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看,他盯着里头的玉佩跟扳指冷笑:“我说你怎还要自个儿回去,我看你是耐不住寂寞想去陪奸夫才对。”
崔樱的打算被他拆穿了,她微微脸红,看在顾行之眼里更让他一阵气不顺。
他骂道:“你就这么离不得他?上赶着跟人私通?你真是贱。”
那个扳指是贺兰霆留下的,崔樱出门时就想,等回去路上顺便把这东西还给他。
至于玉佩,是玉匠说还有剩余的玉料可以打制一些小东西,崔樱让他们随意准备,下面就送来了一对鸳鸯玉佩,一雄一雌栩栩如生。
好看也是真的好看,她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留一个,再把其中一个送给贺兰霆。
没想到会引起顾行之这么大的反应,崔樱说道:“我什么时候说去陪他,我只是去送回礼而已。”
顾行之不高兴就在于这一点,她送谁不好,去送贺兰霆,她当她眼前没他这个人吗?
顾行之咬牙切齿道:“回什么礼,你们私相授受了多少东西。”
崔樱看不明白他恼怒在什么地方,“我病倒了,他派人将补品流水似的往我院里送,我回个礼怎么了。”相比贺兰霆,顾行之却是什么都没做。
“还有,你是不是忘了,你在他那用我换了官位,就算我去见他,也属于你们之间的交易。”
她趁他不注意,将盒子抢回来,然而下一刻被顾行之一把抓住。
“松手。”
“我们之间的交易,是他要见你的时候你才能去。”顾行之瞪红了眼,“若是你单方面的,那你就是放浪,你休想当着我的面去跟他私会。”
崔樱愣了愣,“那我就是放浪。”
她把盒子从他手中用力抽走,抱在怀里,“这礼今日不送,明日再送也是一样。”反正只要不当着他的面就行了。
顾行之大概也想到这了,他横眉瞪眼良久,忽然令人惊诧地改了口风,“就是为了送礼?那我帮你送过去。”
崔樱果断拒绝,“不。”
谁知道他会不会说到做到。
顾行之扬声让车夫改道:“去太子府。”
他盯着崔樱,“你不让我帮你,那我送你过去总行了?可先得说好,送完东西你就走。”
片刻后,崔樱答应了。
“好。”
顾行之像是很怕她进去太子府就不回来了一样,在门口时也紧盯着她的身影,还不忘冷声道:“速去速回,最好交给门口那个侍卫。”
顾行之本来是说要让崔樱的婢女去送的,但她没答应。
下了马车,崔樱捧着盒子走到门前,恰巧今日的侍卫也是眼熟的,崔樱一走近他便叫了她一声,“贵女。”
不知对方姓名,崔樱只得点头示好。
她很久没来这里,一时看着府邸的大门思绪万千。
侍卫正要替她打开门,接着就被崔樱拦下,对方吃惊地问:“贵女不进去?殿下今日正好在府中。”
崔樱怔忪片刻,想到贺兰霆,神色温柔地道:“不了,我还有事,就不扰他了。”
她把盒子递给侍卫,“劳烦,将这个交给他,就说是他落在我那的,我来物归原主。”
背后马车里的顾行之虎视眈眈,似有催促之意。
策马跟随的伏缙更是被授令上前提醒,“女郎,该走了。”
崔樱秀眉轻颦,像是不悦被扰,又不得不听对方的话,她没再说什么,朝眼熟的侍卫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等到她回来,顾行之那副被得罪的模样才有所收敛。
他们一走,侍卫才拿着崔樱给的盒子去见贺兰霆。
魏科先一步拿过来检查,“什么东西,谁送来的。”
侍卫道:“是崔贵女。”
他一出声,就连桌案后的贺兰霆也看过来了。
侍卫:“崔贵女说里面是殿下落在她那的东西,她来物归原主。”
落在她那地?那就只有上回留给她的扳指了。
贺兰霆明了,没有想要检查的意思,他正想叫人收起来,结果想了想,还是改了主意,“拿过来。”
他打开礼盒,除了扳指,还有一枚玉佩跃然眼底。
这个不是他的。
贺兰霆拿起来,对着明亮处观赏,魏科示意侍卫没什么事了,让他下去。
“站住。”
侍卫呆了下,魏科以为出了什么事,“殿下?”
贺兰霆漆黑凛然的眼珠,在光线下变得透亮,“她人呢。”
“贵女走了。”
“走了?”
就只为了给他送玉佩,然后就走了?
贺兰霆:“怎么不进来,你未曾告诉她,孤在府里吗。”
察觉到身上的视线充满威慑,侍卫连忙道:“说了,是贵女不愿进来。”
贺兰霆挑眉,他暗想,最近很忙,加之想给崔樱多些休养的日子,才没去探望她。
难道是因为这个,她又不高兴而使性子了。
所以才送东西过来,提醒他。
“贵女不是一个人来的,有顾大人陪着,二人似乎还有别的事,急着要走。再三催促下,崔贵女没有久留,交代属下拿上礼盒紧跟着就被顾大人接走了。”
“怎么,顾行之胁迫她了?”
贺兰霆语气淡漠而不满。
“贵女虽没说什么,不过看上去有些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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