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多休息会儿?”萧沂嘴角噙着笑,不费力地将人抱回榻上。
月楹看见这始作俑者牙就痒痒,“睡饱了。”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睡饱了正好,我订了些香满楼的菜,这会子应该送到了。”
“燕风,去取来。”
燕风顺势退出去,月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故意把人支开。
萧沂修长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腰肢,柔柔问,“还难受吗?”
月楹的脸腾地漫上粉色,堂而皇之问这种问题,真真不知羞耻!
萧沂爽朗一笑,“楹楹羞了不成?”
月楹离他远了点,“你个骗子!”
骗子?萧沂回味过来,唇边笑意更加荡漾,“楹楹,我错了,给你赔罪好不好。”
昨夜她的青涩,萧沂食髓知味。
然而月楹一句话让他唇边的笑意彻底僵住。
“我要一副避子药。”
萧沂眼神寸寸成冰,“你再说一遍。”
月楹一字一句再说了一遍,“我要一副避子药。”
萧沂手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彰显着他现在的愤怒,“妄想!”
萧沂想不通,面前的女人没有心的吗?昨夜他虽是诱哄,却是终归要她自己愿意。
身子给了他,但不想要他的孩子。
她明明可以偷偷配一副避子药,这对她来说并不难,然而就是要直白地对他说。
他拥有了她,却只是拥有了她的身子,她那颗渴望自由的心,永远不属于他。
月楹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很平静,早就预料到的结果,自顾自去整理了自己的药箱,想着要怎么样才能配出避子药来。
萧沂沉默良久,宛若雕塑般一动不动。
香满楼的饭菜送了来,燕风带着侍从鱼贯而入,很快摆满了一桌丰盛的宴席。
屋内的低气压让他心头忐忑,这俩主子又吵架了?
“燕风,照她说的做。”
燕风一时没反应过来萧沂的话,仔细琢磨了一下瞪大眼,有些不可置信,但多年来的服从还是没让他把这疑问问出口。
月楹美目圆睁,也是大吃一惊,“你怎么……”
萧沂长呼出一口气,苦笑道,“不是你想要的吗?我答应了而已。”
萧沂坐到饭桌前,“过来,吃些东西再喝药,不会伤胃。”
他语气平常的叮咛,都快让月楹怀疑她等会儿要喝的不是避子药而是一碗普通的药剂。
转性的萧沂让她分外不适应,连带着吃饭时也有些心不在焉,她夹了一块冬瓜排骨汤里的排骨,筷子一滑扑通又掉回汤里,溅起的热汤洒到了她的手背上。
她轻呼,“嘶——”
萧沂握住她的手腕,手背上红了一片,“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来到井水旁,往她手背上浇冷水,嘴里喋喋不休,“还说自己是大夫呢,吃个饭都能烫着……”
絮叨的程度都快让月楹怀疑他是不是被魂穿了。
“你,是萧沂吗?”
萧沂抬眸望向她,“如假包换。楹楹若不信,可以考一考我,昨夜你晕过去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萧沂,你混蛋!”月楹羞赧起来,撩起一捧冷水扑了他一身水。
萧沂却笑,“没错,就是这句。”
她的手腕还被握着,挣脱不开。
月楹被牵扯着回了屋里,萧沂看着她的药箱问,“烫伤膏在哪?”
“红色的那个瓷盒。”
萧沂放缓动作给她抹药,细致地不放过一丝角落。
药膏清凉渗透皮肤,他的指尖却很热。
月楹抽回手,“好了。”
萧沂还想拿纱布给她缠起来,月楹拒绝,“别小题大做,吃饭去。”
“你手伤了,我喂你。”
月楹:“……”
“我伤的是左手。”而且只是烫伤,搞得她像断了手一样。
她坚持要自己吃,萧沂妥协,然贴心地替她布菜,“山药养颜,排骨软糯,豆芽脆爽,都吃些。”
燕风买药回来,再次与萧沂确认,“姑娘要的避子药买回来了。”
萧沂颔首,“下去煎了吧。”
燕风顶着满头问号下去煎药,这不对啊?世子现在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琢磨了。
月楹吃饱了后还是憋不住问,“为何答应了我?”
萧沂淡淡道,“马上要出征,不想惹你生气。”
“出征?去哪,西北吗?”
北疆西戎与大雍的战争蓄势待发,这是举国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月楹没想到,萧沂竟然要出征。
“是,西北边境。”萧沂注视着她,“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仗打起来何年何月才能消停是未知数。
“为什么?”
这太突然了,萧沂身为飞羽卫指挥使,他去打仗了,那飞羽卫怎么办?
萧沂目光闪了闪,一脸无辜,“我也不清楚,这是陛下的旨意。”
这皇帝喜怒无常,都能无缘无故把萧沂打一顿,再把他派去边境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月楹试探道,“你是哪里惹陛下不高兴了吗?”才想着要把人打发地远远的。
萧沂笑道,“天心难测。去西北也未必是坏事。”
“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你……”
“楹楹担心我?”萧沂凤眸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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