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晟旻没有意见,只要不逛街做什么都可以。
霍谨博更不可能有意见。
于是,一行人再次启程,由外北城离开洛京前往普少山。
几人刚到普少山脚下,便看到一群人站在那儿,韩迎蝶和沈诗巧也在其中。
他们都看到了国公府的马车,见成晗菱从车上下来,几人面色各异。
沈诗巧可能是真怕了成晗菱,率先行礼道:“小女见过郡主。”
成晗菱恍若未闻,和霍谨博两人说道:“走吧,若云你在马车里等我们。”
若云今日有些不舒服,陪着逛街还行,爬山就太勉强她。
“是,郡主。”
若云点头,有成晟旻和那么多护卫在,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说完,成晗菱三人便径直走向上山的路。
这时,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年轻公子上前一步开口道:“沈四小姐给郡主见礼,郡主却连看都不看,大家好歹相识一场,郡主未免太目中无人。”
成晗菱脚步一顿,扭头看他问道:“本郡主认识你吗?”
年轻公子顿时一噎。
韩迎蝶扭过头憋着笑。
这时有人提醒道:“郡主,这是周侍郎家的公子周柏贤。”
六部侍郎中姓周的只有一位,便是吏部侍郎周其茂,也是六皇子和九皇子的亲舅舅。
成晗菱了然,微抬头睨他道:“周公子有何官职在身?”
周柏贤:“在下尚在家潜心读书,还不曾进入朝堂。”
像他们这样的出身当官是早晚的事,只是或早或晚,官大官小的区别。
“原来是无官无职,”成晗菱讥笑一声,“便是你父亲见了本郡主都要恭敬行礼,你一个无官无职的平头百姓竟然有脸指责本郡主,真是胆大包天。”
周柏贤只是认识成晗菱并未交谈过,今日方知成晗菱这般伶牙俐齿,不过他自认学识不俗,岂会惧怕一个女子。
“郡主此言差矣,郡主出身成国公府,一言一行都代表成国公的颜面,在下也是为了郡主着想,不想让世人误会郡主,莫非郡主听不得忠言?”
读书人惯会如此,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
成晗菱却不吃这一套,道:“忠言?你真看得起自己,本郡主与你素不相识,你哪儿来的脸在本郡主面前说三道四!”
读书人最看重脸面,周柏贤也不例外,被成晗菱这般羞辱,他铁青着脸道:“郡主好大的威风,在下出身官宦之家,家父官拜吏部侍郎,竟是在郡主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成晗菱啧啧道:“我看你一脸正气,还以为你多么清高呢,一言不合就把你父亲搬出来,枉你熟读圣贤书,竟打算以势压人。”
周柏贤心里那个气啊,成晗菱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明明在指责成晗菱目中无人,成晗菱却故意误解他的意思,污蔑他想以家世压人。
在场的众人,有资格以势压人的只有她自己,也亏她说得出来。
周柏贤心里不服,便想和成晗菱继续理论。
成晗菱却没心思和他继续说下去,冷声道:“既然你想以势压人,本郡主就成全你,按照《卫国律》,顶撞郡主该当何罪?”
霍谨博适时答道:“轻则杖刑数十,重则杖毙。”
周柏贤脸色一变,怒声道:“简直荒谬,在下若真有错,自有官府秉公处理,哪里轮得到乐怡郡主动用私刑。”
成晗菱戏谑地看着他:“本郡主有说要用私刑吗?啧啧,没想到周公子这么不经吓,反应这么大。”
周柏贤的脸色更加难看:“郡主真会倒打一耙,上元节那日郡主分明对沈四小姐动用私刑,若非知道此事,在下岂会这般反应?”
成晗菱嗤笑:“周公子先是因为本郡主没理会沈四小姐找茬,如今又提起上元节一事,看来周公子是执意要帮沈四小姐讨个公道。”
“不错不错,勇气可嘉,不过,”成晗菱冷冷地看着他,“你承担得起惹怒本郡主的后果吗?”
好好的心情都被这个蠢货破坏了。
话音一落,国公府的护卫纷纷上前一步,长刀稍稍出鞘,一股惊人的气势笼罩在周柏贤身上。
周柏贤双腿发软差点瘫在地上,为了避免丢人,他强撑着身体,色厉内荏道:“在下只是规劝郡主能讲些道理,动用武力未免太过粗鲁非君子所为。”
周柏贤也带了几个护院,但那些人根本不能和国公府的护卫相提并论,周柏贤还算有自知之明,没有让自己的护院和国公府的人掰腕子的打算。
成晗菱笑道:“本郡主从来都不是君子,你在洛京城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惹怒本郡主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随后不等周柏贤开口便道:“周公子不幸被贼人袭击身受重伤,本郡主正好碰到便救了周公子一命,还派人将重伤的周公子送回府,让周侍郎不必太感谢本郡主。”
如同讲故事一般,成晗菱轻描淡写决定了周柏贤的下场。
周柏贤来不及说什么,便被两个护卫拖进树林里,没一会儿便传出一阵痛苦的哀嚎声。
此时还留在原地的另外两名公子吓得腿都软了。
“郡,郡主,在下家中还有事,先行告退。”
“站住!”
这两人面色苍白,扑通跪下求饶道:“郡主饶命,我等绝无半分对郡主不敬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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