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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更深露重,一不小心头嗑在了假山上,昏厥过去,若非她贪玩经过,发现了他,萧澄能不能活到今日还未可知。
    醒来时,萧澄只摸到身上多了件银白梨花斗篷,斗篷上有淡淡的香味,香味沁人,小姑娘也入了他的心。
    后来他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她是商丞相的孙女,这样的身份,与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实在是没有一点关系。
    那也是他,第一次不甘心。
    自此,他的视线总是无意追随她,偶尔不经意的眼神碰撞,让他心跳不止。
    皇帝为什么会选中他当继承人,萧澄说实话也不是很清楚,大抵与他早逝的母亲有关。
    皇帝年少时许下太多承诺,也有太多露水红颜,也许他娘是其中一个稍微特殊一点的。皇帝秘密找到他时,他恨吃惊,却也觉得可笑,萧澈与萧浴争来争去,皇帝居然从未考虑过他们。
    萧澄不喜欢当皇帝,但喜欢权势,他想,他手里有了权势,是不是就配得上她了。
    他在一步步算计中成了太子,也终于有底气向她提亲。
    她答应的那一晚,萧澄彻夜难眠,挥毫了一幅又一幅她的画像,然后珍藏在密室之中。
    他想,等她嫁过来,要带她看这一室的情意与思念。
    左侧传来绵长的呼吸声,这一身繁重的宫装压在她身上,商嫦疲惫睡去。
    萧澄蹑手蹑足起身坐在她身旁,姑娘的脑袋正好垂在她肩头。,她睡的似乎有些不舒服,皱着眉蹭了蹭,压到了他的发丝。
    萧澄失笑,他怎么甘心放手。
    月楹离开的三年,他曾劝过萧沂让他放下,萧沂只淡淡一句,“彼此彼此。”
    他哑口无言,不再相劝。
    可是她,真的不开心啊。
    萧澄轻抚上她的脸,商嫦又动了一下,手握紧了腰间的石榴挂坠。
    萧澄眼中的嫉妒丝毫不掩,“究竟是谁,让你痴心至此,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马车停稳,萧澄打横抱起她下车,东宫里的人一路都低眉垂眼。
    安远堂。
    月上中天,安远堂后院还传出来一丝亮光。
    月楹手上拿着捣药杵正在捣药,小心翼翼的只发出一点轻微的声音,时不时看一眼床上的女儿,生怕吵醒了她。
    木头摩擦的声音吱呀一声,房里忽然多了个人。
    月楹下意识拿着捣药杵丢过去,“谁?”
    萧沂接住捣药杵,眼带笑意,“楹楹看准了。”
    月楹无语,“大半夜翻窗,亏你干得出来。”
    萧沂把捣药杵还给她,月楹接过继续捣药,“你来做什么?”
    “王府被薄衾寒,想你了。”萧沂给床上的小知知掖了掖被角。
    “离她远点,你身上寒气重。”他刚从外面进来。
    萧沂推开一步,挤到月楹身后,环抱住她,“楹楹替我取暖。”
    月楹的脸蹭的就红了,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一句话。
    月楹肘击了他一下,“放开,别耽误我。”
    “在做什么药?”
    “假死药。”她在帮晚玉做假死药,装病这事不如装死来得一劳永逸。
    月楹自信她的假死药可以瞒过大多数大夫。
    萧沂眉梢一跳,抓住她的手腕,“假死药,做什么的?”
    “紧张什么,又没说是我吃的。”月楹将捣好的药放进纱布里挤出汁水。
    “我要是真想用这假死药逃走,也不会等到今日。”
    萧沂淡笑,“为何不用呢?”
    月楹继续道,“服下假死药之人,身形如假死,然三日需要三日后喝下一盅热茶,不然假死也成了真死。”
    “照你的性子,我即便是死了,你也不会将我下葬,我为什么要找死。”
    萧沂眼含笑意,“说的不错。知我者,楹楹也。”
    月楹突发奇想,“我若真用了药,你会怎么处理我的尸体?”
    “没有这样的假设。”萧沂不敢想她死在自己面前,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他真的不清楚。
    “说说嘛……”月楹真的好奇,语气不自觉带了点撒娇。
    萧沂脸上没什么表情,望着她,“传说昆仑有至宝,名曰寒玉,用寒玉打造的匣子可使任何东西万年不腐。”
    “你不会是想?”月楹想象了下那个画面,一阵激灵。
    萧沂拥住她,“所以楹楹,要照顾好自己。”
    月楹有条不紊地继续手里的事情,“会的。”
    床上的知知翻了个身,蹬掉了身上的小被子,萧沂想帮她盖好,一打眼瞥见了床里侧稀奇古怪的小东西。
    “怎么什么都往床上放?”萧沂收好这些东西,觉得有个童玩又饿眼熟,拿起来问,“这是薛家独门的手艺,薛帅送的?”
    月楹应了声。
    萧沂问,“薛帅为何收你为义女,今日在宴席上,梓昀忽然说你是他妹妹,我都惊住了。”
    月楹手上动作一顿,对着旁人,她可以说些谎话圆过去,但对着萧沂,她真的要瞒着他吗?
    其实他知道,萧沂心中也是有怀疑的,他信任她,所以不问。
    “算了,你不想说,便不说,”萧沂看出她的为难。
    “我……不是不想说。”月楹释然一笑,“我是怕说了,你不相信。”
    “你说的,我都信。”萧沂认真看着她那双凤眸中唯有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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