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无心再继续陪同,道:“凌尘姑娘既然这般娇弱,考虑到云罗兄一路照顾的辛苦,我就先行一步了。告辞!”
“哎,杨兄……”
杨久转头便走,完全不给云罗说话的机会。
凌尘朝着杨久走远的背影没好气道:“人家是女孩子照顾一下怎么了嘛!整天板着个脸,搞得跟谁欠了他钱似的。”
凌尘性格怪戾刁钻,云罗心知杨久一路上早已烦透了她,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但考虑到凌尘毫无内力,脚力又比不得他跟杨久,故一路上也愿意迁就她。
毕竟凌尘对他们有恩,他们都是知道的,杨久虽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记着的,只是实在有点烦了,这才先行一步,云罗便也由着他去了。
“好啦!来!我背你走!”说着便蹲下继续背凌尘赶路。
爬上云罗的背还不忘喋喋不休:“实在是太过分了。还嫌我拖累了他?真是搞不懂他哪来的负担感。明明是我救了他他还将我伤成这样,我都还没埋怨他呢,他倒好,竟然还嫌弃我了?呼……真是气死个人!”
云罗无奈笑笑:“好啦!你也少说一句吧!知道你委屈。瞧这天色也不早了,再晚可就天黑了!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
“好吧。”凌尘看时间也的确不早了,便也不嘀咕了。
过了一会,许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了,凌尘这才没话找话道:“云罗大哥,你说杨久大哥他年纪轻轻的,为何会如此沉闷无趣?人冷,性子也冷,活脱脱一个小老头。”
云罗知道凌尘还在记着杨久弄伤她手的事,这才不停埋汰他,不由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他只是不爱说话,人还是很好的。不过这些年来,杨兄为了他义父的顽疾,也算是操碎了心了。
听说他义父最近顽疾又复发了,他心情不好也正常,所以我可提醒你了,没事尽量别去招他。”
凌尘恍然:“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他如此牵挂他义父,那他怎么还会同你远行来此,不是很矛盾吗?”凌尘虽不了解杨久,但以她对人对事的敏感,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其实……”
果然!云罗欲言又止。
“怎么?我们这么熟了,还有什么不方便透露的吗?”
云罗面色凝重,转而又复常态,道:“你于我二人有恩,其实这事也没什么不方便说的了。我与杨久兄此番出现在这其实也只是顺路,二人目的也不一样。
他是为了去鬼谷替他义父求药的,而我,则是听闻千面花郎逃到了桃花岭一带,这才想着将他擒了为民除害。
家师寿宴在即,若成了,便也算是给师父最好的生辰礼了!也不算辜负了他对我多年的栽培。”
说完,又叹气道:“结果我们昏睡了两日,误了时辰,一无所获。”
“云罗大哥你们没有找到千面花郎吗?”凌尘顿觉疑惑。不待云罗回答,随即又问:“对了!杨大哥为他义父求的是什么药?”
这次云罗神情严肃不少,回道:“我们从铜铃镇一路追到妙水宫,并未发现千面花郎的踪迹,本想去鬼谷,可一到雾湖便被人偷袭了,醒来之后就碰到了你。
所以此事还要拜托你,寿宴之后你就是正宗的鬼谷弟子了,到时还要麻烦你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帮帮他,请鬼手神医出山……”
“师父性情古怪,出山这事我可不敢打包票。不过,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说的这事我记下了。我会尽力而为的。”
凌尘如此回他,云罗也算满意,连道:“好……”
果然,这次云罗没有骗她,穿过树林,二人便到了铜铃镇。
入了镇,行了没多远,便进了正街,许是临近傍晚的缘故,街上的人少得可怜。
当看到一家标有「云来客栈」牌匾的客栈后,二人就直接进去了。
凌尘打量着这家客栈,也算不得豪华,本应是晚饭时间,客人却少的可怜。
二人进来后,那小二还懒洋洋的靠在柜台旁的柱子上打着瞌睡,流着瘌蛤子,十分不敬业。
原本在飞速敲打着算盘的掌柜,见凌尘跟云罗进来,立马停下手中的活,赶忙打醒了一旁的小二去端茶,怕一时怠慢,随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是云罗少侠回来啦!少侠一路辛苦了!小店服务不周,怠慢之处,还望见谅!”随即又回头朝那懒散的小二没好气喝道:“还不快上茶!”
“无妨。”二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那店小二本是个利索的,被掌柜的喊的一个哆嗦,赶忙唤了两声“是,是。”
不一会便提着水壶过来了,又是斟茶又是倒水的,嘴上连连赔罪,动作很是麻利。
“对了,掌柜的,前几天跟我们一起的那两位姑娘还有个小兄弟可还在店里?”
云罗看店内客人很少,很是奇怪,前几日来时明明还热闹的很,今日所见却是大相径庭,心中不免忧心同伴安危。
虽说以他对同伴的了解,一些寻常歹徒不足为惧,可此番被青苍派的人盯上,他不免担心!
却听那掌柜地道:“客官,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两日前,你跟杨公子刚走,那千面花郎就又回来啦!听说他现在就混在我们这个小镇中,搞得整个铜铃镇人心惶惶。各家各户都是紧锁门窗,连大门都不敢打开,你瞧我这客栈这么冷清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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