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鹤猛地回头看向魏钰,双目猩红,“魏世子!”
“冤枉啊,褚伯父,小侄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说什么。”魏钰慌忙摇头,复看向太子,“太子殿下,您是储君,可不能信口开河,冤枉人啊。”
“您说的什么药,我根本不知情。”
“大胆!”虞国舅沉着脸上前,低斥道,“太子殿下乃一国储君,岂会妄言!”
说罢,虞国舅又甩袖哼了声,“我早听闻魏家世子嚣张跋扈,作恶多端的名声,今日一见,竟是更甚!”
左都御史乔羽廷看了眼随魏钰一道来的褚逸,眸光轻闪,而后走到魏钰面前,微微弯腰,“魏世子,你可知褚家五姑娘在褚家的分量,你若是真将人藏起来了,趁还未酿成大错先将人交出来吧。”
“不然,你今日十条命都不够赔,连累魏家不说,还得牵连广陵霍家一族。”
乔羽廷这话一半是在试探,一半也是真的为了魏钰好。
自家那小子跟魏世子走的近这事旁人不知,他做父亲的岂能不清楚,但他了解长子,看似散漫,实则心有城府,秉性纯良,断然不会与品行不佳者为友。
再加上东宫前些日子出的那档子事...
乔羽廷对太子的话存疑。
魏钰无辜的望着乔羽廷,无奈又委屈,“乔伯父,我真不知。”
这声乔伯父叫在场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
乔羽廷,“...”
乱叫什么,他们有那么熟吗?
莫不是觉得自己孤立无援,拉他下水?
乔羽廷哼了声站了起来背对魏钰负手而立,“魏世子这声乔伯父本侯可担不起!”
魏钰委屈的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此时,景太傅终于站了出来,却是朝太子道,“口说无凭,不知太子殿下可有证据?”
这话一落,众人包括圣上都望向萧怀宸。
萧怀宸垂首,勾了勾唇,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羽涅,“这是孤...刚刚在褚五姑娘身上发现的。”
五姑娘身上发现的?
这话便很耐人寻味了。
要多亲密的接触,才能在姑娘身上发现一张薄薄的纸条。
褚明鹤脸黑如炭,见褚逸朝他摇头示意才紧咬着牙关忍着没发作。
羽涅将纸条拿出亭子递给成总管,成总管呈给圣上。
圣上只看了眼,便扫过众人,“谁认得魏世子的字迹。”
此时,国子监祭酒周盶站了出来,“禀陛下,臣曾在褚五姑娘的及笄礼上见过魏世子的字迹。”
圣上是知道当日那场风波的,也没多说便将纸条递给了周盶,周盶接过仔细观摩了一番,脸色越来越凝重,好半晌才道,“禀陛下,距臣上次看到魏世子的字迹时日略长,臣虽有些不确定,但大体与魏世子的字迹一致,若要确认,可取魏世子笔迹对比。”
话虽这么说,但那句大体一致便足矣致命。
圣上看向魏钰,“你还有何话可说!”
魏钰自是不认,“字迹可以模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只凭一张与臣相似的纸条便判定臣有罪,臣不服。”
圣上哼了声,却没说话,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虞国舅看了眼景太傅,上前道,“陛下,不如查查魏世子身上是否有药?”
圣上凝眉看着他,半晌才道,“查!”
“是。”
成总管应下后,便亲自搜身,片刻后,“回禀陛下,魏世子身上无药。”
“犯下此等大罪,自然不会将药带在身上。”景太傅,“陛下,或可派人查魏世子的营帐。”
圣上未加思索便应允了景太傅的提议,派心腹前往魏钰的营帐。
褚逸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跪着的魏钰。
倒是有先见之明。
而后,褚逸眼中烦躁之意更浓。
眼下这个情境根本不适合找太子要解药,可妹妹等不了太久!
魏钰心中亦是无比急切,快速思索着该如何避开众人拿到解药。
接下来便陷入了好一阵诡异的安静中。
众人各有心思。
褚明鹤看下褚逸,后者微微颔首,终是不愿意再等下去,上前朝圣上拱手道,“禀陛下,臣有事禀报。”
圣上面色稍缓,“你说。”
魏钰抬头看向褚逸,眼神略微复杂。
若要谨慎些,应当在圣上的人回来之后,褚逸再按计划禀报。
否则若是苏木未能完全清除他营帐的东西,被圣上的人找到,就得将褚逸搭进去。
他当然也知道褚逸在此时开口,是怕五妹妹等不下去。
魏钰捏了捏拳头,看向八角亭。
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解药。
“禀陛下,臣可作证太子所言不实。”
褚逸正色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若是旁人说这话,尚还击不起什么浪花,可这话从褚逸口中说出,那就不寻常了。
圣上眼神微紧,缓声道,“哦?你如何作证。”
褚逸,“禀陛下,今日一进山,臣便与魏世子结伴而行,未曾分开过。”
太子闻言气的砰地站起身,“你说谎!”
褚逸不紧不慢的朝太子微微躬身,“众所周知,臣不屑说慌。”
但不代表,从不说谎。
“另据太子殿下所言,家妹曾出现在此地,可是据臣知,家妹与穆家三姑娘,与秦家大姑娘秦韵白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一直在一处未曾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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