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笑没眼睛,“那敢情好喽。”
乔司月在南城待了三天,临走前外婆拉住她的手告诫她,“乔乔,你要开朗点,多说话多笑笑,这样才会有更多人喜欢你。”
老生常谈的话题,乔司月从善如流,笑着嗯了声,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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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明港后,乔司月辞去兼职,一心一意扑在数学竞赛上。
最后几天,她很少出门,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撞见了陈帆,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乔司月太阳穴突地一跳,动作比脑袋反应快得多,条件反射般地往回跑。
陈帆冷冷一笑,三两步追上去,扯住她辫子用力往回拉,“你他妈跑什么?”
对,她为什么要跑?
乔司月怔了下,定在原地不动了,一切感官好像都被剥夺走,直到陈帆手臂搭上她肩膀。
陈帆眯了眯眼睛,想起一件事,“上次那男的谁?你新勾搭上的?”
乔司月后退一大步,避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眼睛没有折衷地同他较量着,但她心里清楚,自己现在有多害怕。
“陈帆,你喜欢我。”用的肯定句。
陈帆微顿,没说话,望向她的眼神阴凉。
乔司月捏捏手心,等底气回来些,继续说,“看来是真的……可我之前说的那句话也是真的,你让我感到恶心。”
空气安静一霎。
陈帆被气笑,拽住她衣服,眼见就要把她扯进巷子,忽然蹿出一道瘦小的影子,乔惟弋狠狠咬上陈帆手臂。
陈帆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用力将人甩在一边,抡起拳头就要往他身上砸去。
乔司月呼吸滞了滞,潜意识驱动下,她奋力一跃,扑到乔惟弋身上,拦下这重重的一击。
就在第二拳即将落下时,乔司月抬头看他,用没什么起伏的音调说:“我拍下来了你虐猫的视频。”
陈帆手一顿,揪住她衣领,猛地往前一扯。
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乔司月脸胀得通红,声音又哑又涩,“你是没什么关系,但我听说你爸最近忙着竞选的事,要是在这节骨眼上传出这种消息,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
冗长的僵持状态下,陈帆施加在手上的力气不自觉松懈下来,眼睛仍一瞬不停地盯住她。
冷静后,忽然笑起来,拍拍她的脸,“你要是有那东西,怎么不一早拿出来?”
莫名的,乔司月心里的恐惧消散大半,声线逐渐平稳下来,“不信是吗?”
她慢吞吞地说:“那你尽管来试试。”
晚夏的风依旧燥热,吹得乔司月眼眶发疼。
对着陈帆愤然离去的背影,她沉沉吐出一口气。
夏萱说的没错,她一点都不乖。
她就是个满口谎话的骗子。
她的狠和离经叛道是刻在骨子里的。
乔司月擦开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转过身晃了晃乔惟弋的身子,“小弋。”
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这会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出门匆忙,手机也落在家里,她只好背着他就近找了家医院。
“我弟弟晕倒了,麻烦你——”
赵逾明双手揣在白大褂里,冷漠地打断她的话,“我这是宠物医院,我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兽医。”
乔司月没心思跟他扯皮,语气很急,甚至带点哭腔,“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你借下手机。”
赵逾明微抬下巴,示意手机在玻璃柜上,乔司月道了声谢,脚刚抬起来,听见对方说:“你急什么?你弟又不是昏迷不醒,他只是睡着了,手肘膝盖那也只是擦破皮,没伤到骨头。”
乔司月半信半疑地回头,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原封不动地把话丢回去,“你这里是宠物医院,你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兽医。”
“……”
看上去温温吞吞的性子,没想到还是个伶牙俐齿的。
赵逾明嗤了声,手指捏住乔惟弋鼻子,没几秒,小男孩眼睛刷地睁开,张嘴粗粗喘气。
乔司月:“……”
处理完伤口,乔司月付了笔包扎费,背起乔惟弋离开医院。
乔惟弋顺势环住她脖颈,找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姐姐,你的后背好硬哦,以后你要多吃点饭。”
落日余晖将乔司月的脸映得通红,她轻声说:“好。”
“那个人为什么要欺负你?”
她喉咙哽得难受,好一会才说,“坏蛋欺负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乔惟弋哦了声,又问,“最近都没看到柠檬姐姐,你和她吵架了吗?”
他困急了,声音越说越低,但乔司月还是听清楚了,“吵架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大壮就经常吵架,吵完架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乔司月眼眶微热,“你说的对,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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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司月前脚刚离开,林屿肆后脚进来。
赵逾明把猫从笼子里抱出来,递到他怀里,一面跟他聊起刚才发生的逗趣事。
“你来晚一步,错过了一场好戏。”
林屿肆对他口中姐弟情深的戏码不感兴趣,淡淡道:“谢了。”
赵逾明一脸真诚:“都是小事,记得给钱就行。”
回程的路走到一半,林屿肆收到叶晟兰打来的电话,说看热闹时闪着腰了。
开门的动静响起,叶晟兰坐直身子,一拉一扯,痛到直呼哎哟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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