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爷爷意外,现在年轻人教育小孩都这么多讲究了吗。
“你和小芳商量好的?”
方剑平仔细回想一下:“不全是吧。主要是瞳瞳真犯错了,不论小芳教育还是我教育,另一个都不会插手。时间长了,瞳瞳就知道,我要揍他的时候,他找妈妈有用那只能听妈妈的话。不然妈妈不帮他,他只有挨打的份。”
方奶奶点头:“这样好。不过你们也要注意,不能把孩子当出气筒。”
“哪敢啊。你刚才没听见,这才多大就开始怀疑他妈给他下套。”方剑平无奈地摇摇头,“瞳瞳今天真没闹?你们别瞒着我。”
方奶奶进厨房,道:“没有。可能还是不熟,一出校门就问你们呢。”
方剑平:“那过些天就好了。”顿了顿,“只怕过些天都不知道去哪儿找。”
“不会的。”方奶奶笑着摇摇头,“谁家有咱们家好玩的好吃的多啊。”
方剑平想想:“也对。”
自家从不缺饼干和糖果,还有麦乳精,还有纸飞机和纸炮,这两样他也能张瞳瞳玩,张瞳瞳也不稀罕跟小孩玩儿。
张瞳瞳确实不稀罕跟同龄人玩儿,因为都是他带着他们玩儿。刚开始还有意思,天天都由他带头就觉得没意思了。
农历二月中旬,虽然乍暖还寒,可远没有寒冬腊月和刚过完年那会儿冷。
小孩虽然还穿着秋衣和毛衣,但厚棉袄换成了薄棉袄,厚棉裤也换成薄的,以至于跑的更快。
中旬圆月当空照,又没了如刀子一般的北风,晚饭后大人小孩都走出家门,胡同里一时之间非常热闹。
张瞳瞳看到一群大孩子斗鸡,拎着裤脚也要加入。
十来岁大的少年们玩的正开心,突然转进来一个小不点,都赶忙停下撵人,“这不是你玩的地儿,跟你们小孩玩儿去。”
张瞳瞳岿然不动,拎着裤脚等着跟人家斗鸡。
少年们没法子只能喊:“这是谁家的小孩啊?”
小孩他妈一眼没看见孩子没了,正着急寻找。听到这话下意识看过去,连忙挤进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小孩理所当然地说:“玩啊。”抓住妈妈的手,终于把一条腿搬至膝盖处。
少年们不敢置信地问:“你也要玩啊?”
小孩乖乖地点点头,“来啊!”
一众少年无语又觉得好笑。
小芳抱起他:“你金鸡独立站都站不稳,来什么来。跟妈妈回家洗脸洗脚去。”
“不要!”小孩挣扎着下来。
小芳放下他,挑一个眼熟的少年,“你跟他玩一下。”
那少年为难地说:“我轻轻一碰他就倒了,怎么玩啊?”
“摔着不怪你。”小芳松开儿子。
小孩自己真站不稳,抓住妈妈的手,另一只使劲掰自己的腿,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大哥哥。
那少年看到小孩有妈妈护着,大着胆子抬起腿,轻轻一碰,小孩往后踉跄。
小芳赶忙拉住儿子:“跟妈妈回家还是跟小朋友玩儿去?”
小孩懵了。
“瞳瞳?”小芳低头喊。
小孩回过神,终于确定这不是他这个年龄玩的游戏。
可是被撞的踉跄好丢脸啊。
小孩扭身要抱抱,“妈妈,我困了。”
小芳憋着笑抱起他,到了自家院里就问:“要不要跟爸爸玩纸炮?”
“好啊。”小孩瞬间忘了刚刚说的话。
方剑平刚刚刷好碗筷,擦好桌子扫好地,一动不想动,“让妈妈陪你。你的纸炮都是妈妈折的,妈妈会。”
小孩转向妈妈。
只要他不再逞能,小芳不介意陪他一会儿。
直到小孩玩的大喘气。
然而这时候小孩的精神很亢奋,小芳给他洗脚他都不老实。
方剑平朝他脑袋上一巴掌,“干嘛呢?地上全是水。”
小孩老实了。
脱了束缚他的衣服,滚到宽大的床上,小孩又开始作了。
方剑平瞥他一眼,转向对面靠墙的床对小芳说:“过几天暖和了让他自己睡。”
“谁呀?”小孩翻个跟头坐起来。
方剑平:“你!”
“妈妈也不陪我啊?”
方剑平点头:“因为你太闹。八点了还不睡。”
“爸爸妈妈也没睡啊。”小孩歪着脑袋看着他,仿佛在说,凭什么让我睡啊。
方剑平:“爸爸妈妈看书,你也——”
“爸爸,我睡着啦。”小孩慌忙钻进被子里。
方剑平气笑了:“他居然是我儿子。”
小芳也奇了怪了,她以前虽然也不喜欢学习,可也没懒到这种地步。
“先别管他,过两天周末空了看看他一百个数还记住几个。”小芳瞥一眼床上的鼓包,“忘了再收拾他也不迟。”
方剑平也没空管他。
早两天有同学询问他哪儿有卖手电筒的,学校怕着火熄灯后不许点灯,他们想买手电筒看书,方剑平这才知道人家不光上课认真下课去图书馆,晚上还学到十一二点。
刚恢复高考就考上全国最高学府的都是极其聪明,非常会读书的人。
方剑平觉得他脑子好使也不敢托大。这几天都带着小芳每天晚上学到十一点,然后直接睡觉。夫妻和谐那点事也没空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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