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卉缓缓从门后走出,柔声唤道,“六郎~~”
睿王齿序为六,这也是专属于睿王妃的称呼。
本是背对着她的睿王身子明显一僵,眼中慢慢失神,他缓缓转身,“是程儿吗?”
白青卉暗自咬牙,警告自己不许生气,那人说过,痴情蛊还未炼成,不能完全将睿王所爱之人变成她,只能让她在他眼里,是他最爱的人。
可白青卉怎会甘心,白青程已经霸占了他那么多年,她往后也要作为她的影子吗?她已经当够她的影子了!
“不,六郎,我是卉儿啊,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她掐着嗓子,似想恢复当年的动听嗓音,然表现出来的只是矫揉造作。
月楹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柜子里的闷热都下去不少。
“王爷演技不错啊!”
“你没看见我爹抽搐的嘴角吗?”
外面的睿王此时也不知该怎么演,他是该顺着她说还是怎样?
柜子里的人也没个提示,睿王只好自己硬着头皮演下去,“卉儿,你来了。”
白青卉眼眶一酸,“六郎,你在叫我吗?”
“傻丫头,我不是在唤你,是在唤谁呢?”睿王眼神极尽温柔。
白青卉眼眶含泪,她从未见到过六郎这种眼神望着她,从来,他都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白青程,他的眼里,终于有她了。
白青卉一头扎进睿王的怀里,“六郎,对,我是卉儿。”她喜极而泣,这么多年,总算没有白费,她吃得那些苦,都不算什么了。
柜子里的两人被恶心的不轻,要不是外面这两人颜值还行,月楹真的忍不住。
萧沂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睿王要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忍住不把这女人推开啊。
“我爹真能忍。”
月楹比了个大拇指。
给王爷点赞!牺牲色相,不容易!
外面的调情还在继续,月楹蓦地有种在看八点档的错觉,如果身边人不是萧沂,外面人不是睿王,她估计会看得很开心,现在这样,总有种带着儿子捉老子奸的错觉。
外面的睿王显然快演不下去了,开始抱着头喊疼。
“啊——我的头——疼——”
白青卉赶忙关心道,“六郎,你怎么了?”
睿王的眼神开始不断变换,一时清明,一时糊涂,“卉儿……宁安伯夫人,你怎会在此?”
白青卉瞬间明白了这是痴情蛊所带来的后遗症,“六郎,你别急……我,我去叫人……”
睿王状似疯癫,仿佛真的头疼欲裂,桌子上的东西全被他砸碎,“疼……”
睿王使劲敲了几下自己脑袋,两眼一翻,晕倒在榻边,不省人事。
白青卉吓坏了,推搡了他几下,“六郎,六郎……”喊了两声没有回应,她暗叫不好,匆匆出门。
定是那蛊虫反噬,她得赶快去找那人才行,六郎可不能出事!
躲了许久的月楹与萧沂终于有时间出来喘口气,睿王也在此时抬头。
他分外不爽,“你们就这么干看着?”
月楹憋笑,“王爷莫生气,非是我们不愿帮忙,只是噬母蛊母蛊还未出现。”
“不在她身上?”睿王嫌弃地看了看身上的衣物,想着回去定要好好洗个澡。
“她身上只有痴情蛊母蛊。”其实这个结果也在她预料之内,噬母蛊的母蛊一般不会种进人体之内,种母蛊的方式远比子蛊复杂,而噬母蛊的子蛊在孕妇死亡后也会死亡,周期最多也就两个月,没有必要将母蛊种进体内。
“那怎么办?”睿王焦急起来。
萧沂冷静道,“您别着急,她不是去找人了吗?兴许找来的就是那位蛊师。”
他话音刚落,外头步履匆匆。
萧沂立马带着月楹躲进柜子,睿王恢复原来的状态。
“你快瞧瞧,六郎突然就这样了,是不是痴情蛊出了什么问题。”
“我看看。”
月楹看清了外面的人,是个仆妇打扮,那女人身上有一股难闻的腥味,很淡,但她闻得出来,她可以肯定,这女人就是蛊师。
依木娜指尖轻点,眉头紧锁,“他脉象平稳,并无异常,只是……奇怪,为何我感受不到子蛊的存在?”
“会不会是痴情蛊还未炼成的副作用?”
依木娜没好气白她一眼,“我早说过痴情蛊还未炼成,你不信,非要用,你看看,现在出事了吧。”
听声音,依木娜是个中年女子,应该与白青卉年纪差不离,依木娜似乎也不是完全听令于白青卉。
“那他要何时才能醒?”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大夫。”依木娜擅蛊却不擅医,任何她没有见过的症状她都不知道改如何处理。
白青卉恼了,“你不是蛊师吗,连这个都不知道?”
依木娜火气也上来了,“我还没计较你偷蛊私用之事,你倒教训起我来了。”她不过是昔年受过白青卉的恩惠,这么多年,她该报的恩也报完了,她不觉得亏欠白青卉什么。
白青卉冷笑,“没有我的血,你的蛊能炼成吗?别说的都是你一人的功劳!”
但凡炼禁术都需要以血为引,而对血质的挑选,也是极为严苛,白青卉恰好就是符合这标准的,北疆人一般称这种人为——蛊奴。
“要不是为了我的血,你肯待在我身边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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