
再怎么说全公司哪个没吃过傅寒见烤的小蛋糕,加上傅寒见又是乖乖巧巧模样,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七八分钟前,她们已经给晋修打了电话,为了催谢总赶紧来,还把事情给添油加醋了。
可等来等去就是没瞧见谢总回来,这才派了小陆进去救场,哪知道直接被野女人撵出来了,再这样下去不得被那野女人欺负死。
就在一群人忐忑不安时,楼梯“叮”的一声响了下。
秘书们扭头就见楼梯里的Alpha西装衬衫解开了,步伐稳健又杀气腾腾,眼神凛冽得仿似腊月隆冬,看的人发憷。
谢檬是在楼下听到消息的,接到晋修电话听他提起谢霈,本来不甚在意,可偏偏在她的地盘泼起硫酸。
老兔崽子领着个野女人来欺负他的Omega,当真一把火烧上了天灵盖,直觉跟Omega这婚当真内忧外患。
她一下楼梯,恰恰瞥见厕所修理工提着一大桶脏兮兮的马桶水,想都没想直接拽过铁桶直直朝总裁办疾步走了进去。
一进办公室瞧见Omega跪在地上小心擦着地板,旁边坐着正在嗑瓜子的妖艳女人。
“你谁?”林佩佩见来人长相精致,却是来势汹汹,不禁皱眉。
谢檬脚步没停,一把将马桶水朝女人身上泼去,那女人“啊”的一身被泼了正着,满是尿骚味的液体在浑身侵袭,女人闭着眼抖得厉害,缓缓掀开眼睛正待发怒。
污秽物几乎毁掉了一整张沙发。
谢檬泼完马桶水把铁桶直接朝她身上砸去,狠狠踹了一脚茶几发泄怒意,青筋挑动斥道:“我是你大爷我!”
林佩佩被吓得够呛,双手挡了挡铁桶,被砸倒在后面的沙发上。
那铁桶哐当一阵滚到了茶几上,疼痛感也彻底让她意识到动手的是谁,徒然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谢檬伸手将跪在地上的Omega拉了起来,垂眼就见Omega眼圈泛红,委屈得眼泪一颗一颗掉落下来,胸口脖颈大片大片的咖啡污渍,愣是将今早穿出门的白衬衫和毛衣弄脏了。
傅寒见难过得要命,望着Alpha眼泪就控制不住往下掉。
“不准哭!”谢檬见他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气,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肃然冷峻。
什么时候,她的Omega竟然要忍气吞声?!
傅寒见被吓住了,眼泪挂在眼睫将落不落。
Alpha凶凶的态度让他咽了口口水,鼻尖愈发酸涩,比刚才被林佩佩欺负还难过,只觉得一把刀狠狠划过胸口。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林佩佩从头发到脚脏兮兮的,活像是粪坑里拉出来似的,羞愤欲死站起身来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后妈!”
谢檬理都没理她,拿袖子给傅寒见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动作轻柔,眼神冷冽,淡淡问:“她还让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傅寒见瑟缩了下欲躲闪,憋着不愿意说。
谢檬冷冷瞥了眼总裁办门口,“南姜,还不滚出来!”
南姜是秘书部的部长,早先就是她给晋修打电话,让小陆进去救场,这会儿正跟秘书室的人在门口听墙角,辅一被谢总点名机直呼要完,跟个机器人似的出来,一五一十交代:“她让夫人喊她妈,还让夫人倒咖啡,倒了好几次,由头五花八门,最后就直接泼咖啡了。”
不知怎的,林佩佩脊背升腾起一股后怕,嘴巴跟缝上似的噤了声。
谢檬侧头眼神凛冽又冰寒朝她望去,眯了眯眼,语调漫不经心,品味咀嚼着南姜报告的事实,“是么?炎炎还喊了你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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