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迈开长腿,转而走到了薄禾家门前。
白皙的手指划开了密码锁,轻车熟路地按下了那四个数字。
“你开我家门干嘛……”薄禾见他这样,有些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
方十四打开门,然后转身,走到她面前。
他垂下眸子,细长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浅色的眼珠里泛着转瞬即逝的光亮。
然后,他将她拦腰抱起,进屋之后,顺势带上了门。
薄禾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人就被他扔在了沙发上。
紧接着,她的双手就被人分别攥住,拍在了头顶的沙发上,像某种投降的姿势。
男人修长的手指分别插.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随后,她眼前的光亮就被一个宽阔的肩膀遮住,下一秒,灼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这个激烈而灼热的吻,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强势。
他衔着她的唇瓣,在她不受控制地微微启唇时,灵活的舌头便探了进去,勾起她柔软的舌尖,让她忍不住发出微弱的嘤咛声。
他把她按在沙发上,让她无处逃离,也无法动弹。
倾尽全力搜刮她口腔和胸腔中的氧气,让她的脸颊变得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柔软而无助的呻.吟声像幼猫的爪子,一下又一下挠着他的心尖。
几分钟后,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唇。
但是,却没有松开对她的桎.梏,十指依然紧扣。
他垂下眸子看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微张,慢慢地填补着胸腔中的氧气。
乌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看起来湿漉漉的,眼尾生起了一丝陷入情.欲般的潮红,眼睫微湿,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似的,泛着清透的光。
“这是你刚才欠我的。”他对她说。
他距离她很近很近,言语之间,柠檬味儿和薄荷香似乎都交融在了一起。
方十四坐在沙发边,薄禾被他按在沙发上,他的上半身,几乎全都压在了薄禾的身上。
他用高挺的鼻尖,暧昧地蹭了蹭她的睫毛,然后稍稍低下头,又狠狠地啄了一下她红.肿的唇瓣。
在她震惊而羞涩目光的注视下,方十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补了一句:“这是利息。”
*
翌日一早,薄禾洗漱完毕后,就按时去了方十四的家里。
她不敢不去,因为,昨晚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你以为我那么好打发?你说同意让我追你,是你的事情,但是——”他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不喜欢我,不让我追你,已经没用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离自己很近很近,温热的呼吸洒在脸颊上,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说得又严肃又认真,和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让薄禾也不得不认真对待起来。
那一瞬间,她才真正有了骑虎难下的感觉。
薄禾还记得,念高中时的某一次晚自习,方十四心血来潮去了台球厅,没有去网吧。
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她平时上学还不带手机,和他一直都联系不上。
结果就是,找到方十四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两个人都被查晚自习的年级主任,罚写两千字检讨书。
当时,薄禾的理智也在告诉她,写检讨这种事,也不能全怪方十四。
但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写过检讨,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又怎么能是理智压得下去的。
她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也不说话,不想理他。
结果,这家伙直接就跟着她回了家。
父母全心全意扑在弟弟身上,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她的身上。
以至于,方十四翻窗进了薄禾的卧室,家里也没有人发现。
她洗澡后,看到他坐在自己床前的羊毛地毯上,被他吓得半死。
更吓人的是,母亲不知道为什么,晚上突然给她送了碗削好的奇异果。
他那么高的个子,畏手畏脚地躲在她的床下面,在闻到水果的味道之后,还小心翼翼地从床底探出头来,趴在地板前,期待地看着她。
“想什么呢!”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让你来我家吃早饭,又没让你看着我发呆。”
闻言,薄禾的思绪才从数年前的时光中收了回来。
她抬起头,看到方十四坐在桌子的另一面。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上顶着毛巾,浅麦色的锁骨从大敞四开的领口里露了出来,熹微的晨光映在他浅色的凤眸中,显得格外好看。
“我看你今儿下午好像也有课,不想让我把车停在你们研究院的门口,就跟我约个地方见面吧。”他对她说。
“什么意思……?”薄禾有些不解。
方十四伸出手,拍了拍饭桌上的保温饭桶,对她说道:“给你送粥。”
薄禾:……一、一夜回到高考前?
这明明是高三生才有的待遇,她都二十多岁了,还要“享受”这种级别的照顾,也太尴尬了些。
一个知名直播网站的老板,兼世界冠军电竞队的投资人和选手,开着迈巴赫,去学校给她……送饭。
这画面太美,实在不敢想象。
“你能不送吗?”薄禾试探性地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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