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昌冷哼:“你当我是傻子不成,会相信你的鬼话?”
“本王只是想剿灭天香教,等天香教不复存在,你即便活着又能怎样,说到底对朝廷有威胁的是天香教,并非是你。”
“与本王来说,你活不活并不重要,但对你来说,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而若是听本王的,最起码可以做一个富家翁,在家中含饴弄孙。”
“江堂主,你十岁便离开天香教,那些人和你不过泛泛之交,他们的死活与你何干,人生在世,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霍谨博一点点给江敬昌灌迷魂汤。
但江敬昌却不为所动,道:“你不必白费力气,我不会说的。”
霍谨博摇摇头:“那真是太可惜了。”
“康伟,派人去把江堂主的儿子们全部请来,就说本王要宴请他们,包括他那个外室子。”
等康伟离开,霍谨博道:“希望一会儿亲眼看着亲生骨肉死在自己面前时,江堂主还能这么淡定。”
江敬昌握紧拳头,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滥杀无辜。”
霍谨博冷漠道:“在本王眼中,他们就是天香教余孽,怪就怪他们投错胎,你们可以滥杀无辜,却要求别人对你们处处容忍,不觉得可笑吗?”
“本王说了,本王要的是剿灭天香教,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杀几个人而已,本王并不在意。”
“本王倒是很好奇,江堂主在不在意呢?”
江敬昌垂着头,脸色狰狞,心中满是纠结。
他再丧心病狂心狠手辣,那也是对外人,对于他的子嗣,江敬昌是百般疼爱。
因为在他心里,阖府上下只有他们是真的和他血脉相连。
可江敬昌根本不相信霍谨博,他不觉得天香教被剿灭,自己还能活。
就在纠结中,江敬昌的子嗣到了。
江府的人一听王爷召见,二话不说就把所有子嗣送来。
江敬昌的儿子中最大的已经弱冠,小的还没断奶,正在奶娘怀里睡觉。
霍谨博让人把奶娘带下去,让护卫抱着那个奶娃娃。
“江堂主可想好了?”
江敬昌的目光从几个儿子的脸上一一划过,随后骤然闭上眼睛。
当了这么多年的青龙堂堂主,他经历了众多事,最懂得如何玩弄人心,他很清楚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上是件很愚蠢的事。
霍谨博目光一冷,江敬昌还真是软硬不吃啊,竟然一点也不在乎香火断绝,还是说他另有子嗣只是藏起来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
看来只能另辟蹊径了。
霍谨博把目光放在他的儿子们身上,道:“江敬昌对朝廷不忠,意图谋反,已被本王人赃并获!”
直接就是一个炸弹扔下,炸得他们心神不宁。
面前的几人大惊失色,他们满心欢喜地来到行宫,还以为霍谨博要赏赐他们什么,结果没想到会是灾祸。
霍谨博的话还在继续:“本王用你们的命逼江敬昌招出同谋,但他并不为所动,哪怕你们都死完,他也不愿开口。”
“本王很为难,本王并不愿滥杀无辜,可谋反乃是大罪,本王必然要查清楚,你们的命能不能保住就看你们了,谁若是能说出江敬昌的隐秘之事,本王便饶他一命,毕竟造反的只是江敬昌,你们并不知情。”
江敬昌吼道:“他在骗你们,别上当!”
江敬昌没想到霍谨博会盯上他的儿子们,立刻出声打断霍谨博对他们的蛊惑。
霍谨博看了眼康伟,道:“把他的嘴堵上。”
康伟随即用破布堵住江敬昌的嘴,让他说不出话。
霍谨博看向江敬昌的长子,道:“就从你先来。”
此人毕竟已经弱冠,表现得还算淡定,道:“敢问王爷,证明家父谋反的证据何在?”
“你不用知道这些,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关于江敬昌的事全部说出来。”
此人抿嘴,有些迟疑,哪有定罪不给人看证据。
霍谨博不耐烦地挥挥手。
护卫立刻上前一步,挥刀斩断他的左臂。
疼得他瞬间惨叫出声。
他身边的那些兄弟吓得面色惨白,不敢再有侥幸心理。
霍谨博道:“本王没有耐心和你们耗下去,若是再无话可说,下一次就不会只是斩断胳膊这么简单了。”
此人疼得瘫在地上,再也不敢耍心眼,道:“草民知道得不多,只知道爹的书房很重要,谁都不让进,有个丫鬟只是进去打扫了一次便被爹秘密处置了。”
霍谨博皱眉,这不算什么重要情报,江敬昌的书房肯定会是重点,哪怕此人不说,他也会派人仔细检查。
霍谨博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知道什么?”
其他人面面相觑,他们都不如大哥受宠,再加上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霍谨博骤然问起,他们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霍谨博皱眉。
“王爷,草民怀疑我家有密室。”
正在这时,一个人站出来道。
霍谨博扭头看向此人,少年看起来十六七岁,根据霍谨博看过的资料,他应该是江敬昌的那个外室子,一直被养在外面,不曾被认回江家。
霍谨博瞥了眼有些异样的江敬昌,示意他继续说。
“草民发现好几次,家父在书房消失不见,然后过了一会儿又出现,草民问过家母,家母却让草民不要多问,更不能去问家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