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庆幸地发现,贤音的势力被秦岁晏动手清除, 柳飘飘来看她,还给她带了那么好喝的煲汤。
贤音,似乎也没来得及将此事告诉陆府里的人。
“一点都不会,永远都不会。”琼瑰突然有些鼻酸,“其实我应该回去看看大哥和父亲,但是——”
“大哥都知道的,那段时间, 为了掩人耳目,父亲和我只能奉陛下的命令,假戏真做,你夹在中间,肯定也极不好过,”陆司霆望着她,满眼歉疚,“让你和母亲担心了。”
琼瑰伤感地摇头,“都怪我太没用,帮不了你们。”
“瞎说什么呢。”陆司霆宠溺地嗔道,“陆家的男人要靠家中女子来撑门楣,才是真正的丢脸没用。这次,哥哥奉命要去边关几天,特意来看看你,也还有件事要托付给你。”
“是嫂子和母亲吧?”琼瑰吸吸鼻子,忽然星星眼八卦起来,“上次听母亲说,嫂子有了七个月身孕。”
“到今日满八个月了。”陆司霆点头笑着,提及沈若嫱,脸上难掩幸福。“只是大哥只身在外,若嫱难免多想,妹妹,如果你有空······记得帮大哥多开解开解你嫂子。”
“大哥你放心吧,明和宫好多间屋子,接嫂子过来住没问题的。”琼瑰认真道。
“那倒不必,”陆司霆想的却不是她这样简单,“你在宫中为后,身边有千万双眼睛盯着,就等着你犯错,再违制接若嫱进来住,只怕言官要把皇上烦死。”
“只要你偶尔宣她进宫散散心便好。”陆司霆想了想,又嘱咐道:“说起来,母亲最近也有些反常,自我和父亲出狱归家后,就发现她精神不是很好,但一问她,她便不耐烦,近来除却北边和扶启、乌干回的战事,沧州、陇州的水患也跟着严重,父亲一直忙碌,就只能靠你多关心关心母亲了。”
琼瑰有些摸不着头脑,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想不明白。
“母亲心情不好?怪不得这两次的汤都是李妈妈送进宫来,没有看见她。”
“母亲还会煲汤?”陆司霆听到这有些难以置信地笑了,朝琼瑰挤了挤眼,滑稽道:“妹妹还真是有口福。”
他这就差明晃晃地直说柳飘飘不会煲汤,煲的难喝了。
琼瑰被他逗乐,但还想着替柳飘飘扳回一点面子。“是啊,真的挺好喝,等你从南边回来,你也让母亲做给你试试,只怕你想喝,母亲也不做给你喝呢,到时候还得让嫂子出马。”
“嗯,那便说定了。”陆司霆看了看天色,敛容最后再端详了一眼琼瑰。“时间不早了,大哥要出发了。你一个人在宫里,也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皇上。”
他望着琼瑰那一头琳琅珠翠,似乎很犹豫了一番,本想如前一样摸一摸琼瑰的头,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最后还是折中地拍了拍琼瑰肩膀,压得琼瑰轻声诶哟了一声。
陆司霆哈哈大笑了两声,转身便步履匆匆出了明和宫。
琼瑰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希望乌干回和大雍之间的仗能尽早结束。
然而,事与愿违。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到了七月中旬,前赴北疆出了河沿关的将士们,深入扶启的腹地和乌干回作战,由于不适应当地极其严酷的环境,节节败退,折损了万余将士。
比较棘手的,是大军还折损了一个年轻的将军,赵闵毅。
棺椁运回京中时,他的夫人曲清姿当即便一头撞在棺前,要以死相殉。
消息传来时,琼瑰正好召了柳飘飘和沈若嫱进宫作陪,两人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难看。
琼瑰连忙安慰她们,告诉她们南边主要是牵制南蛮,以免别人趁虚而入,一时不会有打仗的可能,让她们尽量宽心,
无奈沈若嫱在孕中,又是初胎,心思不免很重,无论琼瑰怎么说,都郁郁寡欢的。
琼瑰正在着急,两位质子正巧在此时进了宫,来拜见她。
沈若嫱也在旁边,对两个孩子十分欣赏。
质子天真可爱,名字也好记,一个叫方尹,是和安郡王妃的儿子,一个叫秋昊,是宜安郡王妃的嫡子,两人按自己母亲的意愿,平日里以兄弟相称,相处的倒也融洽。
见沈若嫱喜欢,琼瑰便将两兄弟留下来在宫中用膳,由着他们活泼的在院中玩耍嬉闹。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琼瑰却发现,柳飘飘不见了。
眼见沈若嫱难得地跟两个孩子玩的开心,琼瑰便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沈若嫱以免对方担心。
根据宫女的供述,半个时辰前,见两个孩子陪着沈若嫱,柳飘飘便说头疼去歇息片刻,其实进了房间便没有出来过,刚刚宫女进去看,人已经不见了,窗户却打开着。
琼瑰查了查窗后,觉得十分迷惑。
那窗下是一条清溪,若是真的从窗中翻出去,势必要踩到水流,但清溪后面的一大片草地中,连个脚印都没有。
况且柳飘飘为什么要瞒着她,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去爬窗户?
要么,是她被人掳走,要么,便是守门的宫女岔了神,不记得柳飘飘出去过,柳飘飘可能这会儿正在哪儿迷着路。
琼瑰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她刚打算寻一队禁军来找人,但又怕届时发现是乌龙一场,惹来其他人非议,让柳飘飘进宫变得不容易。
良梓知道她的顾虑,主动陪着她先在附近搜索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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