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是猜测,但谢严冬寻妹心切,冲动了。”
傅景阳无奈苦笑:“猜测,现在你们身边发生什么坏事,都猜测是我家做的,我能说什么呢?”
辛星抿了抿嘴:“这个人情我们会还的。”
“怎么还?”
“你希望怎么还?”
“我希望的事你知道,你愿意吗?韩子君愿意吗?”
辛星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你希望什么,你可以直说,”
傅景阳摇了摇头:“算了,走吧,人已经给你送出来了,你们走吧。”
“谢谢。”辛星再次道谢,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傅先生,犯错应该付出代价,你可以追究谢严冬的法律责任。如果你决定不追究,那我一定会还你人情。”
傅景阳看着两人跨上摩托疾驰离去,呆呆地站了许久。
回到家的谢严冬进屋看了小妹,出来站在辛星面前愧疚万分:“对不起,辛小姐。”
辛星坐在沙发上,疲惫地垂着眼皮:“你不应该跟我说对不起,应该跟你自己说,差一点,你就没机会回来见你妹妹了,非法闯入是会被判刑的!”
谢严冬烧了几个小时的心火,此时全然熄灭,微声呐呐:“阿春胆子很小的,就是出门也不敢走太远,到处都找不到她,我……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没有线索心急如焚之时,韩子君的绑架论给他提供了一个方向,他也不管合不合理,也不管难度高低,携着一腔急怒就冲过去了。
“说说吧,今晚怎么回事?你见到沈月茵了吗?”
“没有。”
辛星眯起眼:“他父母不在家?”
“除了傅先生和两个保镖,好像没有别人。”
谢严冬的幸运,让辛星无话可说。
他非法闯入的过程真的很非法。十二点半查到傅家所在墅区,一点钟打车到了南枫街路头,一点半就从西北拐角直接翻了进去,不是不顾忌摄像头,而是顾不了那许多了。
地方太大,房子太多,他不知道哪座才是傅家的,生生找了一个多小时。期间虽然也有掩盖行迹的动作,但在号称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中等于掩耳盗铃,不知多少次暴露在摄像头下了,可直到他两点多钟找到傅宅,竟然一个保安也没碰上。
是幸运还是保安渎职,没人知道。
找到傅家后,他翻进后院,绕过游泳池,避过一个巡视的保镖,从一间休闲室的推拉门进入房内,至此可以说是一路顺畅。
但不巧的是,傅景阳没有睡觉,就坐在休闲室隔壁的小会客厅里,与闷头闯进的谢严冬撞了个正着。
“我……我控制了他,”谢严冬嗫嚅道,“没想到他认识我。问是不是韩总让我来的,我说不是,沈月茵绑架了我妹妹,只要她把人交出来,我就放了他。”
控制?是劫持吧!
“他说他妈不在家,不知道我妹妹是怎么回事,可以帮我打电话问问,他正在打电话的时候,保镖就进来了。”
保镖解救大少爷,谢严冬连战两人,韩子君在免提里的一声阿春找到了,令谢严冬收敛凶相,束手就擒。
傅景阳应该知道他妈不会绑架一个不认识的人,所以根本没有给她打电话,而是打给了韩子君。
辛星摊摊手:“韩子君雇佣你做他母亲的保镖,目的就是防着傅家人,你还没派上用场,先把把柄递到人家手里了。凭着无稽的猜测就失去理智干出这种事来,幸亏你遇上的是傅景阳,假如他父母任一人在家,想把你捞出来,我也得犯法了!”
谢严冬低着头:“对不起,是我的错,辛小姐不要因为我欠人家的人情,那位傅先生如果为难你,我就去自首。”
他其实不是个无脑冲动的人,打拳很会运用战术,懂得分析,会总结经验,只是遇上妹妹的事失了分寸。而且也并不能完全怪他,主要还是怪韩子君不负责任的揣测张口就来,把他吓坏了。
辛星摇摇头:“你进去了阿春怎么办?我替你养啊?”
谢严冬:……
天蒙蒙亮的时候,韩子君进了家门。客厅没有开灯,昏暗的天光从窗户里投射进来,他看见沙发上坐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双手抱臂,腿上搭着一条毯子,仰头闭眼,似乎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近,在她身边小心地坐下。左手刚抚上她的右脸,她立即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利光,转头看见是他,瞬间又放松下来。
“回来了?”嗓音沙沙,困倦一览无遗。
“嗯,怎么坐在这儿,不进屋睡。”
“等你。”
这两个字就像有魔力似的,瞬间驱散了韩子君的一夜劳累一身寒气。他手指在她脸颊上颤了颤,将她的头拨往自己右肩:“傻,坐着等多累,来靠着我睡。”
辛星没有抗拒,顺着他的力气歪过去,又闭上了眼睛:“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求我不要把照片公布出来,”韩子君也歪过头,靠上她的脑袋,“让我给他点时间。”
“什么时间。”
“和他父母沟通的时间,他说会劝他父母给我妈道歉,给我们应有的补偿。”他轻轻地笑,“傅景阳多天真,沈月茵不会答应的。”
“傅景阳挺好的。”辛星实在是困得狠了,说话嘴都不动,含混又低微。
韩子君低头看她黑密的睫毛:“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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