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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霆没有做太多,当真只是与崔樱简单亲昵一番,他知道她还虚弱着,倒也没有衣冠禽兽到不分时机的地步。
    崔樱被他亲得整张脸都泛起红晕,也只有在亲热时她才能感受到贺兰霆独有的珍视和柔情是真实存在的。
    她在沉醉迷离的状态中达到了一种虚妄的境界,她想他得多渴望她,才能吻得这样用力,像是要将她汲取得一滴不剩。
    他们的怀抱密不透风,他手上任何游走的地方都留下一团火,那架势沉默中带着一丝专横,仿佛下一刻就会把她揉进体内。
    对视时,眸若星辰,呼吸之间,冰火两重天。
    崔樱喘着气躺在榻上,手搭着胸膛攥紧了衣角,待到气息平静下来侧过身看着一旁的贺兰霆。
    他浓黑的眸子里装载了崔樱娇怜的影子,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令人回味无穷的暧昧,他直起身,不像是第一次来她房里一样,竟也不问她,就找到了柜子里的一床新的干净锦被。
    崔樱吃惊地撑着手肘,抬着腰身张望,贺兰霆把从衣柜拿出来的锦被抱了过来,撑开盖上她身上。
    虽瘦却玲珑的身躯掩盖在被子里,看着崔樱慌慌张张地从里面冒出头,贺兰霆莞尔的嘴角透着一丝刚刚使过的坏,“现在你该不冷了。”
    崔樱明白他应是要走了。
    在短暂的亲密后,一切都要恢复宁静,浪潮也该回到湖泊。
    但她还是感到心头复杂的不舍,时而巴不得他快些走,又想走了不知下次见要多久,百般滋味无人说,只她心中独自品味,于是在贺兰霆伸手过来她躲了下。
    没让他碰到自己的脸,贺兰霆转而捻了捻她肩膀处的被角,“孤安排人,这月会送来许多补品,直到你身体转好。”
    崔樱还是不说话,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
    贺兰霆不是多话的人,在崔樱闹别扭的时候还是会情愿多说几句,“安心吃。其余的事,用不着你再担心。”
    什么意思,崔樱张了张嘴,不甘心地瞪着他。
    贺兰霆:“就是你想要的。”
    “孤会给你。”
    人现在是他的人,护她也是应该的,大概是崔樱和他交了心,发了一顿脾气,又表现的可怜依恋的模样,取悦了他,贺兰霆对她的耐心变多了几分。
    崔樱猜测他说的是不是家里跟顾行之的事,她还想知道得更详细些,却被贺兰霆一手盖住眼帘,沉稳命令,“歇息吧。孤要走了。”
    他一提要走,崔樱便沉静下来,她想她现在拖着一具残破的身子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依言不做反抗地蜷缩着闭目入睡。
    她很快就睡了过去,贺兰霆无声地看了一会。
    他过来得很久了,甚至在留下去说不准,会碰到过来探望崔樱的余氏,有被发现的风险。
    但当他起身要走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拉力,才发觉他的衣角被崔樱不知不觉拽在手里,像是在无声挽留。
    半夜里崔府还发生了一件事。
    一声惊叫似要划破夜宵,珍儿满脸恐惧地瘫坐在地上,屋内的灯盏照明她所见到的一幕,一条食指大小的千足虫在她眼前从崔玥的嘴边爬过。
    “女,女郎……”
    接着不止一条虫出现,扭动的身躯让人头皮发麻。
    好好的屋内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虫呢,珍儿瞬间吓得不断呼救,“女郎,快醒醒……来人,快来人啊!”
    任凭珍儿怎么叫,崔玥都不省人事,她看上去像中毒了,又像是彻底晕了过去。
    明月悬挂,高墙之下,魏科在崔府的偏门一角,终于等到晚了半个时辰出来的贺兰霆,在他背后,护送他的是安插在崔府里的内应。
    崔玥院里响起惊叫声时,正好是贺兰霆出来的时候。
    位置隔得较远,惊叫传到他们耳中,已经削弱不少,但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声音里的害怕恐慌之意,内应是个管事模样,收回遥望的目光,道:“是二娘子院里传出来的,按照大人的吩咐,用法子施与些教训。”
    他说的大人,指的是魏科,整治人的法子有很多,魏科传令下去,下面人都会照办,并且做好。
    见贺兰霆停下,他示意管事,“都做什么了。”
    待管事说明后,魏科看向贺兰霆。
    按照对方的说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太子要治人舌根,自然是让对方开口说不了话。
    下药是很容易被查出来的,还不如就用虫子,“都是毒性微弱的天龙,不会伤了性命,最多会让人数个月说不了话,口吐不了人言,也出不了门,暂时见不得人。”
    如果崔玥不是出生崔府,那她很可能直接被毒哑了。
    贺兰霆面无表情,不生半分怜悯,这些对他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手段,称不上好,还惹他挑剔不满。
    “不够,孤要的是治其根底。”
    管事没反应过来,就听那道威严的声音对他教导道:“要么学会彻底闭嘴,要么听见孤亦或是崔樱的事就退避三舍。”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不妨问问她,活够了没有。”
    天明,崔樱这一觉睡得难得的踏实。
    屋外已经能听到婢女们到她院里活动的动静,趁她们还没进来发现她醒了,崔樱动作轻巧地掀开被子。
    风从窗外灌进来,涌入她怀里,清冷的晨气让她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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