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向大变,这些年一桩桩的科举舞弊案子,都被翻出来,民众对未来迷茫不安的情况下,都对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咒骂不停!
噶礼舞弊的事情,变成其中的一朵小浪花,沉没在民众唾沫的大海洋里。
被牵连其中的这届举子们,本来就因为此次会试的几番波折恼火,此刻再也忍不住,围坐到礼部衙门里,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就绝食!
而等他们从礼部汉人尚书·王剡大人的口中,得知明确的答复,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哭哭笑笑的,不管这次考中没有考中的,倒是生出几分共患难的情分。
“这位兄台请不要哭泣,我们的事情摆在一边,一切等南京那头的结果。”
“兄台说得对,我们这点小事,对比科举改革大事,只是小事。”
“科举,从大唐事情开始,不断完善至今,……改革吧,也是该改革了。”
“……”
一人一句,都是认了命。不管他们有什么心思,反正不能和朝廷对着干不是?赶紧地,怎么应对改革提建议,才是天大的事情!
朝野上下都忙碌起来。
男女老少,甚至八大胡同都议论纷纷。
朝廷的决议通过快马信件一批批地送出去,送到各个地方。
潇洒和嫂嫂们出宫去道观打醮,听了一耳朵,都挺高兴。晚上去户部找八哥和九哥,听到他们吞吞吐吐的,一句话也没有,一番吃喝玩乐,他也忘记了问。
太子和幕僚们,东宫属官们都震惊于事情的变化,一起商议的结果是:帝心不可测,静观其变。
大郡王府外书房,大郡王不停地转圈,暴躁地吼一声:“八弟,你看看这结果!不如一开始就告诉汗阿玛!”
八贝勒面色很不好,呆呆的。
九阿哥看不惯大郡王的行为,怒道:“大哥,这事情怎么能怪八哥?八哥也是一片好意!”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大郡王瞪大眼睛。
“现在,我们还有第二个方法。”八贝勒缓缓开口。
谣言的事情暂时解决,皇上在心里对所有牵扯其中的人,各打五十大板,只等出海的队伍走了,来一个秋后算账!
傍晚时分的夕阳疏疏浅浅的,落在皇上的身上,宛若镀上一层金光。皇上一路上沉思着,打算回去清溪书屋用饭,又思及熊孩子说的,“今儿和二哥一起采来的榆钱儿……”想起太子最近的孝顺,对十九阿哥和妹妹们的友爱,到底是心里软了软。
噶礼的事情爆出来,太子敏感的心思会有的反应,皇上不用想也知道,纵然还是气怒太子的知情不报,管不住噶礼,到底是不放心太子的状态。
再思及刚王剡提起的,皇子阿哥的孩子去学院,太子的孩子们也应该去,皇上的脚步一顿,问道:“太子在哪里?”
魏珠立即从身后站出来:“回皇上,太子殿下在西花园,和十九阿哥念经打坐。最近几天,十九阿哥都和太子殿下一起打坐。”
皇上乐了。
有熊孩子在,皇上放下大半的心,同时也深刻地感叹熊孩子的用心良苦:就因为太子心情不好,也不问原因,一直抽时间陪着太子,这都三天了,还不放心地拉着太子一起打坐念经。
皇上心里暖融融的,笑道:“走吧,我们也去西花园看看。”
皇上带着人,大约十分钟,来到西花园,得知太子和十九阿哥去找皇太后了,打算和皇太后一起用晚食,皇上脸上的笑容加大。
皇上也没有立刻离开,亲自去两个儿子打坐的暖阁看了看,愣了眼:金碧辉煌的摆设晃花人眼,连个蒲团都没有,更没有一尊道祖画像!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和十九阿哥是真打坐,还是在玩耍,和朕说实话!”皇上有点怒了。
“皇上……”西花园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跪下来:“皇上,太子殿下和十九阿哥,是真的打坐的,皇上……十九阿哥说,蒲团和木鱼等一切,都是道具,关键是心灵。”瞄着皇上的脸色,多了一句:“皇上,太子殿下这几天,确实是情绪好了很多,瞧着温文尔雅的,玉树临风……”
皇上这几天还是见过太子几面的,自然知道太子的变化,只对熊孩子的奇异想法头疼。
皇上出来书房,迎面见到匆匆前来请安的太子妃,嘱咐了几句话,吩咐道:“去找来小三格格,弘晳阿哥和弘晋阿哥。”
“儿媳遵命。”
太子妃行礼退下,皇上在西花园随意逛着,对这里的布景摆设变化,也看在眼里,知道是太子心境有点缓和,不再和以往那般一味地喜欢金碧辉煌的物事,微微点头。
皇上正心情好着,来到一处假山,听到一阵阵奇怪的声音。
皇上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跟随皇上的一个小太监跪下来道:“皇上,皇上,前面路不好走。”
皇上一转身,发现跟着他的西花园小太监,本来五个的,现在只有这一个,顿时反应过来事情大了,眼里一阵杀机翻涌,吩咐魏珠:“去悄悄地拿了人。”
魏珠带着几个大力太监,眨眼间围住整个假山。皇上面对吓尿的小太监冷笑:“可见这是你们都知道的事情,只你是个蠢笨的,其他四个都跑了,就你还在这里。”
这名小太监直愣愣的,眼睛一翻,吓晕过去。
皇上在西花园里拿住两个“白日行周公之礼”的小太监,孙子孙女也不见了,就在西花园的书房里一番审讯,就感觉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双腿发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