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居远刚到便看到霍谨博帮成晗菱解开披风,顺手把披风放在屏风上,又握着她的手替她暖手。
成晗菱就这么站在那儿,任由霍谨博帮她取暖。
成晗菱娇声道:“外面太冷了。”
霍谨博笑道:“谁让你非要出去玩,府里多暖和,我已经让厨房炖了汤,一会儿多喝点,免得受凉。”
这时候,任居远已经垂下眼帘,走进来道:“下官见过王爷,郡主。”
霍谨博和成晗菱介绍道:“这是王府长史任居远,你应该记得他吧?”
成晗菱点头:“探花郎嘛。”
好歹是被国公府仔细调查过的人,成晗菱还有印象。
霍谨博故意瞪眼道:“你还真记得啊?”
成晗菱推他一下,没好气道:“我记性一直很好,你羡慕不来。”
霍谨博笑了,恭维道:“是是是,我可比不上郡主。”
说罢,霍谨博继续道:“你今后若是有事找不到我,尽管吩咐任长史去做就好。”
任居远在京城并没有住处,自从担任王府长史后就住在郡王府前院。
成晗菱点头。
任居远本就是出来见礼,等霍谨博说完便退了下去。
他心中浮现京城对于霍谨博和成晗菱的种种传闻。
大多数人都认为霍谨博故意接近成晗菱是为了国公府的权势,哪怕霍谨博成了皇子,这种传闻也没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在他们的设想中,成晗菱娇纵任性,目中无人,霍谨博为了拉拢国公府,必然要忍气吞声,在成晗菱面前伏低做小。
说实话,在没见到成晗菱之前,任居远也觉得霍谨博和成晗菱在一起心思不纯。
只是看到方才那一幕后,任居远知道自己猜错了。
传闻中不好惹的乐怡郡主在霍谨博面前有种莫名的乖巧,丝毫没有刁蛮娇纵的样子。
而霍谨博也和他见过的不一样,那种浑身放松,眼里只有一人的感觉,任居远是第一次感受到。
想到方才那一幕,任居远心中突然多了一个猜测,或许是他们太过阴谋论了,撇开众多外界因素不谈,这两人确实极为相配。
不过这样反而更好,他觉得成晗菱和霍谨博的感情越好,国公府和霍谨博的联系也就越密切。
成国公手握几十万大军,韩国公不出面,他在军中的影响力无人能敌。
这让任居远对霍谨博夺嫡又多了几分信心。
等任居远走后,成晗菱道:“你怎么会用这个人?”
霍谨博:“感觉好用就用了。”
成晗菱也没多说,只是道:“你心里有数就行。”
霍谨博道:“任居远这人确实心狠手辣,不过对我来说,他正好有用。”
夺嫡本就不是一件容易事,充满了血雨腥风,就需要任居远这样的人,太过良善可不行。
两人一起用了午膳,因为外面太冷就没有再出府,霍谨博本想和成晗菱下棋,但成晗菱突然来了兴致要给霍谨博画画,霍谨博推脱不过只能再次给她当模特。
这一次,成晗菱没有故意折腾他,很快就画完了一幅画。
霍谨博接过画一看,第一眼便注意到他的眼睛,不同于成晗菱第一次画的冷漠疏离,这一次他的眼中满是柔情。
霍谨博突然觉得其实画中人如何完全取决于画画人的印象。
霍谨博拿着画道:“这次可以送给我了吧?”
成晗菱看了眼棋盘道:“只要你下棋赢了我,画就归你。”
霍谨博没好气道:“你这话一点诚意都没有。”
就霍谨博的感觉来说,成晗菱的棋艺和永康帝都不分上下,他怎么可能赢得了。
成晗菱从他手中抽走画,交给若云,狡黠道:“那这画就不能给你。”
说罢,成晗菱还故作老成地拍拍他的肩膀,严肃道:“年轻人,多多磨练棋艺,我等你赢过我的那一天。”
刚说完,成晗菱便没忍住笑出声。
霍谨博被她笑恼了,用力一拉成晗菱,便让她坐在他怀里,挑眉道:“你挺得意?”
成晗菱摇头否认:“没有。”
霍谨博用一条胳膊圈住成晗菱将她固定,另一只手便开始动她的痒痒肉。
“哈哈——”
成晗菱顿时痒得笑出声。
霍谨博道:“既然这么高兴,不如多笑一会儿。”
这种笑实在太难受,可成晗菱又动不了,只得求饶道:“我错了。”
霍谨博手下一顿,问道:“错在哪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成晗菱乖巧答道:“我不该嘲笑你。”
霍谨博点点头:“认错态度还算不错。”
话音刚落,成晗菱便趁他不注意,脱离了他的掌控跑了出去。
“哈哈被骗了吧,我才没错呢,啊——”
一阵鸡飞狗跳后,成晗菱趴在榻上,将脸埋在胳膊里,嘴里一阵哼哼唧唧。
霍谨博看她这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谁让她方才那么嚣张,也不注意看脚下,直接摔了个屁股蹲,完美演绎什么叫乐极生悲。
也得亏房里都铺了地毯,要不然摔得更疼。
只是摔的部位太尴尬,便是成晗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听到霍谨博的笑声,成晗菱顿时抬头看他,水润的眸中满是控诉:“你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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