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达达嘿笑一声,挠了挠头:“是吧。我本来就是想试试看,没想到做出来效果还挺好。回头拿出去卖应该也能卖点价钱,不过也得有人买。”
现在工厂工艺还没到几十年后那么发达的地步,要想复制这样的车模型工艺,难度和成本都不是一点两点。桑晓晓提议:“可以拿到大城市去卖,但如果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车,或许会涉及到版权问题。你可以考虑自己创造一些车的模样,天马行空的想象去做,做的再精细一点。要是包装好了拿去卖,可能当艺术品。价格不一样。”
版权这种词,桑达达半听不懂,没多少概念。他大约意识到,就是不能随便做别的车的模型去卖。但他没想到还有原创艺术品的方式。
“自己想车的模样?”桑达达好奇,“会有人想要买吗?”
桑晓晓说:“为什么没有人想要买?你可以想象会飞的车,或者人在水里开的车,再或者沙漠里、冰上。运输车工具车在月球上可以开的车,这些都可还没有生产,但是这些车肯定和一般我们开的车不一样。比如在水里开,要能浮起来。在冰上开要能有铁链,有足够的摩擦,在沙漠里它要不会被沙子陷进去。”
桑达达恍然:“是哦。那我问问爸。”
“说不定模型做的好,真的能被做出来的话,汽车公司也会要,那就是设计稿。”桑晓晓提议,“不要做出来之后一下子就告诉太多人或者直接拿去卖。”
桑达达没想到自己还能做什么设计稿。
他挠挠头:“说的也太远了,我现在就只是给你们做着玩。我还个胡春做了一辆。”说到这里,他脸上带了一点羞,眼神悄然飘忽。
桑晓晓一眼就看出有问题。原本这段感情是单向的,现在好像变成双向的了。她哥什么时候开始也不对劲起来了。
左右这个事情也不是她现在需要关心的重要问题,桑晓晓把礼物塞在包里上了车前往傅家。
傅元宝原本是想要来接桑晓晓的,但小奶奶硬是拉着他说话。原因是他刚和小奶奶实话实说,说了他和桑晓晓正儿八经的在谈朋友。
大年初一凌晨的时候刚确认的关系,谁想到桑晓晓直接就逃回了家。傅元宝又得去忙厂里的事情,发现桑晓晓跑了也觉得该给点人时间。
当然这几天他每天上下班基本上都挂着笑。
小奶奶可太了解傅元宝。刚开始的时候她只以为傅元宝是因为过年回来高兴才笑,但后来发现傅元宝盯着墙上的画在那边看着看着,忽然笑出声,立刻察觉出不对。
这种傻憨憨行为,肯定是情感上出现了变化。
不问不知道,一问才知道两个人确认了关系,往后就是真正的未婚夫妻。
这关系一变,小奶奶关注的事情就不一样了。原先小奶奶还打算等着两人关系随缘,到桑晓晓毕业的时候再说。现在既然关系已经到达了这个地步,很多事就要提上行程。
小奶奶说话和声细语,说话里的内容一点都不亲和,非常现实:“在一起了就要考虑结婚。不考虑结婚的都是耍流氓。这婚房你是打算再买一套,还是就用现在这套?现在这套也好,但是有一个你们两人的小家也好。”
“我们这边结婚,金器是必备。你爸妈那个时候,我们家是真的没有钱。总共就只能给他们俩打一条金项链,一对戒指,还有一对耳环。结果谁知道还被人偷了。我那会儿就不一样,我那会儿结婚要八金。除去那些还得有小金鱼。”
小奶奶喜欢叫小金条为小金鱼,或者叫小黄鱼。如果说金条比较大,那就叫做大黄鱼。这是她的长辈二三十年代传下来的叫法。现在早就不这么叫了,但她还是习惯这么说。
这些是钱的事儿。
除了钱,还有婚礼事:“你到时候再问问她。你们是想办中式还是想办西式?要我说还是办中式。现在穿婚纱的事多,可白的不吉利。哪有人往头上带白的。”
小奶奶传统,看不得人往头上戴白的。传统上喜庆的事就得用红,白事才用白。
傅元宝替广大群众解释:“白色漂亮,而且不少年轻人觉得白色更纯洁更纯粹,就像他们在一起时候的情感。到时候我问问桑晓晓,她要是真喜欢,你也不要把这种话当着她的面说。”
小奶奶见识多,也清楚桑晓晓脾气大,明白这道理:“哎,对,这话说不得。”
小奶奶又嘀嘀咕咕说起来:“你别整天只顾着场地那件事。钱那么多赚得过来吗?总归还是家里人更重要。这段时间好好和晓晓聊,问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别到时候结婚当天闹得不开心。”
年纪大考虑事情多,这前脚考虑问结婚后脚开始考虑到孩子:“你们这孩子打算什么时候要?我知道不急,我就问问。”
傅元宝知道小奶奶很喜欢说话。她同龄的朋友少,现在总是和秦蓁凑一起。傅元宝平时很有耐心听小奶奶说话,到听到孩子实在忍不住:“她还是个学生。”
“我知道,我知道。”小奶奶拍了拍傅元宝的手,“我就是高兴。高兴了话多,想的也多。人也好是晓晓人也好。我就是希望在我走之前能看到你们两个成家。”
小奶奶年纪大,对生死的事已经看开。元宝却不爱听这种话:“肯定能看到,你还得陪着孩子玩。到时候可别嫌孩子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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