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窈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涂涵珺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骆窈懂了,“关系户”嘛。
说是开会,其实两分钟都不到,梁博新只让她们过两天来办手续,但是得先拟一份选题。
幸好骆窈没问是不是她也要,因为下一秒梁博新就说:“虽然岗位不同,但能力总是相通的嘛,年轻人就该多锻炼,咱们台是分工细,以前我待的地方,整个栏目就我一人,啥都得干!”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我看好你俩啊!”
骆窈和涂涵珺对视一眼,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揶揄。
漂亮话你也说得挺好。
……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骆窈写下家属院的地址和电话,刚走到门口便听见有人喊她。
“骆窈!”
骆窈抬头一看,是奶油小生同志。
“那我先走啦。”涂涵珺和她告别。
骆窈点点头,转身走向岳秉,裙摆随着微风飘飘荡荡。
“看你这高兴劲儿,面试通过啦?”岳秉推着辆二八大杠,笑眯眯地问。
“这么明显嘛?”骆窈勾起唇角。
岳秉也为她高兴,想到什么,话里带了些调侃:“怎么样,是自来红吧?”
骆窈轻笑一声:“还真是,多亏了你带来的好消息。”
“那我可是沾了我妈的光了。”
骆窈反应过来,转头问他:“欸,你怎么过来了?”
岳秉觉得她今天的嘴唇格外艳,漫不经心道:“哦,来找我妈拿点东西。”
完了拍拍车后座:“走,我载你回家!”
骆窈挥挥手:“不用,不顺路,我坐公交就成。”
岳秉说:“免费的也不坐啊?”
骆窈已经撑着伞走远了:“我嫌热!”
这会儿太阳已经偏西,光晕像往云层里泼了一大杯橘子汁,空气中都泛着丝酸甜,岳秉用力压制上扬的嘴角,等瞧见骆窈上了公交,才长腿一蹬,骑车回家。
……
隔天骆窈练完声便去市里图书馆借了一大堆相关的书回来,洗了个苹果坐在窗户边,从带插画的开始读。
她和薛翘的房间窗户朝外,下面是条小路,周边几栋楼的邻居经常从这边绕去厂里的食堂,能少晒一会儿太阳。
骆窈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目光一瞥,便望见了几个结伴的身影。
虽然如今提倡思想开放,但大部分的人依旧把饭菜手艺当作衡量家里媳妇儿是否贤惠甚至是否称职的标准,因此除非必要,少有经常让家人吃食堂的。
而郑敏是个例外。
骆窈曾经也想过通过纪亭衍家人的渠道跟他拉近关系,可打听了又决定,还是别掺和。
但凡这俩母子关系是个融洽的,郑敏都不会在大儿子和小儿子之间搞区别待遇,小儿子费尽了心思下厨养,大儿子每回回来吃食堂。
不过也说不出准,万一是郑敏做饭太难吃了呢。
骆窈耸耸肩,随后突然反应过来,郑敏现在去食堂了,那证明纪亭衍回来了啊!
她当即对着门外喊:“薛峥!薛峥!”
薛峥光着脚跑过来:“干嘛呀?”
“隔壁阿衍哥哥是不是回来了?”
“是哇!我刚才还去找阿衍哥哥问问题了呢!”
骆窈插腰:“你干嘛不告诉我?”
薛峥抻着脖子道:“是你让我别打扰你看书的!”
骆窈撇撇嘴:“不给你买画笔了!”
昨儿她跟家里说了实习的事,薛峥便跟她讨了一套画笔——新出的十二色油画棒,班里只有几个同学买了,他稀罕得不得了。
“不买就不买!”小朋友很有骨气,“反正你的工资也是要还给二姐的,我叫二姐给我买!”
说完,一溜烟儿就跑了,地板上留下一串脚印。
骆窈气到失语,从房间里探出头:“奶奶,薛峥又去玩水了!”
小家伙滋哇哇大叫:“三姐你不仗义!”
骆窈哼了一声,想起正事,立马从衣柜里掏出牛仔裤换上,这是喇叭最小的一款,没有那么夸张,又能包裹出挺翘的臀线和腿部线条,上衣被她偷偷剪掉一圈,属于稍微伸手就能露腰的长度。
她抹了一层润唇膏,心机地打了些腮红,头发全部放下来,随手拿了本厚砖头就往外走。
刚到门口她又停住了脚步,思忖几秒心道不行,又回头换回原来穿的衣服,白色圆领棉衫配宽松长裤,十分家居的打扮。
路过镜子,她用细粉盖掉刚才的腮红,揉了揉眼睛,在下方眼睫根部淡淡抹了一点。唇膏用纸巾暴力抹掉,唇纹立刻现了出来,然后再用手指点抹几下。
接着,她拿过桌上的铅笔勾住头发随便挽了个髻,散落的碎发不管,挑了本看起来薄厚适中的书,随便翻几页夹了些书签,离开的时候还顺走了薛翘以前戴的眼镜。
这么折腾了一番,她快步跑到202,刚要敲门,就有人从里面出来,她重重缓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庆幸的笑容。
“太好了,阿衍哥你还在。”
纪亭衍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自然,低声问:“找我有事?”
骆窈点头,把怀里的书送出去一点给他看:“我这几天实习,跟的师父布置了任务,要挑一些科学相关的选题,看得我眼睛都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