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楹感受了外边呼啸而过的秋风,又看了眼萧沂手里的折扇,抿了抿唇。
萧汐已经在外面等着,月楹将萧沂送到门口便回了院子,正走在路上时,金宝手里拿着披风一脸急切地向她奔来。
“月楹,替我送个披风。小郡主还等着呢,顺道与小郡主说一声,我腹痛难忍怕是不能陪她去丞相府了。”
“腹痛,可要紧?”
金宝捂着肚子,腹内一阵翻涌,“无事,人有三急。”她实在憋不住了,留下一句,“快去送给小郡主。”
月楹捧着银灰披风到了门外,萧汐询问的声音传出来,“金宝怎么还没回来?”
月楹递上披风,“金宝姐姐有些腹痛,怕是不能陪小郡主出门了。”
“这丫头一定是吃坏了肚子!”银宝在一旁道。
萧汐皱了皱眉,“时辰来不及了。”银宝也面带愁容。
月楹大概猜到她们为何面露难色,明露与她说过,去旁人家里赴宴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难免会有预料不及的事情发生,萧汐出门时,都会带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丫鬟,马车上放一套备用的衣裙以防万一。
“何事?”萧沂在后面的马车上问。
萧汐回了一句,“金宝有事,去不了了。”来回一趟满庭阁再喊人过来太费时。
萧沂瞥了眼马车下方低眉垂首的月楹,“月楹,上车。”
月楹:“……是。”她并不是很想出门,据她以往看小说的经验,宴会是事故高发地方,万一遇上什么嫡女陷害庶女,小妾谋害主母的,做吃瓜群众还好,发生点其他的就不好了。
月楹被银宝拉上了马车,银宝知道她没有陪主子出过门,好心地告诉她注意事项。
月楹头上的纱布已经摘了,不仔细看看不出她额角有一道小伤疤。
萧汐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月楹姐姐成日闷在府里不无趣吗?”
月楹忙道,“奴婢担不起小郡主一声姐姐。”
萧汐笑道,“你是大哥身边的大丫鬟,我喊一声姐姐不算折煞了你。”
自从萧沂那日罚了她之后,又拉着她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萧汐也开始反思,王府树大招风,父王的兵权给了出去还是有人虎视眈眈,她若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就是在给家里添乱。
萧汐接着道,“月楹姐姐做的玫瑰膏可好用了,我那几个小姐妹都问我是哪里买的呢,何时再做一些?”
月楹笑起来,“郡主院子里的玫瑰花都被您薅完了,一时半刻是没有的。”
“这有什么?你想要什么花,我都能给你弄来。”
不愧是小郡主,说话就是豪气!
肥羊都送到门口了,不宰就有点对不起人家这么热情了。
月楹果断顺杆爬,狮子大开口了一番,点了好几种能染色的时令花卉。
“不仅能做胭脂,妆粉也可以。”月楹感觉自己像个诱骗小姑娘的奸商。
商府没一会儿就到了,商相喜得金孙,来庆贺的人不会少。商胥之还没成家,被大哥拉来帮忙,此时正站在门口迎客。
萧沂一下车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眉宇俊秀的佳公子撩袍下车,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把折扇。
“不言来了。”商胥之笑着过来迎。
萧汐提裙走过去,“只看见大哥没有看见我吗?”
商胥之行了个叉手礼,微笑道,“哪能看不见小郡主,小郡主一出现,旁人就再入不得眼了。”
萧汐羞涩一笑,低下了头默默红了脸。
萧沂轻咳了一声,示意他收敛些。
月楹在一旁瞧了个分明,萧汐的羞涩不常有,她看着商胥之的眼神也算不得清白。
月楹脑内天人交战,想起那日金宝说的话来,小郡主不是喜欢叶黎吗?怎么又看上了商胥之?
月楹理了理表示没有懂这复杂的关系,只是感慨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心思真是难猜。
来庆贺的人不少,男女宾客分开,大多数都是女宾,而且是上了年纪的夫人。要是睿王夫妇在,也用不着萧沂萧汐兄妹出门。
乳母将小孩儿报出来,众人打了个照面,送上礼在添上几句吉祥话也就是了。
小孩儿倒是不怕生,面团脸,见着谁都乐呵呵的。
萧汐最喜欢这样的娃娃,凑上前去逗。
“你手劲大,你轻点。”说话的是商相的大孙女商嫦,也是萧汐的好友之一。
萧汐捏着小孩的小手,软乎乎的,“知道,我没使劲。”
逗了一会儿孩子,乳母便把人抱了下去,小家伙也有些累了,一会儿抓周礼时再把孩子抱回来。
商嫦与萧汐坐在千秋亭说话,“梁家那位和叶黎可是前后脚进的门,你不去看看?”
萧汐撇了撇嘴,“你弟弟的生辰日,我不想闹出事来。”
商嫦笑了笑,“你倒会为我着想。”
“那当然。”萧汐捧着脸道。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萧汐笑起来,“还不快说,你家新来的那个表小姐是怎么回事?”
商嫦饮了口茶,“也算不得什么正经表小姐,是我祖父当年未发迹时认的一个义女,死了丈夫带着女儿来投奔。”
“那怎么要你小叔叔陪着上街?”
月楹听到这儿才算明白了,萧汐是在拐着弯打探商胥之的情况,看来是真对他有意,那叶黎又是怎么回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