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楹上前一步,“二夫人想搜便搜,奴婢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诸位下手时小心一些,万一打碎了奴婢的东西,二夫人会赔的吧?”
“你能有什么贵重的东西,给我搜,打碎了我担着。”寇氏料定东西就在月楹这里,她这番话就是在威胁她。
月楹就是怕那套蒸馏器具被毁,其余也没什么。
几人搜寻了整个屋子,连明露的东西也被翻找了一遍,“夫人,没有。”
“这里也没有。”
“夫人,这里有个带锁的小柜子。”
目光触及那柜子,月楹的记忆回笼,糟糕,那东西一直放在里面,她都快忘了处理!
寇氏冷眼看着她,“打开。”
月楹顿了顿,捏紧掌心,“里面只有一件衣服罢了,没什么好看的。”
“一件衣服,还用上锁?”寇氏显然不信。
水仪也跟着劝了句,“月楹,既是一件衣服,给二夫人看看也无妨。”
月楹想着萧沂的嘱咐,迟迟没有动作。
寇氏将她的犹豫当成心虚,觉得金簪就在柜子里,“快些打开,不然就一斧子劈了!”
“二婶这是要劈谁?”萧沂的声音,冷冷地从外面传进来。
第30章 被下毒又欠钱
萧沂身形颀长, 外罩一件雪白狐裘,狐裘上还有未化的雪花。
“不知我这丫鬟做错了何事,惹得二婶这般不快?”萧沂语气平和。
寇氏道,“你的丫鬟, 偷了我的金簪。”
萧沂瞥了月楹一眼, “可有证据?”
寇氏顿了顿, 指向那带锁的木箱,“她一直不肯打开木箱, 必有蹊跷。”
萧沂闲适地坐下来,把玩起了腰间玉佩, “那就是说, 二婶没有证据。”
寇氏不悦地皱起眉,“只要打开了木箱,证据自会有的。”
萧沂笑起来, “倘若没有呢?”
“没有……没有那便不是她偷的。”寇氏脑子里压根没有这个选项。
萧沂漫不经心摘下玉佩, “月楹,过来。”
月楹不知萧沂唤她为何, 乖乖走到他身边,“世子有什么吩咐?”
“赏你。”萧沂将玉佩轻轻抛给她。
月楹稳稳接住,深吸了一口气, 这翡翠玉佩是能仍的吗?她没接住掉在地上怎么办!
这一个玉佩, 赎身的银子和开医馆的钱都有了。
月楹手里的这块玉佩通体冰透,是一块高冰种的翡翠,还飘着雪花棉,雕刻这块翡翠的人更是名家,总得来说,价值不菲。
寇氏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萧沂此举,无疑是在打她的脸!
她的金簪再贵重,比起这块玉佩是不够看的,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
萧沂的意思便是,他都能把这么贵重的玉佩赏给下人,他的丫鬟又怎会去贪图她的金簪。
寇氏面上无光,铁了心要月楹打开箱子,即便里头不是金簪,也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否则这丫鬟不会这么紧张,她丟了脸,别人也别想好过!
月楹瞟了眼萧沂,那件衣服沾了血迹的地方都被她剪掉了,如今只是一件残破的衣服而已,给大家看倒是没什么,就是怕萧沂责罚。
如今箭在弦上,月楹捏着钥匙走到了木箱前。
水仪走过来,“你若有不便之处,我可代劳。”
月楹侧头,“不必,我自己来。”说着便打开了箱子。
寇氏伸着脖子看,一脸急切,哪里还有个官家太太的端庄样。
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件衣服。
月楹将衣服拿出来,为表示里面没有夹带,抖开,展示在众人面前。
萧沂目光扫过那件眼熟的衣服,眸光闪了闪。
“二夫人可看清了,可有你的金簪?”月楹语气平淡。
听在寇氏耳里,却显得极其刺耳,“一件破衣服而已,你如此紧张作甚。”
“这衣服是世子说了要丢弃的,奴婢瞧着除了肩膀上有破损,缝补一番还是能穿的,便没舍得扔,只是到底违抗了世子的命令。”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
寇氏闹了老半天,小偷没抓到,自讨了一番没趣,本是来泻火的,结果适得其反,装了一肚子气回去。
寇氏走得心不甘情不愿。
萧沂站起身,看向月楹,“跟我过来。”
月楹抱着衣服,暗叫不好,他肯定生气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萧沂回屋,“你解释解释,这件衣服,为何还会在府中?”
月楹怯怯抬眼,“这……奴婢从前没有处理过这些事,不知该如何。”
“烧了,或是挖个坑埋了,亦或是带出府,法子多的是。”
月楹当然知道有很多办法,但最致命的一点是,她……忘了。
“奴婢知罪。”
萧沂看她认错爽快,蓦地道,“你不会是将衣服锁进柜子,然后忘了吧?”
月楹猛地抬头,下意识否认,“当然……不是。”
萧沂被她气笑,还真是忘了。
“奴婢马上处理了这件衣服!”月楹忙着将功补过。
萧沂把她喊住,眉眼带笑道,“别扔了,这衣服与你有缘,便由你将它补好。”
“啊?”月楹讶然,“世子要不换个人,奴婢不善于针线。”
要她扎针行,拿绣花针,还是饶了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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