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汗阿玛也认为太子这就是小病那。”九阿哥打小身体好,压根不认为一个风寒能有什么事情。“我要先回去了,我还约了十弟明早去海子钓鱼。”
九阿哥起身,又说一句:“我发现我们这些日子忽视了十弟,导致他居然又乱花银子,还在户部给人担保还钱,大哥,八哥,你们有空多陪陪十哥。”
瞧瞧四哥做的事情,平时再冷,真有事的时候就能直接拿出来十五万两银子帮助大哥,四哥可是太子一系的。九阿哥抬脚离开,大郡王和八贝勒互看一眼,八贝勒主动说道:“大哥放心,我会多照顾十弟的。”
大郡王点点头,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这些弟弟们相处,难道拉着他们去军营都练一圈?
皇子们的心事复杂着,大臣们看在眼里,还是保持沉默。
许嘉俊和汪翰林喝酒,大致明白太子的病情,眉心紧皱:“如果不要太子祭祀,找谁代替都是废太子的信号。皇上不会同意。”
“皇上和太子还没有和好,这样闹下去,太子的病情很可能不会彻底好。”汪翰林语气谨慎,“过年一开春,十九阿哥要去进学,估计,……”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喝一杯。
太子生病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满以为皇上会大发作一次太子,太子闹着要催所有人的欠银子,闹得一些清官们也闹起来……甚至会闹到地方上,大郡王和太子直接打起来。
不过这样也好,太子生病,皇上和太子闹起来,这是更大的事情。这样一来,十九阿哥开春进学,学习一些技艺折腾大机器,就是小事情了。
许嘉俊和汪翰林都希望太子和皇上多闹闹,最好将母家被废后的这三年里所有委屈都闹出来!其他大臣们为了各自的目的,自然也有不同的希望。
事件中心的皇子们更是。
大郡王紧盯着太子的病情,三郡王紧盯着大郡王的动作,四贝勒担心太子和皇上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宫里的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八阿哥兄弟三个因为各方嘱咐,暂时放下对太子的心结,拿出来友爱兄弟的态度。
倒是十阿哥因为两个哥哥突然的温柔,吓得脸发白,却又很是感动:八哥和九哥不光没有生气我之前的糊涂事情,还帮我垫了银子,如今还来找我玩。
十阿哥原本只是最近没银子花没得玩乐无聊才去钓鱼,钓着钓着有了真感情真兴趣,两个哥哥来陪他,他感动之下,自觉技艺不过关很对不起哥哥们,跑到宫里头找到十九弟,问他:“十九弟,这钓鱼有什么特殊方法吗?”
“为什么别人都钓不到十九弟那天的那么多鱼?”十阿哥很眼馋,他也梦想着有一天钓到多多的鱼,挨家挨户地送礼物。
小道士眉眼飞扬,笑容顽皮:“十哥,钓鱼是钓鱼,没有方法。钓鱼多少有方法哦。”
“十哥要的就是钓鱼多少的方法。”十阿哥表示,“十哥就是一个大俗人,不讲究那什么“钓鱼不在于鱼,在于钓……的文人酸气。十哥要吃鱼。”
“好哦。十哥。”小道士给十哥鼓掌加油,很大方的分享,“要先找地方挖冰窟窿,选好鱼饵,要挖多冰窟窿,挖十个,一次甩十个鱼竿……”
十阿哥因为十九弟的授业解惑,再次奋斗海子的时候,那就是四九城有名的钓鱼小能手,挨家挨户地送鱼当礼物,宫里的兄弟们也有,和他日常不对付的太子这里也没落下。
皇上对这个儿子唯一的要求就是作为满蒙联姻使者,皇家和钮钴禄家联姻的娃子,开开心心地做个富贵闲人,好好地活到一百岁。皇上吃着他送来的鱼,很是夸奖道:“老十最近不错,养戏子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十万两银子,亏得你九哥疼你给你垫上。”
十阿哥乐得合不拢嘴:“汗阿玛放心,儿子一定好好钓鱼,钓鱼比养戏子好玩。开春儿子还要组织钓鱼比赛,还要开铺子卖钓鱼用具,儿子很忙的。”
“……好,去忙,有需要帮忙的,去礼部找人。钓鱼比赛很好。”
“儿子谢谢汗阿玛支持。”
十阿哥干劲十足,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
皇上笑了笑。
太子确实在除夕好了起来。皇上在腊月二十八封笔,大清官员们都放假七天。除夕祭祀,太子领着文武大臣在太庙里给祖宗们上香,除夕守岁,领着一伙人兄弟们一直到午夜。
元旦大朝会三跪九拜的一套流程,也坚持下来了,元旦再次祭祀太庙社稷祖先、功臣们,也坚持下来了。
反正太子好起来了,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隔岸观火看大戏。
这些仪式对于大人们来说,非常非常重要,关系到地位身份等等。但对于孩子们来说,过节就代表着可以尽情地吃喝玩乐。
小道士这几天玩得散了心,太子一好起来他就朝外跑,去舅舅家拜年,去姨姨家拜年,和表哥表弟们去海子滑冰,领着一群侄子侄女们一起去街上看百戏……除夕守岁也是呼呼大睡,吃喝玩乐的还要抽空晒太阳,那真是忙得很。
端本宫里头,张朝栋回家去和父亲“三只手”一起过年,五个哈哈珠子也回家过节,宫女们轮流回家见见家人,太监们就一起陪着他们的小阿哥一起过年。
十九阿哥玩起来,那是真会玩儿,带着一大群小伙伴满四九城的逛悠,斗鸡,斗蟋蟀、溜鹰……他压那家那家赢。拎着自己的小鹦鹉去比赛诗歌朗诵,也能获得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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