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许兰花那丫头到底有没有关系?”许子涛道。
袁明迟疑了,这话问的他尴尬了,顿了片刻,袁明道:“没有,都是莫须有的事情,之前我也让许兰花姑娘向茶花姑娘解释了,许兰花姑娘都亲口说没有关系了,这定然不会乱说啊,请夫子明察。”
许子涛无奈叹了口气:“袁明啊,你不老实啊。”
许氏闻言,疑惑的看着自家男人,不过疑惑归疑惑,她没有多说话。
“夫子,您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好的话了?我真的和许兰花姑娘没有关系啊。”袁明和许兰花在一起时,做的隐蔽,应该不会有人看到,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那么不长眼的到处说。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许兰花出卖了他。
但他只要不承认,那就没问题。许兰花不敢说自己没了清白,而事情又过去那么久了,只要不承认,那就是死无对证,夫子也不能拿他如何。
“夫子明察,我真的和许兰花姑娘无半点关系。”袁明再次重复。
许子涛眼眸复杂道:“曾经我在书塾门口亲眼看到你和许兰花相继离开,你觉得我会看错吗?”
三年前,那时候茶花刚拒绝袁明的亲事,他有一次在书塾看到了袁明和许兰花有来往,这件事情他一个男子不好直接跟许兰花说,还特意去找了许兰花的阿爹,让他管教许兰花。
袁明面色微变,似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许夫子居然看到他和许兰花来往了。
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整个人手足无措的僵在那里,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许氏显然也没消化自家男人的话,这种事情她从来就没听他说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她刚才看袁明言之凿凿,诚意满满的样子,还差点相信了他说的话。
许子涛把袁明的尴尬神情看在眼里,也没有想要过多的为难他,让他难堪。
其实这话他是不想说出来的,想着给他留些余地,但是他说话不老实,他这般做也是迫不得已。
“袁明啊,回去吧。”许子涛没有多说什么,让他回去也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下了。
袁明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许夫子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解释什么?
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反而还会引起许夫子的不满。
“夫子,那我就先告辞了。”袁明说罢,弯身给许子涛做了个揖,然后有些不甘的离开了。
袁明心里烦躁的很,他这一走,和茶花算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但不甘心归不甘心,他知道许夫子是不会把茶花嫁给他的。哎,罢了,事到如今他什么也做不了。
许氏见袁明离开,好奇问许子涛:“相公,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怎么从来没见你说过?”
许子涛道:“三年前茶花拒了亲事没多久,我无意间看到的。当时考虑到兰花那孩子的名声,我就直接找了大哥说这事儿。”至于没有告诉家里人,他一个男人也没想那么多。
“你直接找的大哥?”许氏道。
“是啊。”许子涛点头。
“好吧。”许氏对此也不好多说什么。
*
远在京城的郑庭如今可是不得了,殿试中了头名状元,风光无限。
郑庭自己都没想到能考这么好,毕竟他举人试时也才前五名,此次春闱有不少佼佼者,他以为能有个不错的名次就已经很好了。
其实说白了,郑庭能中状元,也和他平常的努力紧密相关,嵩山院长对他谆谆教导,还有许子涛不时加以指点,再加上他为了挣钱,抄了不少书籍。
那些书籍涉猎之广,上至治国论兵法,下至话本杂谈,他基本都抄遍了。俗话说学到的就是自己的,抄到的自然也是自己的。无形间丰富了郑庭,导致郑庭在写文章时字字珠玑,富含深意,俨然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写出来的,不仅皇帝觉得好,就连朝中不少官员也赞不绝口,故而郑庭力压四十多岁的榜眼,成了头名状元。
说起这个四十多岁的榜眼,那也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他家境贫困,没有银钱供应他,考到秀才之后便停了下来,但他没有灰心,挣钱养家之余还不忘苦读,如今终是大器晚成,去年秋闱一举中了举人,今年再进士及第成为榜眼,也是个不容易的。
至于探花,那也是个在京中极有名气的男子,出身世家大族。
*
进宫谢恩之后,便是状元游街。
郑庭身穿大红状元服,头戴状元帽,骑着白马走在最前面,他身后则是榜眼和探花。一行官兵敲锣打鼓,热闹非凡,俨然成了京中最注目的风景,不少人都凑到街道两旁看热闹。
郑庭此时就像是个傻子似的,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和后面的榜眼探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榜眼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些年一直忙着挣钱养家和读书,骑在马上神情拘束,显得有些拘谨,上不了台面。
探花则是京中有名的世家子弟,整个人显得谦卑有礼,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看热闹的人们见郑庭笑的傻乎乎的,一个个乐不可支的议论纷纷。
“哈哈哈哈,今年的状元看着怎么傻兮兮的,好好笑啊。你瞧他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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