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褚瑜朝一个隐蔽的小土坡指了指,“入口就在那个小土坡下面。”
魏钰点头应了声,走到小土坡前,才将褚瑜放下,上前将洞口的树枝和石块挪开,然后接过褚瑜手中的火折子,自然而然的牵住了褚瑜的手,“走吧。”
褚瑜看向二人紧握的手,唇角抿起一丝笑意,往魏钰身边靠了靠。
二人走的很慢,像是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又像是,想要这样的时光再过的慢一些。
如褚瑜所说,接近入口的这一段路并没有异样。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二人才到了出现那脚印的地方。
魏钰蹲下身,仔细的查探一番,又看了那个血掌印后,得出了跟褚瑜相同的结论,“的确是位姑娘,也的确是返回了宫中。”
只是回宫中的路上,血越来越少,脚印也越发歪歪扭扭。
像是失血过多,已经体力不支。
二人顺着脚印一路到了纯合长公主的寝殿,地板早已被清洗过数次,已经找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且过了五年,寝殿中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线索。
到底是公主的寝殿,魏钰不能久留,很快便返回了地道。
“她既然要回去,为什么又要在地道走这一遭。”
这是褚瑜始终想不通的地方,如果是逃走,为何不走出去呢,若是求救,也是该走出地道啊。
如都不是,又为何要走这一遭?
突然,褚瑜想到一个可能,“钰哥哥刚刚说她到后面可能已是体力不支,有没有可能,她知道自己走不出去了,所以才返回?”
“这条地道之前只有纯合长公主和三哥哥走过,所以旁人是不知道到底有多远的,她感受到自己支撑不住了,并不知晓再往前走一炷香就是出口,所以她选择了原路返回。”
魏钰凝眉,盯着那个血掌印,“可是都走了这么久了,她完全可以搏一搏啊,除非...”
“除非她并不是非要走出去,而且身后,可能有她牵挂的人!”
褚瑜沉声接道。
这话一落,二人转头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一个答案。
“纯合长公主的贴身侍女!”
只有贴身侍女,才会更得主子信任,也才会更加牵挂主子的安危!
“如此就说的通了,纯合长公主在危急关头掩护她从地道离开,或是要她逃命,或是要她报信,可她当时已经受了伤,心中又牵挂着公主的安危,所以她才会又返回宫中。”褚瑜说到此处蓦地一顿,她眼睛一亮,还未开口便见魏钰突然在土壁上四处寻找起来。
“若她是纯合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心中又牵挂公主,她便不可能愿意逃命,所以她是出去求救的,既然是求救,她就算又回去了,也一定不甘无功而返,若我是她,我会猜想褚三哥可能会再来这个地道,所以我一定会在地道里留下点证据。”
这与褚瑜的猜想分毫不差。
她愣了愣后,唇角轻轻弯了弯,对她与他的心有灵犀感到很是开心。
“只是她算漏了,三哥哥从那以后再也没来过这个地道,若非那日情况紧急用了这条地道,还不知何时才会被发现。”
褚瑜轻轻叹道,
“且这地道太长,不知她会在何处留下,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魏钰一边找,一边道,“若她知道这里只有公主和褚三公子知道,就不会藏的太深,但在那种情况下,人的戒心大多会提高,所以即使藏得不深,也会有所掩盖。”
褚瑜点了点头,便转身在另一边找。
如此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二人一无所获。
“这样毫无头绪的找也不是办法。”
魏钰背靠着土壁,半蹲下道。
褚瑜靠着土壁站在他的对面,面上带着些疲色。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试图减少些困乏。
但就在那一刻,她手突然一顿,然后缓缓将手放下。
魏钰见她盯着那纤纤十指发愣,以为她是哪里伤着了,当即从地上蹦起来,走到褚瑜面前,“怎么了,可是伤着了。”
指尖被温柔的握住,褚瑜身子微微一僵,抬头看向魏钰。
魏钰仔细查看了一番,见那只手上并没有伤痕才放心下,一抬头便对上姑娘一双清澈的水眸,他亦跟着微微一怔。
一片漆黑的地道里,只有二人手上的火折子发出一点点亮光。
魏钰手中仍旧握住姑娘的纤纤玉指,二人的距离也因此拉的极近,对方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可闻。
火光照耀在姑娘白皙的容颜上,愈显娇艳动人。
空气中蓦地增添了几分涟漪的气息。
“呲。”
火折子上的油芯发出极小的声响,二人双双回神。
魏钰连忙放开手中的指尖,语气略显慌乱,“我..我以为...”
“没事。”
褚瑜偏过头,掩饰面上的酡红,“我,我只是...”
说到这里,她话音一顿,“对了,我刚刚只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纯合长公主的三位贴身侍女我都见过,都生的一副好颜色,且养得娇俏,就算她们不受伤,也不可能用手挖出一个坑来藏东西。”
“纯合长公主待身边的宫人都很好,几位贴身侍女更是从未亏待过,她们佩戴的首饰都不会差,而身上能用来挖坑藏证据的首饰应该只有簪子,我想着,她有没有可能是用簪子挖了一个坑藏的东西,但是又不能藏得太深,且为了让那件证据有可信度,她有可能会留下随身戴的首饰,来证明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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