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公子一个普通的生辰都是如此大操大办,可见赵府有多奢靡。
同时也看出了李香玉甚是喜欢奢华的格调。
赵府里人来人往,尽管有人心里惧怕公子的威名,但是还是趋之若鹜往赵府里跑。
郑如月抱着长姐不松手。
郑夫人和郑大人看了好笑。
蔡琼瑶抱着愚儿看着郑如玉还戴着面巾,心里已经有数,只是不说破。
郑鲲还在外地就任,托蔡琼瑶好好给玉郎恭贺华诞,并要蔡琼瑶把自己亲自做的一套茶具送与公子。
公子知郑鲲的眼界,心里也清楚郑鲲的情深义重满心欢喜收下了。
眼看着冯玉兰,沈碧莲和高婵娟又做母亲了,赵夫人那满眼羡慕,郑如玉不忍看。
王美玉和刘红玉和娘家人抱在一起,那个欣喜,直让李香玉觉得自己好落寞。
李香感慨自己虽然脱离了那肮脏之地,但是还是像那无根的浮萍一样,无法安生。
赵瑾在周彬的死缠烂打的哄劝下,又听说周彬成了应天新四杰之一,好奇心上来了勉强与周彬回了周府。
今日兄长华诞,赵瑾又与周彬回到了赵府给兄长庆祝华诞。
这是郑如玉与赵瑾第一次正式见面,彼此行礼后,赵瑾忽然对郑如玉的那面白色面巾感兴趣了。
赵瑾觉得郑如玉虽然戴着面巾,但是总觉得郑如玉应该是个大美人。尤其是郑如玉那双大眼睛,深深打动了赵瑾。
郑如玉看着赵瑾与周彬二人关系似乎缓解,不由心想:“他们毕竟是真心喜欢过彼此。”
公子直等到众人纷纷散去,郑如玉回了玫香居也没有收到赵郑氏的片言只语,更别说是礼物了?
四夫人心里清楚,郑如玉对公子已经失望透顶,已不屑与他再多些交流?
仨小厮看着公子那份失落,不敢语。
公子慢慢来到李香玉那里,李香玉笑脸相迎。
红儿看着公子,欲言又止。
公子有些不耐:“你今日如此看着本公子作甚?”
红儿自知自己失态,忙忙的与公子行了一礼,告退下去。
玫香居里,一切静谧。
郑如玉看着月亮,莲儿看着小姐。
郑如玉淡淡说了一句:“今晚会下雨!莲儿,早些睡觉吧!”
莲儿似乎是睡了。
郑如玉坐在新桌子旁,若有所思。
不一会,郑如玉起身,从箱笼里拿出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俊美少年沐浴在春日的晨晖中,向前张望着。
少年那身红色衣裳甚美。
郑如玉再亲自题诗:“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落款:嘉佑八年癸卯三月十八郑如玉贺赵珏二十三华诞;
这幅没有送给公子的生辰礼物,再次被郑如玉放在了箱底。
郑如玉看着箱底,顺手拿出一把绢丝折扇。
扇面是一簇盛放的牡丹!
题诗是: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
落款:嘉佑八年癸卯三月十八郑如玉贺赵珏二十三华诞;
赵府花园里的牡丹正在盛开中,郑如玉见之心动,花了几个晚上为公子做了这把折扇。
郑如玉又怕公子不喜,遂又画了一幅画。
郑如玉还是怕赵珏不喜,不敢送与赵珏。
郑如玉轻轻叹了一口气,默默把折扇又放在了箱底。
窗外雨声滴滴答答。
郑如玉心里也是柔肠百转。
嫁给赵珏一年多了,竟是如此这般不如人意?
郑如玉想起了兄长说的话:“这雨,岂止是淋湿了本少爷的衣,而是潮湿了本少爷的心!这风,不仅是吹乱了本少爷的发,而且吹乱了本少爷的心!”
郑如玉潸然泪下:“兄长,你的心痛如玉明白!兄长,如玉想回家了……”
赵小刚用剑轻轻拨开门栓打开房门,莲儿才惊醒。
莲儿睁开朦胧双眼,见赵大人和赵夫人,四夫人和碧儿,公子和仨小厮齐齐站在玫香居院子里。
莲儿一脸懵懂,行了一礼。
公子大怒:“本公子一夜未眠,你这贱婢倒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惹得父亲母亲担心!”
莲儿不慌不忙:“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我家小姐刚刚才睡去。”
公子一听,越发恼怒:“你家小姐刚刚才去睡,莫非赵郑氏一晚上都在听雨?”
莲儿忽然眼含热泪:“我家小姐说想回家了!这风吹乱了发丝,吹乱了心!这雨淋湿了衣衫,潮湿了心!”
赵夫人关心问道:“莫非如玉身子不适?”
赵大人赶紧吩咐:“速传府医!”
碧儿和四夫人心下着急,进得房来,见郑如玉伏在桌子上静静睡去,身上披着莲儿给她盖的被子。
郑如玉被赵珏的怒吼惊醒,眼里那秋水似有若无,看着让人心疼。
四夫人不忍:“如玉,老爷和夫人见你今日还未去请安,十分担心你,所以来玫香居里看看。你可还好?”
郑如玉悠悠回巧云:“多谢巧云姐姐关怀,如玉还好!”
郑如玉轻盈出得房门,优雅大方的给众人行了一礼。
公子看着郑如玉大眼睛里那汪春水,突然破口大骂:“是郑荣那个老匹夫死了还是你郑府里要死人了?赵郑氏日日穿着这白色衣裳,戴着这白色面巾,眼里还带泪,与莲儿这贱婢一样让本公子看着都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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