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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进去歇着,我来扫吧。”骆窈还未走开,就听见刚出来的女生问道,“姥姥,这位姐姐是?”
    圆脸马尾辫,浑身上下透着青春的气息,是个俏丽的小美女。
    “找错地方了。”王奶奶随口解释,“你去把院里那些冻柿子收起来,等会儿咱给邻居送去一些。”
    “那阿衍哥哥那儿您送不送啊?”
    “等阿衍在的时候再送。”
    “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快开学了!”
    “谁让你不早点儿过来看姥姥。”
    “姥姥……”
    骆窈转身往路口走,听见祖孙俩越来越远的对话,轻哼一声。
    甭想了,你的阿衍哥哥被我金屋藏娇了。
    她以前过来的时候鲜少遇见这里的住户,一是挑的时间刁钻,二是冬天大家伙不怎么爱出门,但从纪亭衍的只言片语中,她也知道刚才那位老太太就是待他很好的王奶奶,而身旁的女生,不知道和那天的桂花香是不是一个人。
    骆窈摇摇头不想破坏心情,在路口晃荡了一圈,又买了几个火烧,打算来个回马枪。
    前面走过一个颀长的身影,她眉眼染上笑意,轻手轻脚地跟在后头,然后用装着火烧的纸袋抵住他的后背,换了个冷艳的声线:“不许动。”
    纪亭衍顿住脚步,回头的动作被骆窈喝住:“不准回头!打劫!”
    “劫什么?”
    他倒是镇定自若,骆窈努力冷酷道:“带我去你家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纪亭衍听话地往里走,骆窈从旁边探了探,王奶奶已经回屋了,她正想主动揭穿这个拙劣的骗局,忽然听纪亭衍低声道:“窈窈,我没带钥匙。”
    骆窈:“……”
    合着您是配合我玩儿呢?
    骆窈故意哼出声,掏出钥匙伸手道:“喏。”
    她应该高兴他能认出自己的不同声线,但心里莫名有些不得劲,三分故意也带上了一分真心。纪亭衍跟着她进门,牵过她的手一本正经地说:“想拿什么,家里随便你劫。”
    骆窈没忍住笑出声,又凶巴巴地指责那袋火烧:“肯定是被它和烤红薯的香味出卖了。”
    “正好填肚子,想配豆汁儿还是粥?”
    话茬接得越来越溜了,骆窈下巴靠在他的胸前,仰起脸,就那么看着他。纪亭衍会意,低头亲了一下。
    唉,我真是太好哄了。
    把吃的都交给他收拾,骆窈回屋换了件衣服才出来帮忙。
    纪亭衍正坐着烧炉子,脱了厚外套,单穿那件深灰色的羊毛衫,贴身柔软的衣料束进裤子里,脊背挺拔,腰身劲瘦又不单薄,骆窈从后面搂住他的脖颈,脸贴着脸笑:“我的眼光果然很……”
    话音戛然而止,她瞬间变了脸色:“怎么又受伤了?”
    男人的右手大片发红,指骨处尤为严重,就这他刚才还一直带着手套!
    纪亭衍眼神闪了闪:“被烫了一下,不严重。”
    “家里还有云南白药,我去拿。”
    她跑进跑出,然后蹲在他面前抹药,纪亭衍静静看了会儿,忽然顺势握住她,骆窈一愣:“弄疼了?”
    男人的手忽然在眼前逼近,骆窈本就压抑着的蠢蠢欲动被撕开一条缝,瞳孔紧缩,呼吸停滞,然后听见他低低应了一句。
    “嗯,疼。”
    她仓皇地挪开视线,心跳像乱了节奏的鼓点,垂下眼睫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那我轻点儿。”
    纪亭衍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很多画面——
    看书时习惯性地把玩他的手,牵手时许多不自觉的小动作,还有不让他碰冷水,帮他抹雪花膏……
    纪亭衍茅塞顿开,如果存在他这般偏爱声音的癖好,那自然也会有人对手分外在意。
    这么想着,他低下头,缓而轻地揉捏她的指腹,不意外发现她悄悄泛红的耳根。
    或许,这就是薛翘所说的,看不见的喜欢。
    骆窈被他的小动作勾得心痒难耐,换了只手加快速度抹好药,抬头时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
    “还疼呀?这么娇气。”她笑了笑,主动出击掩盖自己的情绪,弯腰在他唇上亲了下,“那只能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了。”
    骆窈浅尝辄止,却被他一把搂住腰带下来,坐到了腿上,惊呼全数围堵。
    他的左手掌在脑后,慢慢落到脸侧,不经意地捏了下耳垂。
    骆窈浑身一颤,报复性地咬住他的下唇,换来男人低沉的笑声。
    造反啊。
    又是几息过后,骆窈靠在他的肩膀上平复呼吸,纪亭衍心中情绪交错,不知道是该吃醋嫉妒,还是安慰自己找到了一个自我优势。
    他动了动手指,骆窈看见,没好气地问:“不疼了吧?”
    小姑娘脸颊薄红,漂亮的眉眼似嗔非怒,纪亭衍扬起唇角,低头温柔地吻了下她的眼睛:“嗯。”
    如果能换来长久,就算只喜欢它也没关系。
    ……
    元宵过后,年就彻底结束了,节日气氛慢慢褪去,人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周二那天,燕城电视台来燕广挑选实习生,骆窈得了推荐名额,本想主动放弃,但辅导员说电视台提到了她的名字,就算已经决定了要去别的单位,多少也要走个过场。
    骆窈只好和其他同学一起去了综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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