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还在分析,听他在大门口就这么大剌剌的将这些话说了出来,觉得沈大人是疯了或者终于一改往日作风不温吞行事,要谋反了?
卫风策马前行,觉得旱该反了,布局那么多年,文武官都握在手中了,还捧着个傀儡算什么事儿?由来改朝换代不都得留点血吗?
为了什么朝局稳定不生乱,放屁,他努力了那么多年,他不服,如此正好!
马车疯跑起来的那刻,宁泽就从马车中跳了下去,她心里想着或许要摔个半残了,没想到这群刺客中有人接住了她,蒙脸的刺客被她压的闷哼一声,一头撞在墙边石头上,晕死过去。
宁泽爬起来,又被另外一个人扣住了手腕,抓的她动弹不得,她大骂了声混蛋,刺客大约没见过这么活蹦乱跳的人质,愣了一瞬就被她踹了一脚,踹的部位很怕疼,他夹紧双腿不由得退后几步。
这才有个机灵的上前一记手刀击在了宁泽后颈上,她无奈晕了过去。
刺客扛起她轻纵几下,又进了马车,街角这一幕才结束了,只是后面己经响起了马蹄声。
卫风和装着宁泽的马车几乎是前后脚到了西行宫,行宫门口果然有羽林卫守着,他谨记沈大人的话,杀无赦,很不客气的闯了进去。
闯进来的那刻,庭院中有顶轻纱帘的小轿刚被抬进月洞门,在卫风的角度好一会还能看到轻纱帐顶。
误打误撞了,卫风想,沈大人去的地方不对,只能他来英雄救美了,说来,他也觉得和这个小娘子很有缘份,莫名其妙的熟悉。
院中不出意外的坐着当今圣上,还有个据说才高八斗有很多美人垂涎的世子爷李暄,看他还在喘气,似乎也是一路急奔过来的。
李暄没想到沈霑速度会这样快,他将宁泽被绑的消息透露给姜淮和张永,一来一去也要费不少时间,但是似乎是他前脚离开魏国公府,他们后脚就得到了消息,快的让他意识到沈霑的势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庞大。
正德帝几乎要气疯了,卫风带来的人简直是凶神恶煞,完全没将他这个帝王放在眼中,他此时还用验证什么,沈霑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看向卫风,沉声问道:你是谁?
卫风笑了笑,弯了个腰道:皇上,微臣是锦衣卫千户卫风,之前是教坊司的旦角,这几年我少说也得给您唱了十场大戏了,您贵人多忘事,许是记不得了。
卫风笑嘻嘻一幅混不吝的表情,这要是平时和他玩在一起正德帝会非常欣赏他,但现在看到他这种样子,简直要气炸了。
他原想着一来试一试张永和姜淮是否是沈霑的人;二来借此给沈霑提个醒,他只是要提醒沈霑触角不要伸的太长,他对他的容忍度已经够高了,别的他都可以忍让,想要掌控他却是不可以。
沈霑若能心平气和的来找他,他自然会假装不知道,把宁泽完璧归赵。
李暄既然说是献上来的是他的侍妾,他便是不知道宁泽的具体身份,这件事自然就是李暄和杨一清安排的,他就像李暄所言只是诱饵,所有事情都扣在杨一清和李暄头上,随着他们三派去争斗。
他行事在这些人眼中看着有些荒唐,但是他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却不是个愚钝的人,李喧献计的那刻,他就没想过要动宁泽。
只是沈霑竟然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卫风带来的人显然都受过特殊训练,不一会羽林军己成颓势,正德帝本要拔剑砍他,手却渐渐松开了,良久他也笑了笑说:爱卿来做什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卫风不知道这个想法新奇的皇帝又要做什么,继续笑呵呵说道:有几个人抓了沈大人的夫人进了皇上的行宫,微臣是一路追过来的。
哦?是吗? 正德帝道:朕这里没有表弟的夫人,只有平阳王世子献上来的侍妾,卫千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卫风看了正德帝一眼,带了点不屑,他收到的密报虽短,上面清楚写着:李暄要把沈夫人进献给皇帝。
卫风道:皇上真不知道刚才进去的是沈夫人吗?
正德帝摇了摇头道:爱卿可以问问李世子,方才进去的是他的侍妾,没有表弟的夫人。
说完他将李暄推上去,突然狠色道:你去挡住盏茶功夫,我便许给你军费,要多少给多少。
宁泽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个脸颊瘦长的人,这人长相本有几分俊朗却都被酒色之气给遮住了,他穿着龙袍,其身份不言而喻。
宁泽挺平静的坐了起来,正德帝看了看她不觉笑了笑说:朕原想着用你和朕自己做诱饵清一清身边的奸佞,顺便提醒下表弟朕这个皇帝的存在,但是朕想岔了,把他逼急了,竟然直接让人杀了过来,是朕低估了他。
正德帝想着朝中还有杨一清坐镇,西南还有以路帧哲为首的藩王,西北有平阳王府,他不认为沈霑会在这个时候反,也不认为他有这个实力反,只是如今看他这么肆无忌惮,他不确定了。
宁泽心道,这也怪不得别人,是皇帝自己贪图享乐荒废了朝政,如今才意识到又有什么用。
正德帝颇为忧心的说:其实这么些年来,朕都一直避免着同表弟反目,一是朝中诸事表弟处理的很好,朕觉得轻松;二来也不想姑母夹在其中为难,只是他不该这样监视控制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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