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我要先去找我哥,让他给我染一匹桃红色的烟纱罗,好能快点做出我的桃花群。”听到能吃到,自己最爱吃的零嘴,晚玉一张精致的小脸,早就溢满了笑,而后,又风风火火的去了隔壁专属于晚寂的染房。
晚玉难得的小孩子心性,惹得房里的几人呵呵直笑,笑闹过后,婉娘却一脸担忧的拉着黎花枝去了角落,小声的开口。
“花枝,你这的布匹都那么金贵,都给我们做了,你还赚什么钱啊。”
黎花枝还以为婉娘这么神秘的将她拉来,是要说什么话,听她这么一说,却是笑了,宽慰道,“这没什么的,一年一次的节日,做身新衣服很正常的,反正都是自己做的,总比去外面买的强,你说是不?”
婉娘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只是,这心里总觉的过意不去,“话虽如此,可是我……”
黎花枝扬了扬了,抢过了话头,不容质疑的开了口,“好了,婉娘,我都想好了,到时候也给家里的男人都做一套新衣,反正我就是动动嘴皮,也不吃亏,反倒是要幸苦你们了。”
“不幸苦,不幸苦,这世上,像你这么好的东家,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再说,这些衣服都是自己穿了的,就是累些也那是天经地义。”
婉娘心知黎花枝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是怎么也不会改变心意,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剩下的只是满满的感动。
“那好,那就抓紧时间,争取在中秋之前,把衣服都做好了。”
黎花枝看婉娘也没有别的事了,于是,扬了下手,示意婉娘去忙,自己也拿起纸笔,继续画着图稿。
酒窖里的酒这一送走,文洋也就闲不了,带着齐忠、小宇,也是在北苑里一直忙活着,一家人一直忙到了傍晚,也没停下来,连晚饭都是小洋做的。
黎花枝坐得久了,抬头望了望窗外,看太阳已经落山,才起了身,“已经这么晚了,都停下吧,先吃饭去,我好像都听到小洋在叫了。”
晚玉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活动僵得酸软的肩膀,将百褶裙上没镶嵌完的珠片用盒子装了,这才起身,“婉姐姐,春姐姐,走吧,一会儿,吃过饭再来。”
婉娘听到晚玉的招呼,手上停了停,“还差最后一点,就两梭子,织完了再去。”
春娘到是停了手,将织好的布,小心的从织布机上拿下来,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手边的小桌上。
几人整理好手边的活计,婉娘也织好了手中的布,正要随大家一起上东苑,齐忠又过来了,他正用腰间的围裙搽着手,对着黎花枝一行人道:“黎姐,小洋让我来叫你们吃饭了。”
黎花枝笑着应了一声,拉着最先收拾妥当的春娘先出了房门,而后婉娘也快走了两步,随了上来,齐忠走在后面,看着她们踏出了院门,伸手拉住了走在最后的晚玉。
晚玉没注意猛地被齐忠那么一拉,吓了一跳,“呀”了一声,回头看到拉自己的人是齐忠,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埋怨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阳光俊朗的男子,拍着胸口压了压惊,“齐大哥,你吓死我了。”
对上晚玉娇俏含嗔的眸光,齐忠不由自主的红透了一张俊脸,羞赧的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朵用小米珍珠穿成的珠花,快速的塞到晚玉手里。
“这个送给你。”说完,便飞速的逃开了。
晚玉拿着珠花,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而后,也是面上一红,笑弯着嘴角,悄悄的将珠花放进了怀里。
月上中天,南苑的织布坊里,婉娘、春娘还在忙着织布,晚玉也没有睡觉,手里正拿着一匹宝石蓝的织锦,细细的剪裁着,春娘偷空看了一下,看样子像是男式的长袍,心想着该是给晚寂做的新衣,也没在意,低下头又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她也得快些织完手里的布,花枝姐说了,中秋的时候,家里人一人做一套新衣,她家愣子的衣服,她还没来得及做呢。
而后的这七八天里,文洋带着家里的男人,忙活着把之前新酿的酒过滤了,而家里的女人们,则是通宵达旦的缝制着黎花枝又画出来的新样子,倒是黎花枝自己,画完了图样,没了事情,闲散下来。
整天没事就打理打理花园,督促小洋和小柱子练练字,然后就是给一家上下的大忙人做一日三餐的吃食。
七八天的日子,就这样一溜烟的就过去了,晚玉、婉娘和春娘更是为了能在这些天做出黎花枝交代下来的十套裙褂,和家里所有人的衣服,是没日没夜的赶工,所幸临近中秋的最后一天,总算是完了工。
这天,黎花枝带着十几套做好的成衣去了布老板的成衣店,当布老板等了这么些天终于等到衣服,是喜了半天。
尤其看到一送来就是十多套款式各异的裙褂,本以为,这下算是赚到了,一下就学了十多个新样子,可一看到衣服的料子,却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薄纱。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黎花枝那么放心的交给他卖,原来这些裙褂,他根本就没得仿照,别说是衣服料子是他没见过的,就是那些个颜色,和裙摆上色泽的渐变,这些就不是他能学得来的。
布老板倒也识时务,知道自己是做不了如此绝美的裙褂,当下对黎花枝的佩服也就更升了几个档次,也是打这以后,布老板几乎对黎花枝惟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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