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地用完午膳,根据师兄的指点,用内力降温,还孝顺地给皇太后降温。
皇太后乐得合不拢嘴:“距离开宴还有半个时辰,御花园里花草多,好玩。”
“潇洒去玩。”潇洒一听那里花草多就动心,拿好小系统给他的放大镜,挺着小将军肚就要去御花园。刚到不久,刚看完一块“诸葛拜北斗石”的大石头,就听到哪里有哭声。
“爹啊,儿子没钱给您买药,儿子随您一起去吧……”哭声断断续续的,潇洒的耳力好,隐约听到几句。
潇洒的小耳朵一动一动,奇怪,忒奇怪。
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凄厉”。
“十九阿哥,十九阿哥,救命啊,救命!”“十九阿哥……救命……”那个人很是大声地喊着,用他能喊出来的最大音量,喉咙都喊破了。气得宫人直接堵嘴。
这次的喊声是真实的。潇洒转身看过去,误以为他是因为要被打了才喊“救命”,抬脚就要过去。
“殿下,那样的奴才您不需要过去。”一个老宫人弯腰劝阻着,“殿下,奴才过去看一眼就好,不会打他。”
潇洒小大人地点头:“潇洒知道。伯伯放心。”
潇洒脚下不停,老宫人正因为他一声“伯伯”愣住,慢了一步,反应过来就小跑着跟上,下定决心一定要护好十九阿哥。
那个人眼见十九阿哥果然过来了,心里狠狠地松口气,嘴里塞着布料不能说话,两只胳膊被反剪按住,人跪着使劲地用眼神求救。
“两个叔叔,给他说话。”两个年轻太监犹豫,发现老宫人点头,才缓缓松开,拽出来他嘴里的布团。
“谢谢十九阿哥,谢谢十九阿哥。”这个人不停地磕头,脑门碰在鹅卵石上,几下就见了红。“十九阿哥,求求您救救奴才的父亲,十九阿哥,奴才的父亲患了病,家里没钱医治,求求十九阿哥……”
潇洒奇怪地看着他。
“撒谎是不对的哦。”潇洒不明白为什么他也喜欢撒谎,过长的眼睫毛轻轻一扇,好似小扇子扇去这份不明白。“你会长长鼻子的哦。和大象的鼻子一样长哦。”
那个人磕头的动作一顿,随即更激烈地磕头,更激烈地喊:“十九阿哥……十九阿哥,奴才没有撒谎,奴才的爹真的病了。”
潇洒定定地看他,好一会儿,越发疑惑的语气:“你爹真病了。但你在撒谎。你不想跟着你爹去。”
他很不解。然而他的话,叫在场的人,包括这个人,都愣在原地。
这个人跪着,潇洒站着,正好视线持平。潇洒看着他,很疑惑地问:“你爹病了,你很开心。为什么?”说着话,他还很自以为地,上下动一动脖子点点头,“生病痛痛哦,药汁子很苦哦。”
又是一阵寂静。
那个人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来一句话:“十九阿哥,奴才不敢……奴才不开心。”潇洒更迷糊。潇洒身边的老宫人低喝一声:“好好说话,在十九阿哥面前不得无礼。”
那个人身体一颤,轻轻地一磕头,极轻极缓地吐出来一句:“十九阿哥,奴才来求您,是求您给几两银子,奴才寄回家,奴才做牛做马报答您。”这句话说完,似乎用完了他全身的力气,人泥巴一般瘫软在鹅卵石道路上。
潇洒点头,从腰上的小荷包里摸出来一个银锭子,大约有二十两的样子,递给他:“潇洒是大侠,潇洒给银子,不要报答哦。”
发现他不敢接,塞到他的衣襟里,又说:“生病好了,要养哦。不能病情反复哦。”
那个人还是呆呆地跪着,一个宫人踢他一脚,他才反应过来,只管磕头:“谢谢十九阿哥,谢谢十九阿哥。谢谢十九阿哥,……”
谢谢十九阿哥,不计较奴才撒谎和小伎俩;谢谢十九阿哥,明知道奴才撒谎和小伎俩,还给银子,保住奴才一条命。
潇洒的小眉头一皱:“不要动!”
从荷包里又摸出来一个小药盒,身边的老宫人赶紧阻止:“殿下,奴才命人带他下去上药就好,奴才保证他的脑门没事。”
潇洒更不明白,可是小系统说:“小道士你给他上药,他又要这样磕头。”便点点头,小大人地嘱咐道:“记得不要受伤哦。”
“殿下您放心,他绝对不会受伤。殿下,时间到了,奴才带着您去宴会。”老宫人弯腰笑得满脸慈爱。潇洒从怀里摸出来一个怀表看看时间,果然到时间了,眼睛一亮:“出发,赴宴。”
潇洒小道士很开心,赴宴,宴会吃喝,结束后就能穿道袍了!小短腿迈的飞快。
………………
身后依旧跪着的这个人,丢了魂一样地看着离去的人群,人群里每一个人都比十九阿哥高,可他还是能看到十九阿哥三头身胖胖的身影,那身影好似发着光,亮亮的,暖暖的……,开心的,快乐的。
他无知觉地扯了扯嘴角,想笑,比哭还苦。
刚按住他的宫人之一冷哼一声:“刘二,这次是你幸运。十九阿哥不和你计较。快起来,我还要带你去上药。”
叫刘二的宫人慢慢回神,一动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很是狼狈的样子。那个宫人不耐烦地拉他一把,又骂:“你也不觉得丧良心?十九阿哥这么小你也骗?你有本事真把银子寄回家?我们这样的人,没‘根’了就是没‘根’了,这宫里就是我们的新‘根’,你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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