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们几人还不过一个少年?
比起霍谨博的功绩,永康帝的心思显然更加重要。
但不管怎么说,经此一事,霍谨博在朝中不再是小透明,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与此同时,他也成了众皇子的心腹大患,没人会再轻视他。
江南之行,霍谨博可谓是名利双收。
勤政殿
永康帝单独召见了柳修严。
“柳爱卿,朕记得阳青琥是你的门生,他能就任苏州同知还是你举荐的,是也不是?”
柳修严跪在地上,羞愧道:“微臣识人不明,万没想到此人竟敢胆大妄为和地方盐商勾结,意图欺瞒朝廷,请皇上降罪。”
永康帝淡淡地看他:“柳爱卿没想到的事可不止如此。”
阳青琥还做了什么?
柳修严心里有些不安,道:“请皇上明言。”
“阳青琥早就被天香教收买,在他的书房中不仅找到和你的书信往来,还找到他和天香教余孽勾结的证据,柳爱卿,这就是你的好门生啊!”
什么!
柳修严心里骇然,阳青琥竟然和天香教有来往。
这个蠢货!
“皇上明鉴,微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阳青琥在柳修严的众多门生中,算是能力出众且知情识趣的一个,柳修严对他很是看重,甚至打算过几年就把他调来京城。
因为看重,两人经常有书信往来。
谁能想到阳青琥竟敢和天香教勾结。
柳修严如今都要恨死他了。
他都不敢想永康帝现在是什么心思,天香教连造反都敢,得知阳青琥和柳修严的关系后会不会试图拉拢收买柳修严,在阳青琥给柳修严的书信中有没有隐晦提及此事?
这些都是未知。
柳修严甚至不能辩白一句,这种事越描越黑,他只能言明自己对朝廷的忠心。
永康帝紧接着又道:“令郎似乎曾经在江南游学了一段时间?”
这本就是事实,柳修严点头。
“令郎素来聪慧,天香教在苏州那般猖狂,他竟然什么都没发现?”
永康帝说得轻飘飘,柳修严却是身体一僵,浑身发冷。
“微臣……”
“朕自是相信柳爱卿的忠心,朕单独召见柳爱卿便是不想此事传开,朕很欣赏令郎的才干,等他养好身子可要好好为朝廷效力。”
柳修严想要解释的话全都被堵在喉咙里,他只得道:“皇上隆恩,微臣父子感激不尽。”
永康帝拿起一份奏折,道:“跪安吧。”
柳修严躬身离开了勤政殿,背后都已经湿透。
他自是对朝廷忠心耿耿,但柳公钊有没有发现苏州的天香教,他根本不敢保证,正是那一丝心虚让他如坐针毡。
柳修严对朝廷是否忠心,永康帝其实并不怀疑。
但阳青琥是柳修严的门生,还是他寄以厚望的门生,他和天香教勾结,柳修严却一点都没察觉,永康帝敲打他很正常。
没有公开在朝堂上说此事,已经是永康帝给柳修严留面子。
至于提起柳公钊,实在是机缘巧合。
霍谨博给永康帝的家书中恰好提到了柳公钊,说起柳公钊在江南游学时颇有才名,还曾经和江南一些才子交流诗词歌赋,据说得了不少江南花魁的青睐。
霍谨博的家书很少提正事,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没什么重点,提起此事也不过是调侃的语气。
永康帝很欣赏柳公钊,旁人评价柳公钊多智如妖,永康帝虽觉得夸张了些,却是认同他的聪慧。
永康帝一直没放弃调查天香教,他在卫国各地都派了探子,派霍谨博去江南,便是因为探子探到天香教在江南出没。
永康帝是明君,但他同样有帝王的通病——多疑。
看完阳青琥勾结天香教的证据,再从家书中看到柳公钊去过江南的事,永康帝下意识就会多想一些。
不过也仅仅是多想,他不会仅凭这个就怀疑柳修严父子的忠心。
柳府
柳修严一回府便去见柳公钊,道:“公钊,你没和江南的天香教有过来往吧?”
柳公钊正靠坐在床榻上,他的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也治不好他的病,这病平日里还好,起码能走动,一入冬就变得格外虚弱,只能卧床休养。
“儿子咳咳——”
刚开口便感觉到喉咙发痒,咳嗽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道:“儿子自然不会那么傻。”
柳修严松了口气,道:“方才皇上召见为父,为父才知道阳青琥和天香教有勾结,再加上你曾经在江南待过一段时间,难保皇上不会多想,不过只要没有证据,就不会有大碍。”
“阳青琥和天香教勾结?”
柳公钊皱眉道:“我去苏州的时候见过他,我曾经试探过,他不像是和天香教有勾结。”
柳公钊确实发现了苏州有天香教,甚至也察觉到官府有天香教的人,所以才会出言试探阳青琥。
柳修严猜测道:“可能是阳青琥伪装得太好,或者是你离开以后的事。”
“阳青琥亲口招供了?”
柳修严摇头:“这倒没有,是派去抓他的人在他的书房发现他和天香教有来往。”
柳公钊觉得此事有些蹊跷,问道:“阳青琥会不会被押解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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