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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皇帝酷爱下棋,正所谓上行下效,民间也掀起了一股下棋之风,世家公子的交流间,多数以棋会友。闺阁女子学琴棋书画,其他三种可以不擅长,但下棋一定要会。
    商相当初能得皇帝青睐,与他这下棋的本事也脱不了关系。无奈前头的这几个儿子都不争气,唯一有天分的又志不在此,让商相对商胥之是又爱又恨。
    商胥之道,“了怀大师的棋艺果真高深莫测。”
    “与你下棋的是我,怎么夸起我师父来了?”
    一局毕,月楹上前收拾棋子。
    商胥之饮了一口茶,“你的棋艺还不是了怀大师教的,难不成不言现如今已经能下赢了怀大师了?”
    萧沂侧目,“不能。”
    “那不就行了,快,再来一局!”商胥之是个棋痴,棋艺高超,满京城能与他下得有来有回的屈指可数,而这些人中年纪与他相仿的也就萧沂一个。
    虽然与萧沂下棋,十次有八次是输的,商胥之不怕输,能输才能有进步嘛。
    月楹对商胥之这越挫越勇的精神还是很佩服的,毕竟一直输心态不崩也是极少的。
    月楹分完了棋子,第二局很快开始,两人下棋都是属于深思熟虑之后再放下棋子,这就导致他们下棋的时间很长。
    他们坐着下棋的人不觉得时间过得慢,月楹却是站得脚都有些酸软了。
    两人沉浸与棋局中,月楹见他们注意力不在自己这儿,稍稍放松了身体,站得不那么笔直,她观察着棋局。
    萧沂的棋风便如同他这个人一般,看着温和,平顺,却在无形中编织了一张大网,将敌人困死在其中。
    下一步前,提前想好了几十步,等到落入了他的圈套,再回想他是什么时候给你下套的,才惊觉,原来那么早就布下了局。
    商胥之喜欢猛攻,却也不是毫无章法的猛攻,若是旁人碰上商胥之的这般打法已经是晕头转向,只是碰上萧沂,他每一步攻,都像是都打在了棉花上,不疼不痒。
    棋局到了关键处,商胥之正要落下一字,月楹看了眼要落下的那个方位,轻摇了摇头,又中计了!
    这局棋胜负已分。
    月楹朝萧沂看过去,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仍浅笑着。
    不一会儿,传来商胥之懊恼的声音,“不言!你又骗我!”
    又下了几局还是一样的结果,商胥之明显从开始的兴冲冲现在有些蔫了。
    “不下了,下不过你。”商胥之舒展了下腰,“不言你也别得意,下次,下次我定能赢你。”
    萧沂道,“随时恭候。”
    月楹捡着棋子,想着终于结束了。
    却听商胥之又道,“我一月前得了个残局,钻研了许久都不曾有解法,不言可愿一试?”
    萧沂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商胥之看不见的地方,月楹给了他一个白眼,就该赢不了棋!
    残局摆好,萧沂观察许久,“确实有些奥妙。”
    月楹也瞟了一眼,目光顿时被吸引住,这局棋,还真的有点意思。
    萧沂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解法。
    商胥之很满意,他下不过萧沂,便时常拿一些残局来难一难他,萧沂有时候能解出来,有时候不能,若真难住了萧沂,他便开心地像是自己赢了一般。
    摆完残局商胥之便走了,萧沂对着棋局静坐许久。
    明露终于来替她的岗,月楹回房休息,捶了捶自己酸软的腿,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局棋。
    晚间入睡前,明露从外面回来,月楹好奇那残局的进展,“世子可解出来了?”
    明露见怪不怪,“哪有那么快,世子从前解残局,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
    “那棋就一直摆着?”
    明露颔首道,“是啊,你记着,那棋盘可千万不能动!”
    第8章 被麻雀打乱的棋局
    次日萧沂出门,月楹心里惦记着那局棋,便又去房里看了一遍。
    棋局还如昨日的一般,一子未动。
    外头晴空高照,秋高气爽,不知哪里飞来的麻雀正喳喳叫着,窗户是雕花木纹的,上头蒙了一层厚厚的明纸,阳光透进来,照在屋内影子若隐若现。
    早晨盯着看了许久,月楹也没有看出解法,只是稍微有了些头绪。下午时,她又去看了一回,这次与早间不同了棋盘上出现了一个光点,格外明亮。
    月楹目光闪了闪,脑中的思绪瞬间被打通,她笑起来,原来是下在那里!
    月楹顺着光点的方向看去,看到了窗户上有个细微的小洞。午后阳光变了方向,光点落在了棋盘上,恰好是最关键的一步。
    解开了棋局,月楹心情舒畅,昨夜真是如喉头梗了跟鱼刺一般难受,连抄书带来的疲倦也去了几分。
    明露奇怪地看她一眼,去主屋打扫卫生了。
    月楹下笔如有神,还有最后一本,便大功告成了。她抄了一遍也等同于看了一遍,从前有些想不通的地方,都找到了些解释。这些书,让她收益良多。
    不知萧沂那里还有没有别的医书,能让她继续薅个羊毛?
    “哪里来的死麻雀!”明露突然发出一声爆喝,声音高昂地让她在厢房都听见了。
    月楹一个手抖,洁白的纸张上留下一道墨迹。
    月楹正想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明露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面上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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